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她也是孤鹤衔月的母亲,用自己的死亡换取了孤鹤衔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机会,并且给了她一张相似却更美丽的脸的女人。
不过,当时天生地养,既不曾领略父爱的深沉似海巍峨如山,更不曾了解母爱的博爱无私无微不至的孤鹤衔月只当这个不止一次和母亲这个莫名其妙的词汇联系在一起的名字是马耳东风过耳即忘,棱角分明的倔强少女只是用豺狼一样凶狠的眼神瞪视着即将贴到脸颊之上的手腕,仿佛下一刻就会露出锐利的獠牙咬住这只胆敢在自己的脸庞上逗留的手。
陌生的,有着漂亮的绿眼睛的男人讪讪的收回差一点抚上少女脸庞的手掌,半转过头看向身旁交杂的黑白还是白多黑少而非百年之后的分庭抗礼的古月介人:“这样张牙舞爪的性子可是要吃不少苦头,阁下这个做父亲的就真的舍得?”
“她不是我的女儿。风士郎。”男人的声音清澈的一如既往也冷漠的铭心刻骨,“她只是流淌着古月家的血罢了。要不要吃苦头,会吃多少苦头都是她自己的事情。”
“呀嘞呀嘞,今天看起来注定要收获颇丰,也不枉我冒着这样的大雪到介人你的府上走这一遭。”温和却毫不掩饰其中的戏谑的声音从茫茫的大雪后伴着四霰的雪片飘摇而来,下一刻,一只做工精湛造型别致的小叶檀木的高齿木屐已经踏上栎木的回廊,来人旁若无人的掀开几乎长垂曳地的斗篷若无其事的掸拭去残留在肩头头顶的雪花,妖异俊俏得近乎轻佻的脸庞出人意料的挂着令人安心适意的温柔微笑,“介人你家的姑娘长得这样好,有眼光的可不止士郎一个人。”
从来七情尽断六欲根绝,除了辅川英明想要让他皱上一个眉头比灵王突然发疯想要毁灭尸魂界——虽然大部分人大概会很期待灵王陛下的怒火小小的毁灭一下尸魂界的最高司法裁决机构中央四十六室——还要不靠谱的古月介人却因为不速之客的出现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松岛零度,我记得我们没有这么熟。”
“哎呀~~~~正是因为我们没有这么熟,我才要这样亲热的叫你的名字呀。谁都知道,跟古月介人打交道,如果不主动出击可是会一辈子停留在松岛君这种生疏的敬语上呢。”被称为松岛零度的男人唇边的笑容越发温和,“士郎手底下倾城倾国的美人比比皆是,应该不会在意这么一个毛都没长齐,胸口平得跟搓衣板一样的黄毛丫头吧?”
虽然孤鹤衔月因为过于耀眼的美丽没少惹来无妄之灾,但是这么听着别人当着自己的面挑肥拣瘦三言两语就把自己颇为自信的容貌贬损的一文不值也难免大动肝火。稚嫩的少女瞪起漂亮的柳眉杏目:“松岛零度是吧?我不会跟你走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哎,小姑娘说话不要这么铁齿哟。”松岛零度将肩头的披风挂在臂弯,弯下腰来,四目相对的时候愤怒的少女才发觉他的眼眸并不是一掠而过的仓促印象中纯粹的玄黑,而是浓郁深邃的近乎黑暗的深紫,像是被黑色绒布包裹的晶莹剔透的紫水晶,即使在最昏暗的光线中依然散发着勾魂摄魄的神秘光泽,“你知道这位士郎大人是做什么的吗?”
“风化区男色排行榜上首屈一指的花魁,辅川家族的情报负责人,同时掌管着辅川家族所有设立在风化区的色|情产业的运作经营。”
“哟,既然功课做得这么足,那么跟了这么一位上司今后会走一条什么样的路你也心里有数喽?”男人微笑着扬起眉梢,暗示性十足的斜睨了身前的风士郎一眼,“我呢只是风化区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穷画师,开不出士郎大人那样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也没办法让你华服美婢前呼后拥风光无限,但是我这个一无所有的穷画师可以保证的只有……风化区中没有人能够勉强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包括我。”
“你?凭什么?”孤鹤衔月不同于大家闺秀的刚强性格让她本能的梗起脖子用最尖锐不屑的语气去刺伤对方的自尊。
“就凭中川一郎是我的裙下之臣入幕之宾。”男人面不改色厚颜无耻的说出寡廉鲜耻到令人瞠目结舌目瞪口呆的理由,“我许下的诺言就是卖身也会做到。”
“你卖身是你的事,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跟你走的。”
不知为何在看到这个男人脸上一闪即逝的失望时,孤鹤衔月的心中泛起一丝连自己都无从解析的窃喜,紧接着铩羽而归的男人长身而起,低下头整理披风的时候状似无意的轻声低语:“哎,算啦。我就知道所有姓古月的都跟我八字不合,果然是女儿肖父,古月介人讨厌我,他的女儿也不喜欢我。”
“等一等,你刚才说什么?”唯一听清了某人絮絮叨叨的牢骚的孤鹤衔月警惕的眯起双眼。
“我说你很像你的父亲。”
“不是最后一句。”
松岛零度转首侧目看了身旁面无表情的清冷男人一眼,口齿清晰一字一顿的复述道:“古月介人讨厌我,他的女儿也不喜欢我。”
“别把我和那个男人混为一谈!”仅存的乖巧终于在松岛零度接二连三的言语撩拨中告罄,孤鹤衔月几乎是无意识的尖叫撇清,“我跟你走,现在,马上!”
“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跟一个令人生厌的人朝夕相处可绝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实际上这个世界上除了某些惨绝人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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