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的注意力都在书上,宋朔的声音在他耳边都有些虚无缥缈,他愣愣地抬头,看见宋朔已经打完游戏,反应了一会儿,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心跳一下就快了。
他放下书,紧张地看向手表盒子,伸手拿过来打开。在宋朔前面拿出表的时候他几乎有点手抖,他没想到自己那么没出息,不过是给宋朔戴个表的事情,居然会紧张到说不出话来。他拿着手表看着宋朔,宋朔看了一会儿突然绽放一个笑容,“给我的?”
唐哲使劲儿点点头,于是宋朔把手递过来,唐哲低头给他戴上。那块儿黑色的表真的如他所想,衬得宋朔的手很漂亮。
他抬头看着宋朔,突然发现让他紧张的不是如何把这个礼物给宋朔,而是他接下来想说的话,他结结巴巴地说:“有点,晚,晚了,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宋朔露出了嘴角的尖牙,“谢谢。”
“那个,”唐哲咽了口口水,“表,表的时间不准……”
宋朔认真地看着他,唐哲努力地继续说:“我,我调慢了九分钟,你走慢点,等,等等我。”
宋朔没有说话,还保持着那个倾听的姿态。唐哲猛地忐忑起来,心说是不是不该把宋朔有点忌讳的话题拿出来说。他正不知所措突然被宋朔抬手抱住。
宋朔揽着他的腰,头埋在他颈间蹭了蹭,呢喃:“唐哲啊……”
唐哲不知所措,只能低声回应宋朔,“啊?”
宋朔的头还埋着没抬起来,却发出了低低地笑声,他歪头在唐哲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说:“你有时候真是要气死我 。”
话是这么说,唐哲却没从宋朔的话里听出指责和不满,他放下心忍不住也笑着说:“哦,是吗?”
宋朔“嗯”了一声,直起身子抬起手像以前一样揉乱了他的头发,“但我今天很高兴。”
宋朔第二天就把表戴上了,恰好当天上课他穿了一件袖口微短的衬衣,手腕那么露着。唐哲一整节课,视线都黏在上面下不来。宋朔发觉了之后,瞥了唐哲一眼,把手在手表上拂了一下,警告意味十足。唐哲登时冷汗就下来了,下意识坐正了身体不敢瞎想。
接下来两天唐哲都没有宋朔的课,到周五再上课的时候,唐哲发现宋朔的手腕空落落的。他一下就不满了,耐着性子上完课,晚上跑过去兴师问罪。
宋朔手撑着头看着和他瞪眼睛的唐哲,不急不躁地说:“你倒是挺喜欢这块儿表,上课都黏糊着。”
唐哲悟了,宋老师的意思是他上课走神了。以前宋老师这么说的话,唐同学只能低头装乖,现在两个人关系不一样了,情人间一言不合就耍性子胡闹的相处之道他无师自通学的挺快。他把宋老师按在沙发上跨坐在对方的腰胯上,一把抓住手腕,利落地把表戴上扣锁。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末了唐哲满意地再次看见宋朔被衬得无比漂亮的手腕。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心里一动,俯下身在宋朔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和唐哲以前耍赖闹着玩儿的都不一样,嘴唇轻轻蹭了两下,才张嘴用牙齿在手腕调情似的划过,咬完了唐哲还没从这种冲动中剥离出来,嘴仍紧贴着手腕伏着身子挑着眼睛去看宋朔。
宋朔的表情极其错愕,唐哲跟着回神,意识到自己做了多具有挑逗性的动作,他僵硬了。之前没起来是因为脑子里还热乎着呢,现在还不起来是因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抬起来面对宋朔了。他正无地自容呢,听见宋朔笑了一下,对方也没抽出手,反而主动在唐哲唇瓣上划了两下,戏谑地说:“唐哲,我不知道你还是手控?”
唐哲拍开他的手,脸没处藏干脆就趴下去抱着宋朔把头埋在他颈窝里。
宋朔还在笑他,“本来只是上课不能戴,现在平时也不能戴了。”他边说还边用手指去拨弄唐哲发红的耳朵。
唐哲想死的心都有了:“你别理我……”
事后,唐哲在君临和肖致两个人刷成就的时候,他哀怨地和肖致说宋朔变了,以前宋朔什么都迁就他,现在什么都不准他做。没确定关系之前,他还有一点上课浪啊浪的特权,现在却一节课九十分钟都要求他聚精会神认认真真。
这小媳妇委屈的语气把肖致笑坏了,他说:“你宋老师是对越不熟的人越温柔,对关系越亲切的人才会越严厉。”
唐哲本来就是和肖致开玩笑的,结果肖致一席话却惊醒了他,他瞬间想起来两个人闹矛盾时候宋朔那种疏远的客气,脑子里什么抱怨都没有了。
六月即将走到底,天开始一天比一天热起来了。夏天最烦人却又几乎最具代表性的某种生物也开始疯狂活跃起来,唐哲起初没发觉,有天图书馆没找到座位,他就在学校的莲花池旁树影下坐着看书,不一会开始觉得胳膊腿上到处痒,一挠一个包,他坐不住了把书放下,开始浑身上下的数,一下居然数出了十几个蚊子包。唐哲心说再在这儿坐下去就要被吸干了,赶忙回了寝室。但水边上的蚊子毒,唐哲被痒折磨的几近崩溃。宋朔把他衣服裤子都扒了,按在自己腿上一个一个蚊子包涂药。一身的包刚好了没几天,唐哲又出去和胖子他们夜宵,一桌四个人,唐哲一个人挨咬,他回头哭丧着脸去找宋朔抹药的时候才绝望的意识到,自己每年夏天的噩梦真的到来了。
唐哲连晚上在宿舍都睡的不踏实了,今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种小黑蚊,看不见听不见,晚上一熄灯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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