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客人冷笑:“我吃饭从不让人买单,这顿饭钱我早就给了。你们卖假酒的事,我可不会这么算了,你们等着关门吧!”
撂下了狠话,他站了起来,抱着女伴走了。
由良辰倒了点酒,尝了一口。他还没开口说话,林枫就道:“是没保存好吧!最近在整理酒窖,这么些好酒随便扔库房里,不走味才怪呢。好几十万的酒,是不是该有保护措施?”
由良辰摇摇头,心想,这哪是保存不当,这就是假酒!
拉菲确实容易变味,转移这些贵酒的时候,他都格外留心存储的条件。因为工作忙乱,他又请了好几天假,不排除会粗心地把酒留在库房里,但即便是走味,也不会有这种人工合成的麝香味和轻浮的果酸。
霍子安肯定第一口就尝出来了,死不承认罢了。只见霍子安脸色阴沉,一声不响地回到了后厨。
晚餐时段结束,所有的客人走后,霍子安把相关的几个人留了下来。他劈头第一句话就是:“由良辰,这事你要负最大责任。”
由良辰默然。他的职责是买酒和管理酒藏,酒出了问题,他自然是第一责任人,对此他无话可说。
霍子安又道:“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有一瓶假酒。”
此言一出,其他人都骚动了。真的是假酒?!在高级餐厅出现假酒,那是死罪了。
由良辰道:“我查了进货记录,是前两天进来的,我不在餐厅,这批货不是我接收的。”那一天他正好跟霍子安去机场接人,大半天不在餐厅。由良辰看向管理仓库的厨师和服务员。
那服务员剪着齐刘海,大家一开始都叫他的诨名“贾宝玉”,后来嫌麻烦直接变成了大宝。大宝以前在红酒吧工作过,所以由良辰不在的时候,就由他来接替工作。大宝一脸惶急:“酒是我收的,几箱几箱地搬过来,哪里看得出有什么不对劲。再说,酒可不是我订的。”一个大皮球推回到由良辰身上。
林枫见有机可乘,落井下石道:“订酒的事情,我们谁也不懂,出了问题,还是从供应商那里找原因吧。”
这句话似乎很客观,但实际上还是在指责由良辰。正规的酒商怎么会做这种手脚,不要信誉了吗?酒商要弄假酒,也只会卖到夜场或小餐厅,不会糊弄这种高级餐厅——除非这里面有人在配合酒商暗箱操作。
能跟酒商有接触的,只有由良辰一人了。
由良辰百口莫辩。
在场的七八个人,每个人都看着由良辰,眼神复杂。这里面除了林枫和大宝,还有几个新餐厅开业时招进来的厨师和服务员,他们跟由良辰没什么交情,自然选择缄口不语、静观其变。
陈朗心也在场,但她一声不吭,并没有替由良辰说话。
由良辰心里一冷,有点赌气道:“我没有弄假酒,要我想干这种事儿,不会弄出这么个破玩意儿。这酒瓶口的尺寸不对,标准酒塞塞不进去,标签上都是错字,味道比20块的红酒还呛,要看不出这酒有问题,那是他妈瞎了眼儿了!”
大宝脸涨得通红:“那你的意思是……是我做手脚了!你有证据吗你!”
霍子安冷道:“别吵了,这不是吵架的时候。”他给了由良辰一个眼色,让他控制情绪。
他自然百分百相信由良辰,酒藏出了纰漏,也不能全怪在由良辰身上,酒窖和侍酒团队正在建立中,现在正是混乱的过渡期,何况由良辰大部分时间不在餐厅里,很容易让人找到空隙。但这事儿后果太严重,必须要有人承担罪罚。
他对由良辰道:“假酒不是错误,是犯罪,无论是谁在上面动了手脚,都不能留在这餐厅里。由良辰,这事你来解决,要是找不到人,那就你来负全责。”
由良辰脸色一沉,吐了口气,冷冰冰道:“好!”说完,他大踏步走出大门,谁也不理,恼火地走去了酒窖。
他在酒窖门口抽了根烟儿,头脑慢慢地冷静下来。
霍子安太他妈混蛋了!虽然这做法没什么毛病,但餐厅人来人往,四合院又没有门卫或监控,让他去哪儿揪出那孙子?难道他要跟踪每个人,查看他们的银行进帐,窃听他们的电话?!
想到这儿,他又觉得整件事太搞笑了。他把烟掐了,准备进酒窖查看还有几瓶假酒,转身看见陈朗心正好经过。
他喊道:“朗心!”
陈朗心停住脚步。由良辰闷闷道:“你也认为是我干的吗?”
陈朗心走近他,“不是。”
由良辰问道:“那你刚才不言语?”
“哟,我说话比得上霍子安有份量吗,霍子安是你男人啊,我哪知道他那么狠心,不保你!”
“操!”由良辰这时候倒是理智起来了:“他要保也保不了,这事儿总得有人负责。”
陈朗心脸色凝重:“谁负责得了?卖假酒的事要传了出去,我们餐厅算完了。”
“这么严重?”
“嗯。做餐饮,卖的可是放进嘴里的东西,安全可靠是第一原则。我们弄个假酒假肉,来源不明,吃了不知道会不会死,你说还有人来吃饭吗?”
由良辰轻叹:“唉,是我太大意了。”
“你自责也没用,要我知道是谁干的,我把他扔碎肉机里绞成渣渣!”
由良辰也怒道:“没错,不把丫的手剁了不算完!”
两人同仇敌忾,带着黑社会的气势,一起走进酒窖里,清查剩余的酒,并寻找线索。由良辰确定酒商那边是可靠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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