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诺把所有希望倾注在眼里,盯着飞廉道:“飞廉,你是不是喜欢我?”
飞廉一愣,没料到她会忽然说出这种话。
是因为容貌老去,想要找回自信吗?
“当然,我当你是我亲妹妹。”
桑诺一双纯净的眼瞳盯着飞廉,孤注一掷地说:“等我恢复从前的容貌,就可以给你暖床。”
飞廉的脸瞬间涨的通红,他松开桑诺的手,起身后退两步,蹙眉疑惑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忽然说出这种话?”
飞廉脸上排斥的神色,让桑诺感到焦急。
难道,他真的只当我是小妹妹?
飞廉察觉桑诺绝望的神色,脑子一转,缓和语气,温声问她:“你是不是有事想要托付于我。”
桑诺泪汪汪地点头。
飞廉苦笑:“真不该让你跟灵儿待在一起,这手段是她教你的?用身体换取利益?”
“我没有其他能交换的东西。”桑诺说:“可我真的很着急,没人可以帮我,梅姨也帮不了我。”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飞廉问她。
桑诺说:“我想去尊上的寝殿,可他们说我是狐狸精,夫人不会让我探望尊上,我好着急。”
飞廉定定注视她,许久,沉声道:“这很困难,尊上现在状况不明,连我都没有见过,桑诺,我不是不能带你进去,只是,私闯尊上的寝宫,是遭雷刑的大罪……”
“不论是什么代价。”桑诺眼睛依旧清亮:“我想去看她一眼,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给你,我要确定尊上一切都好,否则我牺牲的一切都白费了。”
“不论是什么代价,”飞廉严厉地嘱咐她:“但不能包括你的身体。答应我桑诺,永远别做自轻自贱的买卖,就算是为了尊上,你也该爱惜自己。”
桑诺忽然从他的眼神里抓住了什么,或许是出于某种直觉,她想起,飞廉曾经送给尊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口脂,脑子里忽然划过一个让自己心惊的猜想。
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乞求地看着飞廉。
“罢了,”飞廉苦笑道:“明日午错时分,我有一份密报要呈给尊圣,刚好得路过明玄宫,你打扮成我侍从的穿着,在东角门等我。
我会送你进尊上的寝殿后门,但我不能随意出入我小主人的寝殿,你只能独自摸索进殿。”
“谢谢你,飞廉。”
桑诺心想:他对姜雪时果真忠诚得可怕,即使答应了这个僭越的要求,他自己也不肯越雷池一步。
一些回忆不断在桑诺脑海中闪现,飞廉虽然总喜欢找她闲话,可每每聊得最多的,就是从她口中,打听尊上琐碎的生活。
原来,他一直卑微而隐秘的仰慕着自己的小主人吗?
真是个天大的误会。
——
第二天,桑诺如愿溜进了尊上的寝殿。
烛龙殿有一点好处,就是四处看不见守卫,因为确实不需要守卫。
钟山的守备军队都设在城外,城内只有衣着光鲜的仪仗队。
凡间宫廷里的皇室需要侍从保护,而烛龙殿却恰恰相反,殿里所有侍从,都是依靠主人庇佑。
有烛九阴坐镇,敢来进犯的,大约只有天帝和鸿钧老祖了。
桑诺一直对烛九阴这位“三界最理想夫君”很好奇,因为传言中,他是十二祖巫中最为英俊的一个,而且很顾家,听老婆的话。
靠着这些胡思乱想,抵御内心的恐惧,很快,桑诺就顺利从后窗爬进了明玄宫的西厅。
仅仅是这简单的动作,就让她气喘吁吁地靠墙歇息了好一会儿,才能继续行动。
西厅是一间书房——相当宏伟的书房,比她和灵儿的茶庄都大上四倍。
屋内摆放着一排排高达八尺的黄梨木书架,四角设有翡翠香炉,正氤氲着缕缕花香。
正北方有两座金柱,柱身刻有铜制的盘龙,四周的汉白玉墙壁上也有繁复的雕刻,有花鸟,也有飘逸的仙女,拱形的屋顶由彩色的琉璃拼接而成。
难怪龙崽子懂那么多,桑诺眼巴巴看着这数不尽的古籍,心想要是自己读过这么多的书,一定比尊上还机灵。
与西厅相连的是西暖阁,穿过暖阁,就是正殿,时而会有几个侍女步态婀娜地走过。
桑诺伺机而动,穿过正殿,摸索到东暖阁,再往里就是卧房。
卧房里,有侍女轻柔的谈话声传出来。
桑诺听不太清谈话内容,又不好直接闯进去,只好先藏身于一处茶几后,等待侍女离开。
不多时,她看见一个矮小精干的侍从走进来——一个年轻的男子,身形有些眼熟。
这小厮端着个银盆踏入暖阁,走至卧房外的珠帘后,禀报道:“莲儿姐姐,小的给您打水来了。”
屋里有女人回应:“搁在架子上罢。”
“是。”小厮把水搁在暖阁西南角的架子上,眼珠子一转,又朝里屋喊道:“莲儿姐姐,劳山来了新贡品,主子赏了一批上好的缂丝团扇和茶叶给姐姐们,刑姑姑正在桐乡院分发,姐姐不去看看?”
闻言,里屋的侍女很快挑帘子走了出来,她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其他奴婢,便蹙眉冷冷道:“怪不得瞧不见她们几个的身影,呵,都欺负我是新来的,有好事自然也不会告诉我,等她们捡剩下的,才给我拿呢。”
那小厮连忙赔笑:“我才是新来的,姐姐资历比我老,有好事儿,我来告诉姐姐!您赶紧去挑罢,小的在这儿守着。”
“你?”侍女看了那小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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