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请子衿帮忙改编曲谱的。子衿于音律造诣颇高,潼阳城中有些爱乐人士时常会来与他分享新得的好曲子,有时也会自己做了曲请他帮忙鉴赏。
但是……
这个客人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呢?
……可又想不起来何时听过。
子衿仍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语气:“顾公子言重了,只望这首曲子公子那位红颜知己喜欢就好。”
“呵……红颜知己……不过我一厢情愿罢了。她喜爱音律,也精于各种乐器,所以我想若是送她一首美妙的琴谱,或许她会很开心……”
“公子赤心一片,那位姑娘会记住的。”
室内发出阵几案挪动声,想必是那位客人要走了。果然立刻就有脚步声往门的方向靠近,周子若退到墙边,低眉顺目,房门打开,有片雪白的衣袂落入眼角余光中。
“有劳子衿公子了,不必再送,快休息吧!”
子衿并未推脱,淡淡说了告别的话,然后便看见了旁边的周子若,“阿若?你何时回来的?”
周子若道:“刚、刚才……”
那白衣男子原本正要走了,忽然却又朝周子若看了过来,周子若抬头与他打了个照面。
这男子丰神秀逸,玉树临风,属于那种看一眼就绝对忘不了的。周子若确定自己没见过他,但他看自己的眼神却有点儿奇怪,再加上他方才觉得在哪里听过他的声音……
“顾公子,您还不走么?”
子衿提醒了声,白衣男子笑笑,礼貌的告辞了。
人影走远后子衿便问周子若:“你昨晚去哪里了?”
“小的昨晚太困乏走错了房间,就在一间空房间里睡着了,醒来天都亮了,小的便立马赶回来伺候公子!”周子若说出准备好的谎话,暗自庆幸昨夜子衿被那姓顾的客人麻烦了整晚,想必是没空找他的。
子衿不疑有他,返身回房:“打盆水为我稍作梳洗,我要补眠。”
周子若利落的打了盆清水回来,取了毛巾浸湿,佯装不经意的问:“公子,方才的客人是谁啊?”
子衿整夜未睡,疲惫的回答他:“听云妈妈说他是外地来潼阳城的商旅,昨晚首次来云澜轩。他叫顾珏。”
顾珏……
周子若仔细搜索了记忆,没听过。
子衿躺上床半刻就睡了,周子若帮他盖好被子放下床帐,在床外等了会儿,确定他已经彻底睡熟了,便轻手轻脚离开了房间。
郑誉的尸体是楼中两个姑娘首先发现的,其中有个吓破了胆,这么多天了还病着,喃喃些神神鬼鬼不着边际的胡话,想了解案情便唯有去找另外那个。本来周子若的计划是等跟楼里的丫鬟小厮混熟了再间接打听,但现在手里有陆离霄赠与那张真言符,便不必那么麻烦了。
云澜轩除去地位超然的清风楼外,另有八座小楼给姑娘小倌儿们居住,分别为梅兰竹菊、风花雪月。子衿便住在兰楼,灼华住花楼,发现郑誉尸体那个名叫羽裳的姑娘,住在梅楼。
周子若平日里很少需要去到兰楼之外的地方,跟其他几个楼中的人均不熟,低垂着头生怕引人注意。羽裳姑娘容貌只能说还算秀气,又没有才艺加分,年纪也不小了,因此在云澜轩中只是个很普通的姑娘,连贴身丫鬟都没有,住在一楼,还是楼梯旁的屋子,一天到晚人来人往,甚是不清净。
姑娘们昼伏夜出,白日通常都在房中休息。周子若到了梅楼,瞅着走廊上无人,便轻轻敲响羽裳的房门。不过两刻房门打开,羽裳站在门中好奇地看这个陌生的小厮,问道:“什么事?”
周子若眼疾手快将真言符“啪”的贴在羽裳的肩上,羽裳的神情立马变得愣怔,侧开身将周子若让进屋子,还锁了门。
周子若在桌边坐下,羽裳像个忠诚的部下规规矩矩站在他身旁,周子若瞟了眼她肩上的真言符,记得陆离霄说这玩意儿是消耗品来着,便不敢耽搁急忙问道:“郑誉和灼华是什么关系?”
羽裳木然答道:“三个月前郑公子重金包下了灼华妹妹,灼华妹妹因邂逅白公子突然反悔,郑公子大怒打了灼华妹妹,白公子为此出手教训了郑公子,自此郑公子便再也不曾踏入花楼。”
“白公子?白舜华??”
“是的。”
没想到白舜华和两个死者还都有联系,这真是始料未及的收获。以白舜华的身手,这口气郑誉只能忍了,估计是不敢再找灼华麻烦的。那么他的死和此事有关么?
“你可有猜测或听人猜测是谁杀了郑誉?”
“没有。”
郑誉毕竟不是云澜轩的人,想来羽裳所知有限,于是周子若转而问起灼华,“灼华可曾与何人起过争执或结过恩怨?郑誉除外!”
“两个月前灼华妹妹曾险些将子衿推下楼……”
“嗯???”周子若大吃一惊,子衿那与世无争的,会跟姑娘结梁子???灼华要排挤人那也应该是青萝那种跟她同类型的才对呀?
“她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白公子。”
“白舜华?”又是他??
羽裳依然木然,“是的。”
周子若彻底无语了。
没想到这位长乐宗的精英弟子又掺和了进来,该说他fēng_liú情种呢还是遍地留情呢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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