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府的人都知道,最近王爷宠株幽公子宠的无法无天。
正事都不干了,一心往无人居钻。
二王爷常来是不错,但他白天来,晚上不在我屋里过夜。大家相安无事,各干各的活。
我憋了几天,终于逮到机会,把我心中苦闷隐晦的透露给老王听。
老王听完笑了笑,老脸布满沟壑,“公子尽管放宽心,王爷这么做必然有王爷的用意。”
我不依不饶的问道,“他晚上都在哪位公子屋里待着?”
这么问有点像善妒的妇人,可我除了问老王别无他法。
对于我的问题老王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道,“王爷晚上都在自己的屋里,看书、练字皆有。”
漫漫长夜就只是看书练字?放着满府的绝色不管,那些公子们该有多寂寞。难怪哀怨琴音从不间断。
二王爷身为一个出了名的断袖,断得也忒不专业了吧?
老王瞧我神色,笑得和蔼可亲,“王爷不是薄情寡义的人。老奴跟随王爷十余年,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这么高兴。”
我被他搪塞的哑口无言。
失算失算。竟然忘了老王是站在二王爷那边的人,说的这些话哪句能当真。
还不如玩自己的,试着拼出十八根的孔明锁。
就在我捣鼓出十六根一体的孔明锁,瞪着眼琢磨要把剩下两根木条按在哪个地方,二王爷带着一股风进来,钳制住我的手腕,“走吧。”
我惊得掉了木条,“去哪?”
“出门。”
…………
马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街上,隔着帘子可以窥视到街上是何等繁华的景象,比起当年更胜一筹。
我已经,很久没有上过街了。
这条街看着颇陌生。不管是街上的人,或是流动小贩,都不是我熟悉的模样。一种时过境迁的心情油然而生。虽然知道感慨没用,我现在反而无法放松去享受出门游玩的乐趣,倒有些紧张是怎么回事?
小月绸穿了件杏黄色襦裙,一半头发挽起,披散下来的头发中编了两条细长的辫子,发上几朵簪花点缀,嘴唇不抹自红,小小人儿在一旁安静搅拌手炉内燃料,越发像一只小黄鹂——明明很兴奋却忍着不四处张望。
她不敢说话的原因有一个。
我偷偷往身旁瞟了一眼。
二王爷一身青蓝锦缎,绣娘在他的钴蓝中衣领口处绣了银色花纹,腰束着深蓝腰带,我替他捡回的玉佩稳稳佩戴在身。他今天的装束不张扬不华贵,似乎并不打算大摇大摆的出行,就连护卫才两个,低调得不像他的作风。
不仅月绸不敢说话,我飘忽着眼,不知道要如何打破这该死的沉默。
放在大腿上的手忽然被人轻轻握住,我条件反射回头,二王爷半边银面具上妖冶的银色花样爬上他的额。
他盯着我,“很冷吗?”
我这才发觉,被他握住的手正在微微发着抖。
“有点。”
他什么都没说,手上的力气紧了些。
我总不好抽开手,别开眼,月绸两颊布上可疑的晕红,哆嗦着手合上手炉盖子。
啊——
我抽搐着眼角扭过头。
我很担心。月绸还只是个孩子,二王爷那套断袖之风千万别把她教坏了。
“公子,手,手炉好了。”她欲笑不敢笑,使劲抿着嘴巴。
我心想坏了坏了,近墨者黑了。
马蹄声嗒嗒,手炉的热气还是暖不了手。
“梅殊,别怕。”身边的人突然说了一句。
声音很低,以月绸的耳力很难听清。我吃了一惊,但很快控制自己的失态,“你怎么……”
“没事的,有我在。放松,你的背脊太僵直。”
谁说我是因为害怕?我嘀咕道。我就不能因坐久了马车,背脊不自觉僵直了吗?
不过真有这么明显?
我浑身长满刺似的,不舒服的扭了扭身体。
“我们这是去哪里?”
他说,“四处逛逛。”
跟他说话真累,他总是用简陋的字让人揣摩不透他的意图。
“你今天怎么有兴致带我出来?不怕像上次一样,遇到刺客?”
他顿了顿道,“大夫说,多走走对你的身子有好处。我想让你快点好起来。”
他意有所指,我心里通透。想必叶神医是听了他的命令医治我,五年前后,叶神医都是二王爷的羽翼之一。那我的旧疾,二王爷早就知道了。
不,不止旧疾。南风馆是他的产业,有心的话,连我在那几年的行动都了如指掌。
他们这些皇亲国戚多多少少会成为这些烟花巷柳地背后的隐藏势力。一么是有权势,二么闲的发慌,三么,或多或少是在给自己铺后路。
反正他们窝里斗得你死我活也好,和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何干。
倒是叶神医作为一个药谷医师,说的话还挺有分量。
真不该小瞧他。以后多拍马屁,下次能直接出城么?
“却是你,为何执意要带池临出来?”
“他是我从南风馆带来的,带身边安心点,还能让他和月绸做个伴。”
“我的王爷府还能吃了他?”
“不,我怕季洌吃了他。却没想到,季洌也跟来了。”
随风听进耳朵里的除了马蹄声、百姓与小贩讨价还价,隐隐若若夹杂着季洌的高亢嗓音。季洌在车前纵马朝池临搭话,池临始终一言不吭。季洌没放弃,总是能找各式各样的话和池临说。说了一路了,也不见停。
“季洌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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