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是觉得冷的吧?塞隆看着希珀往被子里缩了缩,还满足地蹭了蹭。但这睡梦中的动作还没有结束,希珀的头忽然向后摆,脸从被子中离开,一直靠到了新被子中间,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接着翻了个身,又把身上的被子抖了下去,手脚一伸,把她的新被子也捞进了怀中。
塞隆轻轻叹息一声,紧接着就想笑,她从没留意到冷淡的大法师在睡梦中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举动,心里也越发地柔软,只想低头亲一亲她。
但是不行。她伸向希珀的手微微颤抖——颤抖源于害怕,害怕源于内疚,这样明明是不行的。
最终她只是抓住了被希珀冷落的另一床被子,盖在了希珀的身上,窗缝缓缓地被拉上了,一丝缝隙也没留下,整个卧室陷入了黑暗。
塞隆走出房间的时候照例盘算着一天的行程——这本来是已经养成习惯的事情,她曾经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譬如说应当看哪本书,做哪些相关的笔记,应该何时出现在图书馆或者工作室,应该何时去上什么课。
但现在她的行程已经变得很简单了:早餐吃什么,早上看点什么打发时间,躺在露台上还是沙发上(取决于希珀会心血来潮坐在哪里以及哪里方便偷瞄她),中午吃什么,吃了饭之后看点什么,希珀如果不舒服了要不要帮她处理一下,什么时候拉着不爱动的老法师出去散步,回来看点什么,要坐在沙发上还是露台上,要准备点什么甜点什么饮料。
生活已经悄悄地变了,从一个人的寂静变成了两个人的热闹,虽然她们之间其实并不热闹。和往常一样时间匀速地来到了下午,希珀放下书摘下眼镜,疲惫地闭起眼睛的时候,塞隆脑袋上专门接收希珀资讯的那根捕捉线就忽然开始工作,无论塞隆专注于什么都能立刻被唤醒。
塞隆走向希珀,摘掉了她的眼镜,大拇指按着她的眉骨,其余的手指则有节奏地按压着她的太阳穴。
希珀这些部位的肌肉也都慢慢放松下来,因为长时间看书而产生的不适感觉纾解了很多。
事实上,这感觉好极了,好到她每天都盼望着这一刻,特别是接下来……
接下来,塞隆一只手慢慢挪下来,顺着她的脸颊,擦着颈边的皮肤,插入发丝里。
四指微微用力,按压着颅骨的下缘。
很舒服,可塞隆离得太近了,近到只要想到她在这个距离里凝视着自己,就忍不住要脸红的地步。
她像往常一样垂下眼睑,不看塞隆的眼睛,而只是看着她胸前的扣子。
塞隆的拇指抵在她的下巴上,轻轻往上抵,甚至逼迫她抬起头。每次这个时候,她都忍不住想会不会有一个吻,一个……不需要她的命令的吻。
她不敢抬眼,害怕急促的呼吸会暴露自己隐秘而阴晦的心思。看不到的时候反而可以毫无顾忌地幻想,幻想塞隆正在缓缓地逼近她的唇。
刺痛的感觉随着血脉缓缓流过,手臂和手腕跟着心口一起疼痛。
假如yù_wàng得到满足,而感觉消失,则可以断定它是yù_wàng得不到满足的产物。
它会吗?
眼前的阴影缓缓移动,希珀的幻想进行的时候,忽然脸上被头发十分轻柔地扫过。
紧接着是衣料极速摩擦的声音,眼前的阴影离开了,她幻想中甜腻而暧昧的气氛则消失得一干二净。
清冷的新鲜空气填补了空缺,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塞隆已经站直,双眼望着窗外,好像刚才扫过脸颊的头发只是希珀的错觉。
她也尽力向后仰,推开椅子,快步走到窗边,拨开窗帘,也看着宁静的湖水,低声说“……塞隆。”
“……老师……”
“该出去走走了?”她回过头,对着那两颗深沉的绿宝石,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好。”她朝着希珀伸出手,而希珀也伸手挽着她,两人一起下楼出门,一起走在那条每天都走的小路上。
只是今天谁也没有说话,希珀若有所思地低着头,有时也抬头看看塞隆的侧脸。
她的头发不算长,还差一点到肩膀,修剪得很整齐而得体,所以她低头的时候,头发就自然垂下,如果头发扫到脸上,那么这个距离和位置就应该是……
希望和期待隐隐地抬头。
她那时候,想干什么呢?
沉默持续了整整一圈,走到干涸溪流的时候也没停止,希珀略有笨拙地跳下来,撞进塞隆怀里,短暂接触之后,她放开了她。
一直到玄关里,塞隆换过鞋子往里面走去,希珀叫住了她。
“……塞隆,有一些事情,我一直有点在意。”她慢慢走近塞隆,稍稍抬头看着她。
可能有点太近了,她甚至能感觉到些微的气息吹拂在自己脸上,但大法师心中隐隐躁动着,想比这个距离更近一点。
深绿色的宝石里闪着深沉的光,她轻声而礼貌地问:“在意些什么,老师?”
希珀习惯性地皱起眉头,仍然犹豫了一会,最后开口说:“我有一些事情,想问你的意见。”
“是什么?”
她急于想得到答案,于是凑得更近了,几乎贴在了塞隆身上。她的小野兽没有什么反对,可到了这一步,她反而再一次犹豫起来,口气也带着犹疑,“我们走之前在露台上……你……”
她说着话,看见小野兽的表情逐渐变了,面容变得哀伤,绿色的宝石似乎也濒临破碎,希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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