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极快,转眼就到了秋收时节,段长殷已经开始跟着户部做些事情了。
温承到后半年才渐渐清闲下来,有时间回家看看奶奶,这日户部尚书董良急忙前来上报,说是江南的米还没有上来,此事怕有蹊跷,让温承赶紧去查看。
温承也闻言内心十分震惊,可是这近一年的高强度工作已经让他能冷静地处理这一切了。
此事已经是秋天的,江南的米还没有上来,这是什么原因?温承只知道内心立即想到了一个绝对合乎情理的原因——天灾。
若不是天灾,怎么能整个江南还没有交上来?
温承面色冷了下来,若是天灾,为何京中没有一点消息?是不是等江南不可收拾了,江南的官员们才肯将灾情报上来?
温承立即召集六部尚书并左钊,喻含璋进宫商议此事。
众位尚书一听见此事心中也极为震惊,温承立即命左钊为钦差大臣,带着吏部,户部两部主司前往江南,段长庚放心不过,又给他们拨了一个卫队。
江南的灾情很快就报上来了,整个江南雨势缠绵,洪灾泛滥,地中颗粒无收,无数农田民房被淹,不知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可是江南道被富商把控,为了赚人命钱坐地起价,屯粮高价销售。
江南巡抚王聪把柄被攥在富商手中,江南的灾情一拖再拖,终于发展到了如今的地步。这也是因为温承刚刚辅政,对天下的把控还完全不够。
温承气的一天没吃饭,将天子剑借给了左钊,命左钊将犯官就地正|法,又派了襄王前去主持赈灾,如今北燕与大齐不和,虎视眈眈,若是江南灾情蔓延,消耗国力,到时候再遇北燕骑兵,定会手忙脚乱,一败涂地。
左钊与温承只是两不相犯,可是没想到温承竟将天子剑借给自己用,心下对温承大为佩服,也开始坦诚相待。一直等到八月中旬,段长庚才传来了灾情被控制的消息,温承大喘了一口气。
喻含璋与温承两人都想要通过这次天灾,给江南修渠挖路,可是户部尚书董良极力反对,此时江南生息未回复,还不是修路的好时机,需得再等等,温承与喻含璋倒是真的听了董良的话,将此时暂时搁置了下来。
左钊手段雷厉风行,九月初的时候,已经将江南赈灾事宜全部总结,与被斩首的八十四名官员的名单悉数呈上,江南政局一时清明,富商巨贾犯事这全部抄斩,财务充公,江南被垄断的商业也开始复苏,若不是京中大理寺还用得着左钊,温承真想让左钊在江南好好干几年。
江南与蜀川的官员都经过了一次清洗,尸位素餐者全部被吏部刷下送回了家,国家急需人才,温承只能提前举办科举。按照先例,先皇三年丧期未满,不得举办科举,可是事急从权,温承九月份昭告天下,冬日里举行会试,春日里举行春闱,天下士子纷纷动了起来,一时间大齐虽经历人祸天灾,竟出现了无数生机。
三月春闱结束,沈嘉鱼金榜题名,被文渊阁的学士们点为状元,此时沈嘉鱼才十八岁,比着当年的喻含璋还小一岁。
温承一看沈嘉鱼来了,破格提为大理寺少卿,暂代大理寺事务,让左钊在江南再呆着去。左钊哪里放心的下大理寺,千求万求求到了喻含璋头上。
喻含璋无奈只能再带着沈嘉鱼,大理寺的事几乎全要从喻含璋眼皮子底下过一遍。
温承金榜题名,朝廷赐下状元府,新科状元势头多猛,温相亲自前往道贺,到了晚上,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拨人,沈嘉鱼却开着门等一位客人,下人们都说夜色深了,沈嘉鱼将下人们都遣散了,在府中备了酒菜,快到午夜了,终于外面穿来了敲门的声音。
沈嘉鱼笑了一下,忙起身去开门,外面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燕孤酒裹着披风,从外面走了进来,身上带着几分寒意,沈嘉鱼忙引他到火炉旁,递了杯烧酒笑道:“快点喝杯暖暖身子。”
燕孤酒一连喝了两杯才道:“恭喜你了,嘉鱼。”
当日沈嘉鱼替太学出战,连战六人,燕孤酒为他的风采所折服,因为身份不便只能私下结交,两人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
沈嘉鱼请燕孤酒坐下道:“这般客气,我以为你今晚上不来了呢。”
燕孤酒哈哈一笑道:“怎么能不来?”说着将腰间的长剑解下递给温承道:“这是我自小带在身边的剑,今日赠与你。”
沈嘉鱼连忙推辞道:“这怎么使得,我不会使剑,你给我也是枉然。”
燕孤酒一把将剑塞进沈嘉鱼的怀里,又喝了一杯酒:“那你就放在家里供着。”
沈嘉鱼被他逗笑了,将剑从怀里拿了出来,放在桌上,正正经经地一揖道:“供着。”
沈嘉鱼素来不说笑,今日心中欢喜,倒是比往日活泼多了,这样的沈嘉鱼让燕孤酒莫名心动,忍不住俯身上前,却又克制地收了回来。
两人对坐了一会儿,便到了二更时分,燕孤酒得离开了。沈嘉鱼送到外面,燕孤酒给沈嘉鱼整了整衣领道:“快点回去吧,外面夜里凉。”
沈嘉鱼点点头,却等到燕孤酒没了身影才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有没有发现情节已经飞起来了,嗯……其实是这本文我写的比较累,后面情节比较庞大,最近三次发生了些不大好的事,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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