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今日应当是考核他剑术的。但玄明子摸摸刘涟的头发,给他一点钱,叫他带咕噜下山去玩儿。
“我觉得会有大事发生。”咕噜说。他并不是只会吃,在某些事上他相当敏感。
刘涟不以为意,慢慢舔食山楂上裹着的橙红糖衣:“那又怎么样?”
无事发生才不正常。要知道,他不想搞事,事也会主动过来搞他的。
“玄明子爷爷说你是帝星耶,榴莲儿你以后要做皇帝吗?”咕噜一派天真。
刘涟飞快捂住他的嘴,手心里沾上黏黏的糖屑:“嘘。别乱说话。”
好在四周人来人往十分嘈杂,并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幼儿大逆不道的话语。
刘涟压低嗓音道:“我不会出去的,只要好好过完这一辈子,就算完成任务了。”反正他现在看得很开,横竖主神那傻逼早已瞬间爆炸,尸块还在他手里呢。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令系统失去了所有的功能和记忆,但刘涟可不是主动给自己找麻烦的人。
他还活着,傻系统也还活着。有口是心非的师父,和看上去就很靠谱的“师娘”,山中的日子轻松又快活,何必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咕噜吮着手指,歪着脑袋:“可是爷爷最近很反常呀……”他小脸上现出一点担忧。
“吃你的吧,小孩家家的,轮不到你担心。”刘涟随手往咕噜嘴里塞了颗饴糖。
“哦。”咕噜便闭嘴了。
刘涟一边走,一边摸他的脑袋:“不管怎么样,都有我。”
咕噜在他手心里蹭了蹭。
刘涟四处转悠,买了不少东西。他一手牵着咕噜,另一手提着网兜和纸包,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离开集市后,刘涟寻了个僻静无人的角落,袖口中滑落一线银光。
那道银白光华在半空中漂浮拉长,幻化成一把精致的长剑。剑长三尺两寸,剑锋雪亮,护手处打造成一□□翼,上嵌指头大小的一颗明珠。剑穗是玄明子亲手缠的,细窄剑刃衬着这正红色流苏,略显妖冶。
刘涟踩上剑身,咕噜抱紧他大腿。他一打响指,飞剑带起一阵疾风腾空而起,一错眼功夫便无影无踪。
黄昏时分,刘涟回到山中破落道观时,玄明子并未如同往常那样坐在院中的藤椅上。
剑灵站在厨案前,眼神专注地盯着砧板上褐红色的肉干,指尖剑气纵横,将肉切成蝉翼般的薄片。
绝世神兵灵犀天剑,此刻竟用来切区区一块腊肉,传出去怕不是要叫人下巴掉地。剑灵不管那许多,认真处理着食材。
此山灵气充沛,物产自然丰富。青翠蒜薹整齐扎做一捆,小竹篮里鲜嫩蘑菇堆成小山,根部仍带着湿润的泥土。灶上瓦罐里装着一只老母鸡,浓郁醇厚的香气袅袅上升。
“师公,师父呢?”刘涟把从山下采购回来的调料分别放入檀木柜中。
剑灵头也不回:“山涧边。晚上他会回来的。”
咕噜拿过小板凳坐在一旁,伸长脖子去嗅那空气里的鸡汤味儿。剑灵淡笑着摸摸他的头。
开饭时玄明子果然准时回来,刘涟发现他的道袍下摆处竟结了一层极薄的白霜!
此时尚值初秋,山中比山下凉爽些,也不可能结起霜来。
那层白霜眨眼便化开了,玄明子神情并无异样,一撩道袍坐下,剑灵给他盛一碗晾好的汤,玄明子一饮而尽。
咕噜咬着鸡腿,含糊不清地说:“爷爷,你在担心什么唔。”
玄明子扶额:“叫师祖。你这小东西,什么都知道。”孩子总是很天真,想到什么就会说什么。有时候玄明子会很羡慕咕噜,什么烦恼都没有。
他看着刘涟,欲言又止。饭桌上静默无言,并不如往常那样热热闹闹,玄明子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
晚饭后刘涟跟着玄明子来到后山山涧,此时天际万里无云,皓月初生,山中一片银白。玄明子坐在一块光滑的大青石上,双手笼于袖中,眯着眼睛看天上的星辰。
刘涟坐在他旁边,玄明子开口:“徒儿,过来看星星。”
九天上万亿星辰,均有其恒定轨迹。占星术便是从星象的运行之中,推测未来。刘涟知道玄明子有话要说,便安静地随他观星。
“你看到了吗?那颗帝星,它的光芒,越来越明亮。”玄明子捋着胡子,“徒儿,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刘涟抱着膝注视天幕:“师父,我看不到。”
玄明子一拍脑袋:“也对……你不能观自己的命星。”
刘涟转向他:“师父,你看到了什么?”
玄明子喃喃道:“为师看见……”
他忽然噤声。帝星之侧,有一颗极其明亮的伴星。两颗星星的轨迹正在逐渐接近,可以预见不久之后,它们会并轨运行。
“总之,你也该走了。”玄明子喟叹,这孩子,终究不属于这方青山。
刘涟蹙眉:“师父,你要赶我走?”
玄明子拍拍他的肩膀:“徒儿,不是为师要你走。而是,你迟早不得不走。”
刘涟向后躺倒,双手枕在脑后:“我不想离开……师父,这里是我的家。”
“这可由不得你。”玄明子躺在他旁边,“以后,记得回来看看。”
他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话:“万事自有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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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姬缜,还是个桀骜阴沉的少年。时间足够磨砺一切,如今的姬缜,敛去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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