叶迟拍拍它的獠牙,夸奖它,“真棒!”他快步跑回院中空地,把藏在衣服里的一团红线拿出来,就地排兵布阵起来。
外面安静了有一会,叶迟也吃不准他们敢不敢进来,只快速的用红线在地面勾勒出了一个怪异的图案,等他把图案全部排完,正是他从王寡妇手心看到的那个,只是现在被他画满了整个空地!
从刚才王寡妇用手拉住八儿制止他的行动来看,这个图案想必是能御鬼而非招鬼。王寡妇用血画成,也不知道红线有没有用,姑且试一试。
叶迟把多余的红线揣回怀里,对门口的鬼头招招手,“过来。”鬼头果然“咯咯”一笑,往他一扑,又缩小成了一个娃娃,被叶迟一把捞住,义庄大门也同时被人从外面撞开,八儿步履不稳的跌爬着进了来。
他蹒跚着在门口走了两步,闻着叶迟的味道,终于还是往他走来。叶迟心里也没底,他死死盯着地面的图案,紧张的看着八儿往正中间走。
他默默的计算着步数,而就在八儿将要一脚踩上图形正中间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跟上来的王寡妇猛地发出了一声长嚎,几乎震痛了叶迟的耳朵,而八儿也一并停下了动作,定在了原地。
叶迟几乎已经是堵上性命放手一搏,不容有失,他脑袋紧张过了头,忽然也大喊一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正是道教的九字真言,反正死马当活马医,管不管用用了再说!
然而他话音震震余音不绝,就是没起丝毫反应,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想:还是跑吧!
叶迟刚打算翻墙逃跑,空中猛地亮了亮,一道惊雷突然从天而降,正正劈在图案正中央,堪堪贴着八儿的面门直插|入地。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一时气息激荡往四周扫射而出,八儿首当其冲,被一下震飞了出去。
“成功了?”叶迟惊愕之余也被震得往后跌去,却被一双手轻轻扶住了肩膀,来人稳稳的托住了他的身体。
叶迟在兵荒马乱中闻到了一股淡雅的木香气,他惊疑的往后看去,首先入眼的是一袭白衣,白衣上暗银浮动,滚了雅致的纹路,暗纹时隐时现,看起来甚是好看。
他再抬头,这次看到的却是一张清俊的冷脸,脸是好脸,斜眉高飞,凤眼微挑,头顶用玉簪子四平八稳的束了个发髻,其余黑发系数垂落身后,泼墨一般披了满身,十分赏心悦目。
叶迟见他隐在外袍中的腰封上用丝线绣了太极纹饰,背后背着两把宝剑,一把只余了剑鞘并不见剑。他回头一看,此时气息已平,那道从天而降的惊雷现出了真身,正是那一把不见了剑身的宝剑。
叶迟:“……”他又自作多情了!还以为自己天赋惊人召唤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他暗叹一声可惜,心中也基本肯定了来人的身份,这人定然是从无界山请来的高人。也顾不上伤感,他立刻像见到了亲人,感恩戴德的一把就抱住高人,声泪俱下道,“大仙,救命哇!有鬼!”鬼字打飘,飘的恰到好处,殷玄弋本想佛开他的手也顿了顿,但还是把叶迟给剥了下去。
他把假意哭哭啼啼的叶迟拂到一边,清冷的眼光带过他怀里的娃娃,才看向跟着叶迟而来的王寡妇跟八儿。王寡妇束手站在那里,八儿身体倒飞着嵌入了墙壁,却也跟被掐住了脖子一般,不敢妄动。
殷玄弋问道,“为何伤人性命。”语声泠泠,十分淡漠。
叶迟收了假哭,看向王寡妇。
只见王寡妇恍惚是无奈的笑了笑,她突然拂落袍襟,对着殷玄弋跪拜而下,额头触及地面,行了个大礼。殷玄弋眉目微动,却不动作。王寡妇道,“老妪自知罪孽深重,死不足惜。只是小儿无辜,为我所累,还望少侠能放他一马,留小儿魂魄齐全,少侠大恩大德,小儿必将永世感念。”
殷玄弋岿然不动,还是那一问,“为何伤人性命。”
王寡妇伏在地上,却是不答。
叶迟心中早有疑惑,而且听她的意思似乎另有隐情,他干脆道,“你有什么冤屈苦衷大可说出来,不过既然你杀了人,即便你有天大的冤情,也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你说是不是,大仙儿!”儿字又飘了飘,飘得大仙十分不自在。
殷玄弋淡淡扫他一眼,叶迟厚颜无耻的冲他眨眨眼睛,本意是狗腿,只是他眼带桃花,这一眨看在殷玄弋眼里就显得轻浮。不过轻浮跟狗腿不分高下,都是不入流。
王寡妇这才抬起头来,她声音羸弱却不卑不亢,“老妪已手刃仇人,不觉得冤屈。也罢,如若这位小公子有兴趣,说与你听也无妨。”
她这态度也是十八般样式,之前恨不能弄死他,现在倒称呼起小公子来,叶迟微微一笑,忙说,“还请起来说话,你这样折煞我也!”
王寡妇依言站起了身,她拉过八儿的手,开始慢慢道来,“这事说来也没什么稀奇。老妪祖籍樊溪,嫁到此地。拙夫打猎为生,猎物一直是卖给东头张屠户家里,由于时有所获,一家三口日子还算好过。之间交易都教人满意,两家就互有来往,后来张屠户的儿子要娶媳妇,说银钱紧张,之后的几次猎物账款就赊欠着。我们也不急那一时半会,多年交情,能帮衬就帮衬着。可不久……拙夫失足死在了山里。”
王寡妇长歇了一口气,又说,“我们急需银钱安葬他,八儿就去问张屠户要账,催了几次都多番推脱,不过是欺我们孤儿寡母罢了。后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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