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宫南燕吐出口气,大方地承认了,“此番我出来,也是为了调查此事。”
“不知丢了多少?”花满楼问道。
“只几滴。”宫南燕冷冷道,“却也足以使三十多个一流好手命丧黄泉……用法正确的话,是三十七个。”
“这可真是……”李寻欢露出了一丝苦笑,“腥风血雨将起啊……”
“神水宫请了大师讲禅,神水宫丢了极珍贵的东西,神水宫的弟子怀孕自尽。”仲彦秋叹息,“你不觉得太巧合了点吗?”
正正巧巧的,祸事全都撞在了一起。
宫南燕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过了好一会她问道:“先生可确认自己所言属实?”
仲彦秋笑了起来,“宫姑娘。”他说道,“连皇宫里的太监都有和宫女结对食的。”
何况和尚的下头还没断呢。
余下的话他不说,宫南燕也明白,“先生所言,我会如实禀报神水娘娘的。”惊骇之后,从心底燃起的便是怒火,“此事我神水宫绝不善罢甘休!”
“劳烦姑娘了。”仲彦秋关上“开关”,摊开手掌,将玉佩还给宫南燕,“若不嫌弃,姑娘可带些酒回去。”
“多谢仲先生。”宫南燕真心诚意地一躬到地,她又恢复那副冷冰冰又有些高傲的样子,挺直了脊背离开。
她本打算接着去找楚留香的,现在看来也没有必要了。
而直到宫南燕离开后,仲彦秋才睁开眼睛。
“你……你没事吧?!”陆小凤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分明看见仲先生那双毫无聚焦的眼睛里,落下了两行泪来。
“无事。”仲彦秋随手抹掉脸上的水迹,“看”得太清楚了就是这点不好,残留的情绪很容易影响到自身,特别是那种临死前的无助与绝望,哪怕心里头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反应,身体依然条件反射般酝酿出了几滴眼泪。
他的眼睛还有点红红的湿迹,瞬间将他从那仿佛世事看透的神坛扯下,添上了几分温暖的烟火气,陆小凤几人心里一松,才发觉冷汗居然湿了衣衫。
“你刚刚那个真的是……”陆小凤惊叹道,叽叽喳喳夸张地形容自己的感受,“我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
“神乎其技。”李寻欢喃喃感叹,举起杯子,这一次他准确的把酒送进了嘴里。
花满楼则笑着给仲彦秋递了块巾帕,让他擦擦脸上的眼泪。
仲彦秋一边擦脸,一边庆幸陆小凤他们看不到也听不到旁边白飞飞肆无忌惮的笑声。
“先生,刚才那位姑娘拿了五坛酒。”阿飞尽职尽责地跑到楼上报告,“还有先前她们留下来的两匹马,我也让她带回去了。”
那两匹精疲力尽被倒霉遗弃掉的马阿飞好好养了一阵也就恢复了,考虑到留在酒馆里也没人骑纯粹是浪费草料,便趁着宫南燕来物归原主了。
“行了,这回也没什么生意,你自去玩吧。”仲彦秋说道,见阿飞不动,又补充道,“你娘说的。”
阿飞这才点点头,一溜烟地跑了下去。
白飞飞嗤嗤笑道:“你又随便传我的话了,让他出去玩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铁定又是去后边林子里练剑。还不如让他帮着剁点肉馅,晚上我想吃饺子了。”
白飞飞这标准后妈发言仲彦秋全当没听见,神色自若地应付着陆小凤一个接一个抛出来的问题——多是些无关紧要又能满足陆小凤过剩好奇心的问题,陆小鸡向来有分寸的很,有可能冒犯到仲彦秋的问题一律不问,如仲彦秋的能力这般惊世骇俗之事,他能搜刮点皮毛听听就已经很开心也很满足了。
聊得开心,他就又开了一坛酒同李寻欢对饮,花满楼素来浅尝即止,仲彦秋也克制的很,毕竟他喝醉了就不一定还能管住自己能力的“开关”和嘴巴,到时候万一说出去了些什么,那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酒过三巡,都有了几分醉意,陆小凤笑嘻嘻地问仲彦秋能不能看到未来,他到不是想让仲彦秋帮他看或者其他什么的,只是纯粹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即便我看得到,也是不能说的。”仲彦秋淡淡答道,“说出来了,就不能改了。”
他的确是能“看”到未来,但是未来是由无数种可能性的组成的世间最复杂的产物,任何一点微小的改变都会制造出截然不同的未来,他的眼睛所能感知到的,只是亿万可能性之中微乎其微的几种可能性,然而一旦当他把某一种可能性说出来,那么一切就会不可控制地向着那个方向靠拢,再也无法改变。
过去是既成的,固定的,他的言语无法作用于其上,但未来……
那是不稳定的沙塔,他的言语会成为牢不可破的模具,把未来和自己套入囚笼之中。
“这样啊。”陆小凤打了个酒嗝,“要是什么都知道,好像也挺无聊的啊。”
李寻欢眯缝着半醉的眼给他倒酒,两个酒鬼一碰杯,开开心心又喝完了一坛子酒。
花满楼捧着仲彦秋泡的热茶,捻了块点心放进嘴里,甜糯的点心与茶的清苦结合得恰到好处,点心单吃就太甜了些,茶这么泡又寡淡苦涩了些,放在一起倒是相得益彰。
“你就让他们这样了?”仲彦秋指指两个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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