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雀。”某个时刻,白软开口唤小山雀,道,“阿珩又有好些天没来这里了。”
“才三天。”小山雀浅浅的打了个哈欠,扑棱着翅膀要去睡觉。
白软眨巴眨巴圆乎乎的眼睛,闷闷的说,“我怎么觉得有好几百年没见阿珩了呢。”
小山雀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小身板躺在软乎的枕头上睡了。
白软圆眼一瞪,嘟囔道,“阿雀你找个娘子来就知道我的心情了。”
树上的白城被白软逗笑了,飞身入了屋,轻盈的坐在窗边,半笑半不笑的看着白软说:“小傻子,给我讲讲你家娘子呗。”
白软一双杏眼冒光,点点小脑袋,“我家阿珩是这世上最最最最最最最好的娘子了。”
白城微挑眉,忍着笑意,“世上最好?”
白软连连点头。
白城笑出声来,道,“你大概是我们狐族最最最最最最呆的一个了。”
白软不明所以,眨眨眼,双唇微翘,愣呆呆的望着他。
白城还是笑着,问,“你与你家娘子欢好时,是你主动还是他?”
“娘子脸皮薄,害羞的打紧。”白软说着嘿嘿笑了两声,“每次都是我主动。”
“哦?”白城一愣,接着又哈哈大笑,伸手捏了捏白软漂亮嫩滑的脸蛋,“你主动?哈哈哈……”
白软跟着嘿嘿的傻乐起来。
白城只觉得这个小傻蛋真是可爱的打紧呐。
他俊脸依然带笑,略有些好奇的又问道,“靖王喜欢你叫他娘子?”
白软想了想,点头,“他害羞的很,我叫了几声,都没好意思回我,现在我叫他阿珩。”
“害羞?哈哈……”白城再次被他逗笑,这只全然不明白男女称谓差别的笨狐狸,不过,这是芝麻绿豆的小事,眼下是该给白软讲讲他在褚珩心里的身份了。
他收了笑意,坐直了身体,肃然道:“小阿软,下面我要说的话,你且给我记着,日后,对你在王府里待的长久有用处。”
“好。”白软跟着坐直了身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白城便将细作这事的前后同他仔细说了。
听后,白软一双眼睛瞪得浑圆,“我,我在阿珩心里是坏人?”
白城淡笑,道:“嗯,可以这么理解。”
白软脸一皱,闷闷道,“这可如何是好?若不然我这就去告诉阿珩,我不是细作。”说完脚步急急的朝外走去。
白城拦住他,道,“小阿软,沉住气,找个好时机再告诉他。”
白软委屈,嘴唇抿了又抿。
白城说,“京城那边这些时日都是我敷衍的替你传一些不属实的消息,我若离开一段时日,你想好如何应对了吗?”
白软摇摇头,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袖,“阿城教教我。”
“哄好了你家娘子就可以了。”白城跳下窗台,“以靖王的聪明智慧,他会有法子的。”
白软似懂非懂,哦了一声,心思一转,笑笑,“我就阿珩就是厉害。”眉毛皱了皱,“那我等阿珩来我这的时候就告诉他,我不是细作。”
“那他若是问你是谁?从哪里来?祖籍是哪里?为何要充当细作?等等问题,小阿软你可答得出?”白城道。
一系列的问题叫白软愣了一瞬,接着整张小脸皱了起来,疑惑道,“哪里有这么多问题?阿珩对我当是不该有这么多疑问的。”
白城笑了一笑,“他若有,你当如何?”
白软抿唇好一会儿,道,“阿软不知。”叹了一口气,闷闷的去了床上。
——
王府,书房小院里,褚珩坐在桌边看书,窗外有风,吹动窗户发出声响,接着院子里有动静。
褚珩眸光一闪,快速起身去了院里,来回找了好一会儿,皱着眉头回了屋。
实在想不通,那只小白狐狸去了哪里,想到找了几天都无果,眉头皱的更深。
小丫鬟端着莲子粥犹犹豫豫的站在房门口,就是不敢进门,先前丢了王爷的狐狸,王爷没追究已然是万幸,可每每看见王爷那冰山雕刻的脸,就心里怕的发抖。
她踌躇着,脚步抬起又放下,就是不敢踏进房门半步。
褚珩咳了一声,沉声道,“进来吧。”
小丫鬟给他弄得一僵,接着应了声“是”,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的神情进了屋,恭敬的将莲子粥放好,怯怯的行了礼退下了。
出了屋子,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脚步轻快的跑开了。
褚珩不懂府里的丫鬟小厮们都为何这么怕他,忽地想那个小细作,想来,整个王府里怕是只有他最不怕自个了吧。
褚珩心头不知何情绪,有股想的冲动,他深呼吸,强迫自己不去想白软那张漂亮的小脸,可脑子里却越发清晰白软的种种,胸腔之中也涌起一股邪火来,烧的他只好端起莲子粥去去火气。
自从母妃去世,就没有人能牵动他的心绪了,可如今凭空对一个细作有了不该有的心念,连他自个都不知这是好还是不好了。
——
白软盘腿坐在软榻上数葡萄,一颗又一颗,数到第十颗的时候,他托腮瘪了下嘴,烦闷道,“阿珩七天没来了。”
小山雀翅尖划拉划拉脸,“若想他,找他便是,这对你来说又不是什么难事。”
“好。”白软应下,把葡萄一一放回盘子里,端着盘子朝外走去。
新摘来的葡萄,这次不酸了,是得拿给阿珩尝尝的。
白软做着这般打算,想到褚珩,就心里欢喜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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