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接着朝前走,这次,他们看到了很多的金色莲花,大大小小,在地上铺成开,在这充斥着阴煞气的黑雾中,别有一番风景。
盛连辨认那些金色花瓣的莲花,缓缓道:“要不是我确认自己的身份,也有过去的记忆,都要怀疑那个冒牌的才是真正的神使了。”
季九幽看了地上那些莲花一眼:“炉鼎吸食煞气,莲花镇魔,看来我们的对手,不是李居易戏文里那些反派了。”
金色莲花就扎根在土里,没有莲蓬没有叶托,单独的一朵一朵,围拢着花瓣,还未盛开。
可不多时,这些花却缓缓绽开,花瓣四散,露出真容,金色的光缀亮了四周。
与此同时,一道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殿下,神使,恭候多时了。”
两人抬眼,金光乍亮的地面上,倒映着一道影子,以及一双黑色的干净的靴子,缓步走来,显出了身影,正是十晏。
十晏竟是多年前的装扮,长袍束冠,明眸俊朗,他从前在幽冥,总爱穿青衣,如今这身却是青白相间,白色为主,青色为辅,袖边衣领纹着金线,用盛连老妈看电视剧时的老话来形容,那就是——长得跟个随时会领便当的正派角色似的。
十晏是这副形容这副气势,盛连和季九幽均是没有想到,这感觉,就好像十晏多么的光明磊落,他们两个才是龌龊的反派一样,真叫人觉得尴尬。
十晏见两人不吭声,又道:“请随我来。”说完便转身。
盛连和季九幽对视一眼,不多废话,抬步跟上,静看事端,而这一路下来,十晏领路走的地方,竟然沿途开满了金色的莲花。
季九幽已经收了鞭子,但他和盛连都看出来了,这带路的十晏,其实也是个分身,不是本体。
这么在黑白交界中走了一段,盛连眼睛都要被金莲花闪瞎了,季九幽却像是忽然来了闲情雅致,竟然和前头带走的十晏聊起了天。
季九幽:“找到个金主抱大腿的感觉怎么样?”
十晏没有回。
季九幽:“我要是你,从锁妖塔里逃出来,卧薪尝胆也好,人间界隐于市也罢,卷土重来,也得自己称王称霸,你如今混成这样,倒不如当年和我斗的的那个十晏了。”
这次十晏倒是开口了,没有回头,只说:“此一时,彼一时。”
季九幽:“你我都是魔物,输也好,赢也罢,拼上也不过一条命,你把那金莲当神佛供,算什么?”
十晏又不开口了。
季九幽剜了他的背影一眼,盛连知道,他这是忍着,懒得对分身动手,这要是本体在眼前,也不必这么废话了,新仇旧恨,尤其是当年杀入水玉的大仇,得亲手来报。
走了不知多久,终于,黑雾散尽,豁然开朗,眼前竟然出现了一座雪山,与幽冥的登葆山一般无二。
季九幽远远地瞧了那雪山一眼,笑了起来,盛连也是相当无语,显然他们不可能把登葆山搬过来,那只能是有一个冒牌货了。
也真是,那金莲花做a货发家的?这个仿,那个仿,什么都仿。
季九幽直接开口嘲讽:“小时候玩具被人抢了,长大了之后别人有什么,你也得跟着仿?”
十晏却转过身来,不理他这话,看了盛连一眼,恭敬地朝他抬手,示意他上山。
只对盛连,看来是没打算请季九幽上山。
盛连看了季九幽一眼,想了想,也没犹豫,朝那雪山的方向走去,季九幽抬步要跟,却被十晏拦住。
两只大魔面对着面,季九幽冷笑:“拦我?”
十晏:“他们聊他们的,我们处理我们之间的恩怨。”
季九幽嘲他:“不显出本体,用纸宠?”
余光里,盛连已经走远了,还转过头来,朝他挥挥手——这意思,就是让他放手去干,别担心他。
季九幽唤出往生树,打算和十晏彻底把旧账清理一遍,要是还不显本体,他就用往生树追魂,思毕,鞭子甩了出去,直逼十晏命门,那分身竟然不闪不躲,当场被劈开了两截,变回纸宠,鞭头绕了个弯,游蛇一般转回头,戳穿那纸宠的一只眼睛,再戳入地下,顺势朝着大雪山的方向延伸而去。
季九幽抬步追上。
明明盛连也是这个方向离开的,季九幽几乎是紧随其后跟上来,可现在却连影子也看不到了,他抬起目光,看到鞭子延伸出去,一条黑色的脉络直通雪山上。
季九幽没有停留,朝大雪山飞身而去。
——
盛连走了没多久,却又见到了十晏,这次他倒是穿得挺现代化的,衬衫黑裤,头发很短,表情平淡,眼神里却透着些许阴郁。
盛连知道,这就是十晏本尊了。
盛连也没甩脸色,很稀松平常地抬手招呼了一下,朝前走去:“哈喽。”
十晏站的毕恭毕敬,深深地看着他,点点头:“神使。”
盛连走到他身边,摇摇看了那雪山一眼:“哎呀,你们这个雪山看着比我那登葆山大啊,爬了半天还在山脚。”
十晏看着他:“你随我来。”
新仇旧恨,曾经和现在,无论怎么算,他们两位都不可能和平共处,但偏偏盛连有一颗平常心,他心想,你们要是想把我怎么着,在刚来水玉的时候,在迷宫里,早该动手了,迟迟不动手,肯定有什么事后面等着我,既然现在没办法动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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