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息纳闷穷书生为什么老是对给自己沐浴那么执着,男人的身子有什么好看的,莫不成……他有……断袖之癖?毕竟他应该年过二十了,没有成亲,也没有心仪的姑娘……
长息抬眼,卜青觉笑意盎然揉他肚子的模样映入眼帘,他机警地站起来,换个地方趴着,眼神像枷锁一样牢牢禁锢在卜青觉身上。卜青觉只以为他被摸烦了,遂坐回木凳继续看书。
待到天黑,卜青觉烧好水,见长息依旧趴在原地,不免着急起来。他先是双手胡乱揉按长息的背部,催他变成人形,长息无动于衷,他只好豁出去地抱住长息脖子:“我当真有事要做,你快些变吧!”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声中颇含撒娇之意。
长息受不了地变身,扯下环在脖子上的手臂并推开卜青觉,满脸嫌弃:“行了!你别靠那么近!”卜青觉开心地兑好水,等长息入桶,亮出光生的皮肤,才安下心,他沉重地对长息说:“现你伤势痊愈,今后就与我共食糟糠吧!”
“你自个儿吃去,恕我不奉陪。”
“哎,我把大半储蓄拿给你买肉……”
“我早就说过你们凡物对我等妖灵不起任何治疗作用,你非但不听,还为求心里安稳冒昧行事,劳而无功,又能怨谁?”
“……”卜青觉无言以对,觉得自己这些年书算是白读了,每次连妖怪都说不过,他认命地把布搭在桶边。
“你不是要帮我搓背吗?”
“你自个儿搓去,恕我不奉陪。”
“嘿你这人……”
第二天清晨,卜青觉上完茅房,回屋发现长息不见了,怀着一探究竟的精神,他披上外衣沿着雪地上犬类的脚印寻去,老远听见包子铺的李大伯呼喊:“乌桐~过来~”
长息心有不满,都怪穷书生瞎起名字,现在全村人都叫他乌桐了,但还是老老实实小步跑过去。
李大伯笑嘻嘻地拿起肉包,递到长息面前:“来来,你现在可是村里的大英雄,请你吃个大肉包!”
旁边肉店的吴老板看见这幕,毫不犹豫地切了一大坨红彤彤的鲜肉扔给长息:“好几天没见着乌桐影子,既然今儿个出现了,我也不能亏待呀!”
卜青觉站在拐角处,羡慕得啃手指,同时又倍感寂寥,自己混了那么多年,还没初来乍到的狗混得好……
他失落地慢慢踱至家门前,刚推开门,忽然眼前一黑,腿脚发软,跪坐于地。
“穷书生!”
长息惊呼,快步流星上前把卜青觉扶到榻上,卜青觉脸色苍白,嘴唇乌青,久久不能回神。
“你还好吗?”长息小心翼翼地擦干卜青觉额头上的虚汗,他放轻后的声音和动作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如果说平时他的言行举止像骤雨奔雷,气势汹汹,那现在就是绵绵春雨,消冰融雪。
如果他能一直那么温柔就好了,卜青觉闭着眼睛想。
休息移时,热气扑面而来,卜青觉接过长息递来的茶杯:“你今早不是出去了吗?怎会出现得如此及时?”
“有人当我鼻子不好使,跟踪我,被我发现了。”
“我离得与你三丈远你都能闻到?”
“别说三丈,就算是五丈,我都能把你揪出来。”
卜青觉诧异,妖果然是妖,不能与常物相较。
长息见他脸色好转,问道:“你站不站得起来?”
“我……”卜青觉回想起早上的情形,撅起嘴,声若蚊蝇地嘟囔:“我想吃包子……”
“什么?”长息凑近。
“我说我想吃包子……哎你作甚!”卜青觉侧身紧紧护住黄绸包袱。
“你不是要吃包子吗?我给你买去啊!”
“我!我就随口说说,不必当真!”卜青觉一副老母鸡护崽的架势让长息哭笑不得,他撂下句“迟早饿死你”后离开房间。
村外,厚重的积雪藏匿众生气味,雪花飘飘,叠在长息柔软的毛上,却丝毫未打动全神贯注的他。长息凭借天生优势快速扫荡丛林、山洞,把所有能吃的小型野物都抓了回去,看卜青觉还卧床不起,就自顾自地杀鸡、拔毛、生火、煮汤,然后又剥开野兔的皮,准备烤来吃。
鸡汤的鲜香阵阵扑鼻,卜青觉饿得肚子咕咕响。
为什么闻到了鸡肉香……幻觉吗……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擦擦嘴边的口水,然后被满手是血的长息惊得直接跳起来:“你你你!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长息似乎习惯了他的一惊一乍,头都不抬地回答:“方才我见你饿得可怜,于是去村外寻了些野物,你要觉得恶心就别吃,我也懒得做。”
听得屋外雪风凛冽,长息的衣服和头发也因沾了雪水而微湿,卜青觉发现长息此妖着实微妙,纵使表现得对自己再怎么不耐烦,却自始至终在为自己着想。
他跑过去给长息按肩,被长息不自在地甩开:“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卜青觉讪讪地收回手,明明以前怎么摸他他都不会躲开的,还是当狗的时候比较乖。
“你就抓了鸡和兔?”
“外边。”
他打开门,门外整整齐齐放着野鸡野鸭野兔,还有从未吃过的蛇,一个个被五花大绑,看起来跟菜市场似的。
“这么多?得吃到什么时候啊?”
“大冬天的又不会坏,放那吧。”
“……要不我给朱大娘送点过去?”想起长期照顾他的朱大娘,自己好像还没有孝敬过她,卜青觉向长息征求起意见。
“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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