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九山没说话,就那么瞅着他。
刘半城将喷剂递过去,静静地说,“你要自己喷还是要我帮你?”
贺九山从他手中拿过喷剂,也没遮遮掩掩就大方地将衣服卷起到胸前,露出结实的胸膛和紧绷有力充满爆发力的腹肌,他从小就被贺司令训练着各种科目,像负重跑和长途奔袭这种是最频繁做的。
“操!”
贺九山反过手在背上喷了一下,那刺激烧灼的感觉让他忍不住骂了一声。
“你不是不怕疼吗?”刘半城不咸不淡地说。
“操!老子叫疼了吗?你丫别找揍啊。”
贺九山表情有点不自在,
空气再度凝滞。
突然,刘半城瞟了一眼贺九山后背的伤,开口说道,“贺司令对你下手跟下头的兵一样狠。”
贺九山动了动手腕哼道,“比起以前那些这已经不算狠了。”
刘半城眼睛一顿,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我七岁的时候,他在训练场指导新兵第一次投弹;看见我来了,就把手`榴`弹塞到我手里,当时我握手`榴`弹的手发颤,他却死死掐住我的手不让松开。然后他问我怕不怕,我立马就回了句怕个吊,炸了也就是屁大点坑。老爷子抓着我的手把手`榴`弹扔了出去,没落到投掷场,半空中就炸了。”
刘半城轻轻扯动嘴角,却没说话。低头把喷剂收好,拿过旁边的药箱往里分类排着,垂着的眼帘在昏黄的灯光下能清楚地看见上面的睫毛,不长不密,却很黑,根根分明。英挺的剑眉砥砺着刀削斧凿般深刻不羁的面容,带着男人的野性美,坚毅阳刚。
贺九山盯着他,问,“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整你吗?”
“你知道你毁了我最后的机会吗?妈的!”
刘半城抬起头,军帽下的眼睛与他平视,“是我的原因还是你的原因?”
贺九山一腔怒气直上心头,眼中除了愤怒还有被蔑视的羞恼不甘。
“你什么意思?”
刘半城站起身,扶了扶军帽,丢下一句话就拉开门走了。
“好好休息。”
贺九山看着刘半城的背影消失在漆黑中,一脚把前面的凳子踹出去老远......
第二天一早呼机响个不停把贺九山从被窝里给折腾出来了,贺九山洗漱完下了楼梯就拿电话给猴子拨了过去。
“喂?山哥,昨天晚上二哥出院你怎么没来接啊?二哥在医院都等了你两个多小时呢!”
贺九山一愣,“操,我给忘了。”
挂了电话,贺九山就往卫二家里去了。
卫二正靠着窗抽烟,一见贺九山来了,张口就笑,“我说,你昨晚上是不是为了搞女的就把我给抛下了?”
“滚蛋!”
卫二嘴上经常挂着荤话,贺九山也习惯了。
“昨晚上你在医院等我俩小时干嘛,吃饱了撑的是吧?我没来你就走呗。”
卫二挑起眼皮,语气阴阳怪气地,“我喜欢上医院消毒水的味了,想多呆会儿。”
贺九山笑骂着,“你要喜欢那味直接住里头得了!”
“呵呵......”
卫二吐出一圈白烟,对着贺九山笑,眼里的迷离烟雾却比他脸上缠绕的浓烟更甚。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字也是被禁的词,所以无法在文里完整写出,全称是kbu77式狙击□□;像这种武器和军用名词我都做了更改。
第5章 5
繁星攀爬上漆黑的夜空,军区里除了偶尔走过几个巡逻兵带着沙沙的脚步声穿梭其间,就彻底宁静了。贺九山从后院围墙翻过来穿过大礼堂往左经过篮球场,熟门熟路地回首长楼。一路上种植的香樟树散发着它独有的樟脑香气,军区周围和院里都种了很多香樟,这种树能驱蚊蝇,对二氧化硫,臭氧和氟气这样的有害气体还具有抗性,赶上洪水暴雨的时候能耐水淹;一般军区都爱种这个。
快穿过篮球场的时候,贺九山听到从后面传来的一阵低回柔和的乐器吹奏的音色,很悠扬,像是细水长流般。贺九山听不出这是什么乐器,但他觉得音色有些接近排箫但比排箫柔。
正在吹奏的曲子他认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贺九山一直特喜欢这首歌,这是1956年前苏联弗拉米基尔.特罗申唱的一首歌,那时候这首歌红遍了全世界,得了很多金奖;但他还是喜欢廖昌永唱的那个版本,意境特别美。
贺九山耳边缭绕这那个悠扬婉转的乐声,旋律和歌词在脑海中波动起来。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
只有风儿在轻轻唱
夜色多么好
心儿多爽朗
在这迷人的晚上
夜色多么好
心儿多爽朗
在这迷人的晚上
小河静静流微微翻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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