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脚步率先离开了后山的这片森林,酒吞高大稳健的身影消失在了这里。
看着酒吞抱着透也离开的背影,夏目下意识想要叫住他,却被身旁的斑咬住了衣服的袖子沉声对他道:“我们也回去吧,夜已经深了,附近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妖怪出没,待会我可没有精力再保护你了。”
茨木,大天狗和一目连也跟随着酒吞的身影离开了这片森林,脑海中浮现出刚刚透也那张毫无生息的苍白脸庞,夏目不禁有些茫然,不是已经胜利了吗,那为何,他在这些回来的人身上感觉不到任何喜悦的情绪。
……
……
回到神社时已是深夜,萤草是那些沉睡的式神里最先醒过来的,当看到酒吞将浑身被鲜血浸染的透也动作轻柔的放在床铺上时小姑娘吓得脸色顿时一白。
“萤草,拜托你帮透也君治疗一下伤口吧。”安倍晴明轻声道,虚幻的灵魂抚摸着萤草的脑袋。
“晴明大人……您终于回来了……”萤草声音哽咽着,眼眶中渗出了泪水,她已经太久没有看见过真正的主人了,“大家都很想您,我已经感觉到姑姑他们也快苏醒了。”
“嗯,离开了那么长时间让你们受委屈了。”安倍晴明叹息道。
萤草抹了抹眼泪,唤出了枫叶调动起妖力,温暖的治愈之光充斥着昏暗的房间里,她没有来得及问透也身上为何伤痕累累,萤草只能使出最大限度的治愈之光让透也身上的伤口尽快愈合。
见透也身上渗出的鲜血已经止住,萤草的治愈之光也在缓慢愈合着伤口,安倍晴明暂时放心的退出了房间,在庭院里寻找着酒吞的身影,刚刚他把透也抱到这里时就离开了房间,等安倍晴明找到他后,大天狗正面目扭曲着攥住酒吞的衣襟嘶吼道:
“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何透也大人的气息现在越来越微弱?!”大天狗颤抖的声音里充斥着恐慌,作为式神他最直观的感觉到了身体里属于透也的那道气息在逐步消减,想到了透也刚刚那副浑身弥漫着死气的样子,大天狗心里无法抑制的升起另他窒息的恐慌感。
“冷静点,大天狗。”一目连上前阻隔了剑拔弩张的两人,尽管他心里也有着和大天狗同样的疑问,可酒吞从刚刚开始就异样的状态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唯一没有参与进去茨木靠在庭院的那棵树前抱着臂漠然的看着前面那几个争执不休的家伙,可以说他是唯二了解过些许真相的人。
他的挚友在大江山日夜盯着的那面现世之镜,镜中出现的人类,以及挚友与安倍晴明的那个约定——
抬手抚摸着束起他白发的那个草莓发圈,茨木有史以来第一次生出了挫败感,身体里属于那个小鬼的气息正缓慢消减着,不管之前他再怎么封锁妖力也依旧无法阻止那股气息消散,他有些茫然的抬头看着屋檐下随风飘动的风铃,风铃发出的清脆声音却如同一块块巨石压的他喘不过气。
“啧,都已经步入成年形态了性子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让人头疼。”沉默了半晌,酒吞拨开挡在中间的一目连,抬手将攥着他衣襟的那只手臂随意挥开,“你身上也受了不少伤吧,还不赶快滚回房间里休息?那小鬼还在房里接受治疗,不想打扰到他的话就给本大爷安静一点。”
“你——”被酒吞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激怒,大天狗克制不住怒气抓紧拳头挥向酒吞却被对方张开五指轻松拦下。
“行了,该干嘛就去干嘛,别杵在这里碍事。”松开攥住大天狗拳头的手,酒吞转过身随即又侧过头语气冷淡道:“你们也应该准备准备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当然本大爷也一样。”
丢下这句不明所以的话后酒吞的身影消失在了庭院里,留下沉默的三人。
将刚刚这一幕尽收眼底,看着脸色灰败的大天狗,安倍晴明心里蓦地一紧,垂头沉默了片刻,他来到了神社最右边的那个房间,看到了正靠在门上拿着酒碟饮着酒的酒吞,红发随意披散在肩膀上,甚至有一缕发丝垂落在酒碟中,而酒吞却丝毫没有注意到。
朦胧的月光透过敞开的纸门打在男人身上,酒碟里的清酒还剩下一半,男人就维持着这个动作一动也不动,想到那孩子在封印结界里将灵力全部注入了他的灵魂时的场景,安倍晴明的呼吸一窒,他不知道此时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把那孩子护在心里的男人。
沉默了许久,安倍晴明还是喟叹道:“你后悔吗,酒吞?”
酒碟里的清酒微微一颤,酒吞侧过头看着与他隔目相望的安倍晴明,半晌后嗤笑道:“那条臭蛇已经永远长眠了,本大爷又为何要后悔?”
冰蓝色的灵魂微不可查的出现了一瞬间的抖动,安倍晴明语气艰涩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走近了看着庭院外夜景的酒吞,安倍晴明抿了抿嘴还是开口道:“之前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是我的疏忽……但我完全没有预料到酒吞你会做出那个举动。”
安倍晴明的灵力使本该死亡的透也再次复活,他原本是打算让透也通过退治妖怪将那些妖气转化为灵力来修补他破损的灵魂,那个孩子在赋予新生后灵力出乎意料的强大,他的灵魂也在逐步修复着,离完全恢复也只是时间问题,安倍晴明没预料到的是八岐大蛇会提前苏醒,让他只能冒着风险让透也使出阵法填补阴界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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