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晗,我打算和楚归一起回无尘楼。”
闰晗愣了一下,然后了然,鹊泸都走了,莳琦又怎么会留下!
“你……”话语一下子就卡住了,不知道接下去应该说什么。
莳琦一时间似乎在闰晗身上看见了软弱,这种软弱完全和这几年的闰晗一点都不搭边,而这种软弱足够让他心软。他刚想说什么,手臂就是被人一箍,他下意识看去,楚归正看着他。
楚归黑色的瞳仁仅映着他。
“子晗,我答应为你夺得天下,这九年我也算做到了。如今你武有秦谦,文有卿狄和黄屏,贤才良将更是不少,四境也惧你之威在这百年间不敢轻举妄动——这也算是了结了我的凡尘之劫,我……”
“莳琦,若是有机会,朕会去找你的。”
莳琦点了点头,有些话也就不必多说了,就要和楚归离开。
闰晗则是看着楚归,一脸严肃,“楚归。若是让朕知道你负了莳琦,朕绝对不会放过你。”
楚归一笑,这闰晗倒是明白他和莳琦的事,却不明白莳琦心中原来藏着的人是谁。
“呵,本座好不容易从一个不知珍惜他的人手里把他抢到手,必然是……”
还没有说完,莳琦便是用着胳膊肘使劲地捅了一下他的腰,然后就先行一步离开。楚归看着莳琦这样,脸上尽是笑意,眸中的宠溺和柔情,闰晗看得清楚。
楚归追上,便见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两人便不再打闹向那人走去。
“两位公子是要回无尘楼了?留陛下一人,还真是可怜呐!”
莳琦一下子哑然,不明白浮生这话是什么意思了,楚归上前一步,“先生,晚辈想知道莳琦他……”其他的话也不用说了,浮生自然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的。
浮生勾唇一笑,“莳琦公子应该暂时没有性命安危,但若是想要和曾经那样,还需要楚公子做一件事才行。”
楚归一皱眉,便是将头垂得低了一些,一副谦卑模样,“请先生务必告诉晚辈方法。”
“公子且侧耳过来。”
楚归微微变了脸色,但他明白浮生的性子,必是不会耍他,便也就真的侧耳过去。
莳琦可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说了什么,便见浮生笑得一脸意味深长,让他看了都要微微打个哆嗦,全身鸡皮疙瘩。
楚归听他说完便立刻弹开,然后那一双眼竟有那么一瞬间不敢看莳琦。
莳琦自然是看出了楚归的不对劲,看着浮生转身就走他便立刻凑过去问楚归浮生到底是说了什么。
楚归看着莳琦靠近,伸手就抱住他,然后一手紧紧箍在他腰间,一手则抱着他的后脑勺,接着撅住莳琦正要说话的嘴,趁着空挡钻入巢穴,使劲撩情。
莳琦刚刚开始还是有些推搡,觉得这不是地方。但是就他那生涩的吻技根本就无法应付楚归的霸道,渐渐不自觉地伸手环住楚归的脖子。
最后,莳琦靠着他轻轻喘息,他听见楚归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莳琦,我们回宗门成亲吧!”
莳琦一下子有些懵,然后就扭头埋在了楚归的颈窝里,什么话都没有说。
“莳琦,相信我,师父他老人家会同意的。”
“你说什么呢,谁是你师父!”莳琦当即一恼,然后又是一笑,带着一种释然,伸手抱住楚归,点了点头。
若是□□年前楚归和他说这样的话他必然要把对方揍一顿,虽然他也讨不了好处。但是九年过去了,楚归一路的相伴,他们一起斗智斗勇,一起谈天说地,一起醉卧军帐,一起出生入死。这些记忆明明灭灭,却又是那么的清晰。
或许从闰晗“脑海”中看到的那个“真相”开始,莳琦就开始对闰晗放手了吧!可能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争不过闰旻,争不过他们的前世今生的。
那么,他就该抓紧眼前人?
九年时间足够让他对楚归日久生情,谁让这个人多年如一日地待他!
而这九年,也足够让他明白他对于闰晗从来都不是真正的喜欢,那应该是一种习惯——他习惯注视着闰晗,就像楚归习惯地注视着他一样。
所以,他用了九年的时间改掉了这个习惯。
皇陵
“朕,费时九年,征战四方,最终还是博得了这天下一统。你们说值不值得?”
“陛下做的乃是民心所向,当年南边异族纷争,南境百姓难受其苦,陛下出兵着实是为民着想。而后西戎则是见点苍富庶起了异心,陛下之举也是扬我国威。陛下与东夷交好则令东部本是贫夷之地得意富足。至于征战北狄,那完全是北狄不识好歹。”
这话是黄屏说的,说得是让闰晗顺心也不顺心,
但是他说的倒都不错,若不是因为这些理由,有这些成果,或许没有人会愿意他连年征战。
百姓都是想要和平富足地过足余生的,闰晗这样平添战事,着实不是一个令人安生的皇帝。若不是闰晗用得好理由,搞得起舆论,得不得民心都会是一个他该纠结的问题。
闰晗一笑,“其实今日不过是祭宗庙,实在是不该说这些破坏心情的事啊!”
卿狄抽抽嘴角,这不是您老先开口的嘛,算了,陛下开心就好。
依理,闰晗得祭祀先祖。
闰晗拿着香火,跪在皇族牌位面前。他眼尖地找到了他母亲的位置——其实不需要找,因为宣榕凝的位置和十多年前一样,还是在那个位置!
然后,闰晗又看见了那三只怨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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