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老听了这话,火气登时就起来了,多少年没有人敢这么忤逆他了,操起一旁的拐杖,“跪下!”
陈午生没有反对,应声在连老身前跪好,几乎是膝盖刚一着地,连老的拐杖就如雨点般落下。连老的拐杖是天然的藤木制作的,为了加强韧性,在做工上自然是费了不少心力,如今这韧性十足的拐杖打在陈午生身上和藤杖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平时犯了错,沈都欧也会教训他,但是特地定做的藤条也只用过一次便再也不舍得用在他身上,真要警醒他的时候也是稳着力道用板子教训,因此陈午生从来没有挨过这么狠的打。一下下密集的藤杖落在后背,陈午生完全受不住,几乎是本能般地就要往沙发躲去。连老是江湖人,刀口子上走过都不带眨一下眼皮的,看陈午生躲了,以为是陈午生抗刑,本就燎原的火气像是又洒上了汽油,怒火烧得更旺了。
陈午生往里躲一分,连老的拐杖便移一分,噼里啪啦的声音听得人胆寒,陈午生的嘶喊声更是不绝于耳。碍着面子,陈午生本来打算咬牙抗到底,但是连老的藤杖有哪里肯放过他,因此陈午生紧咬着牙关也忍不住叫出声,然后逐渐发展成令人撕心裂肺的哀嚎。
“别打了……求求你,放过我……”陈午生的声音因为大声嘶喊而变得沙哑,两只手无意识地挥动着,一旁的管家也只能皱着眉头看着,对于这个新来的孙少爷,他们也摸不准老爷子的脾气,只能观望着。
终于,连老无力再继续挥动藤杖,陈午生衣服因为大力的抽打有一两处被撕裂了,露出里面肿胀深紫的伤痕。死死抱头缩在墙角的陈午生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不是委屈,不是恨,只是单纯的疼。
没有继续施加的疼痛,陈午生慢慢恢复了神智,但是看向连老的眼神已不复方才的清明,而是带着一种深深的惧怕,陈午生现在才明白,这个白头发的爷爷可以将他捧在手心里,也可以将他揉进尘埃里。
“想清楚了吗?”连老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毕竟已经不再年轻,刚才的事情让他耗费了大量的精力。
陈午生忍着后背刀凿斧裂般的疼站起身,擦掉脸上的一片狼藉,稳住声音道,“我这辈子只能叫陈午生!”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对连老宣战,明明站都站不稳,但是那样的话说出来却又让人清楚地看到了他的决绝,连老已经发泄殆尽的怒气又再次被陈午生撩到极点。
重重地坐回沙发上,连老大手一挥,“反了,反了。”因为无法平息的怒火导致了几声急剧的咳嗽,然后又接着说道,“给我关起来,什么时候改口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立马有人将早就站不稳的陈午生架起来拖往刑堂,陈午生也只是嘴角带着冷笑,任由他们将自己带走,没有任何挣扎。
坐在冰冷阴森的不知道关过什么人的房间里的时候陈午生想了很多,想自己的小时候,那时候在村里和二狗一起玩,上课的时候揪前桌小花的辫子。陈午生因为成绩好,长得又好看,小花总也不打他,但是会和他吵架,倒是二狗,还没碰上她她就会哭着去找老师告状,二狗为了这件事愤愤不平了好久,那时候的他们还不知道这就是喜欢。
再大一些的时候,二狗家里孩子太多了,初中毕业他就不能继续读了,其实陈午生知道,二狗成绩不好不是因为他笨,而是因为他不敢学好,大概成绩不好,放弃的时候就不会那么心痛了吧。在他们那样的地方,还能作为独生子而存在,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浮想联翩的事。关于他的身世,他听过各种各样的传言,有人说是他爹娘在城里打工的时候工地上捡的,有人说是大户人家的私生子,不要了送给他们的,还有更玄乎的,说是大户人家的私生子,不要了送给他们的。不管哪一种,陈午生都从来不放在心上,但是初中高中学了遗传,看着和父母没有一丝相似的地方的面容,高挑的身材,他就渐渐地开始明白,无风不起浪,他或许真的不是爹娘的孩子。哪怕是这样,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向父母求证什么,因为他一直都是爹娘的孩子,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这一点在陈午生心里扎根般的存在,不会有任何动摇。过得不轻松的时候,陈午生也会一边吃泡面一边想,我怎么就不是富二代呢,怎么就不能过那种衣香鬓影,纸醉金迷的生活呢?不过这也只是想想而已,陈午生向来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他从来不会迷失自己,这也是为什么在遇到沈都欧和连城以后,他依旧接受自己的生活状态,他从来没有向沈都欧或者连城要求过任何物质上的东西,因为他知道那些都不是他的。作为连家的孩子,他愿意接受自己的亲人,哪怕遇到的不是这么财大气粗的连家,而是又一个陈家,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接受,接受自己需要接受的一切,但是绝不放弃自己坚守的一切,这才是真正的陈午生。
“爸,您累了吧?要不您起来歇会儿?”连城稳着呼吸道。
连斯翘着二郎腿,还挺高兴地抖着腿,“不累不累。”
连城咬牙忍着,可是我累啊,你确实不累,坐在我背上你能累吗你?当然了,这种内心的咆哮连城只能在心里喊。刚才十发子弹就打了82环,连斯气得都快动手了,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让连城做180个俯卧撑,不过他坐在连城背上就给连城加重了不知道多少负担。
连城做到137个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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