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发生的较大的事情大概就只有一件:三百年前,申请给乌列当助理的艾琳娜和莱蕾终于由实习生转为正式职员了,而艾琳娜在还没有习惯自己新办公室的情况下就被“偶然”到乌列办公室一游的米迦勒挖走,送进了白羊宫,这三百年内升职升得飞快。
于是议会的其他天使时常以一种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并没有太多表情的乌列,又在私底下里聊着一些八卦,他对此视若无睹。这些议员们并不知道米迦勒能够做得那么轻松是因为他有帮忙。
某一天他在加百列和米迦勒闲聊的时候看到萨麦尔提交给加百列的调任表,有张表上有个面孔很眼熟,但他想了很久都没有想起是什么时候见过。
米迦勒随即放下茶杯,拿过他手中捏着的表格,只一眼就辨别了出来那是当初音乐节上遇到的那个画手。
后面的事情就格外顺理成章,米迦勒把那张表格右下角折起,递给了加百列。加百列看了看表,又看了看米迦勒,在表的左上角写下了大写的否,他没有发表意见。千年一次的众议会即将召开,米迦勒和加百列不需要不能支持他们的天使加入进来。
会议召开那天清晨,他起得很早,就坐在兰丹宫殿大厅的沙发上看书,并等着米迦勒起床。不过他没等到米迦勒从楼上下来,倒是等到许久不曾露面的路西法。那时候路西法穿了一身戎装,腰间别着长剑,身边没有天使跟着。
路西法显然是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他的,可他毫不在意,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向楼梯上走去。军靴的后跟踏在大理石台阶上,发出清脆响亮的碰击声。
他扔下书跟了上去,正看到在书房门口对峙的路西法和米迦勒,然后停在了离他们不远处。米迦勒手里拿着从墙上取下来的装饰剑,剑尖指着路西法,而路西法的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并没有拔出剑。
停顿了几秒之后,路西法把手从剑柄上移开,“真不打算听听我想说什么?”
米迦勒蓝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你已经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
“谁都会变的,但我并没有变得那么彻底,你总是要给哥哥个解释的机会吧,”路西法说着回头看向他,“哪怕是我们面前这位审判长,他在作出死亡判决前也会让罪犯做一个最后陈词的。”
“那又怎么样?你又想说什么?你穿着一身军装,带了剑,除了叛变我是想不到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路西法又转回去注视着他:“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你真的不愿意听我的?”
“然后跟你一起叛变?”米迦勒收回剑,剑尖指着地面,“那我们以前做的努力都算什么?亿万年啊,我们这么认真地想要把这个天界变成理想的国度,你说放弃就放弃了吗?”
“你还看不明白?你还想以一种天真的视角去看待整个世界的变化?”路西法的情绪比他想的还要激动。
“看明白又怎样?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的故乡!”他可以看见米迦勒藏在眼底的难过,但他并不明白那难过的意义。
“你知不知道这种固执的结局?”路西法深吸了一口气,把语气放缓了一些,“还记得你的老师说的话吗?你明知道……”
他没有听到路西法那句话的完整版,米迦勒在路西法还没说完的时候就打断了他,语气坚定:“我知道,可是我愿意留下来,我的选择与你无关。你要走,就请你自己离开。”
路西法再没开口,转过身来,穿过长廊,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擦肩而过时,他看到路西法的眼神里有着愤怒,更多的却是无奈。米迦勒的手松开,他手中握着的长剑跌落到地上,他身体后倾靠在墙上。乌列走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
“他还是叛变了,”米迦勒对他说,“我们的妥协是没用的。”
他语调很平淡地说:“没关系,剩下的路我和你一起走。”
“谢谢你。”他听到了米迦勒并不大声的回应,于是他说,米迦勒,天界以后可能只能靠你了。
路西法兵变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整个天界,从亚帕拉到亚特兰蒂斯再到最接近地狱的歌珊,除了圣殿以外的天堂的每一寸土地都因此陷入恐慌之中。
最初的时候是没有交锋的,路西法领着追随他的将士逐渐向位于第五天的亚兰平原行进。加百列率领着军队跟在路西法军队的后方,并没有主动出击——米迦勒根本不打算阻拦。
当路西法带领的队伍前行到比拉迦山地时,一只金色的箭矢带着流光向着路西法飞去。几乎是在一瞬之间,路西法拔出腰间佩剑将它拦腰斩断。
隔着遥远的距离,路西法看到了还保持着持弓姿势的天使。那个表情阴郁的男子跟在希尔身后不远处,看着他的目光中带有疯狂之色,像是绝望的狂徒抓住最后生机一样的神色看得路西法一怔。
处在队伍最前方的路西法来不及阻止希尔的动作,他只看到那个女孩手中的长剑扬起,然后一大片血雾散开,握着弓的天使还未闭上的双眼中有着痛苦和惊愕的神色。
那个天使的身体从空中坠落,直到掉落深谷,ròu_tǐ和山石摩擦发出沉闷的声音。那一瞬间,所有天使的目光都随着坠落的天使而向下望去。
不知道是谁喊了第一句剿灭叛军,战争就这样开始了。原本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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