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权志龙虎着一张稚气未脱的清秀脸庞教训的时候,李昇炫脑子里除了敬畏,更多的却是神游天外地想这个哥笑起来的样子应该是极好看的,要是能多对他笑笑就好了。
即使在十多年后,权志龙离开了他,成为了别人的恋人,甚至即将成为别人的丈夫,他想的最多的也是他们两人在一起好的时候,虽然曾经有过恨毒了对方的瞬息念头,但最终都被他压了下去,虽然鲜血淋漓的事实早已摆在了他的面前,但直至最后,他还是想要再努力挽回一次。
然后他就死了。
如同一个还没来得及登场的小丑,以一种荒诞而可怖的方式结束了他的演出,真是滑稽得可怜。
再次睁眼,他已然有了重新翻盘的机会,过往的数十年如同屐齿印苍苔,若说是真实可他又如何会一夕回到十年前?若说是虚幻那些沸腾在他胸口里如毒液般的恨意何故如此鲜明?
而后,他终于接受了这番上天的恩赐,他发誓再也不要任何劳什子的情感,再也不要让任何东西牵绊住他的脚步,他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他本是走一步前先看十步的性子,而现实的生活也如同他计划中的那般逐一施行,他的目的也一一实现,他成为了比上一世更为成功更为耀眼的存在,他成为了金字塔尖那百分之二十的人,在追逐无尽财富和权利的道路上,他抛却了愚蠢的善良,不择手段,甚至称得上心狠手辣。
他成为了一名成功商人,外表依旧披挂着温柔皮囊的商界新贵,可只有他知道,在这一切美好的表皮里藏着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从不否认,也从不反驳这一点。
可他从未想过,这一世的重来并不是上天的馈赠,而是对他新一轮的煎熬与折磨,原因无他,聪明的猎人虽然抓到了内心深处梦寐以求的猎物,却不幸的同猎物一道落入了陷阱里。
愚蠢如他,再一次摔进了那个名为“权志龙”的坑里。
但事情并没有结束,更为愚蠢的是,他一心报复、设计后又不断诱导、试探的人,或许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更甚者,对方是为了保全他才不得已的牺牲了自己。
他所了解的权志龙就是这么一个单纯而善良的傻瓜。
因为容易相信人,所以才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装作粉丝的人陷害吸了几口那根夹杂着□□的烟,所以才会轻易被人拿到足以毁掉他们的亲密照片,因为太过善良,所以才会在被威胁之后以自我牺牲的方式来最大限度的保全其他人不被牵连。
李昇炫很想说服自己这只是这一世的权志龙所做出的选择而已,上一世到底如何,是否也有这回事谁也无法知晓。
他也试着说服自己就算上一世也是这样的情况,可权志龙那种自我牺牲式的做法并不能让他苟同,权志龙直接否定了身为事件当事人之一的他的知情权,甚至以不断伤害他的方式来取得所谓的“保全”,可权志龙根本没有考虑过,这样的“保全”他李昇炫并不想要。
甚至,权志龙的自我牺牲根本没能“保全”他,在他正常速度行驶在去往教堂的道路上遇上了那辆突然失控的,要了他性命的大货车;在他浑身是血地躺在扭曲变形的驾驶室里用最后一丝力气拨打电话终被掐断;他带着强烈的不甘与怨恨重来一次,对权志龙百般算计千般手段却始终无法真正下死手而受尽爱恨煎熬——
而现在,又让他知晓,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一个他不知道的威胁,重生后扎根在他心底,每日每夜都不断发作的魔障竟然只是一个……误会?
再也没有比他更可笑的人了,李昇炫仰头将杯中的酒液悉数灌尽喉咙,不无讽刺的想,若是能压下那些坠在胸口的沉甸甸的愧疚就好了。
上一世的权志龙,这一世的权志龙,和他李昇炫的这一笔笔糊涂账最终又该如何算呢?
“吱呀——”一声轻响,包间的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了。
“滚出去。”
崔钟勋捂着胸口,故作害怕道:“不要这么凶嘛,可把我的心脏都给吓得蹦到嗓子眼儿了呢。”
李昇炫听着声音望向门口,眯了眯眼,过了好几秒似才认出了来人是谁,低声说道:“是你啊。”
“不是我还能是谁?”崔钟勋翻了个硕大的白眼,上前几步坐到对方左侧的沙发上,没好气道,“这家pub的老板娘可是我的熟人,我听她说你点了大批的洋酒,一个人进这包厢里都呆了近3个钟头了,我寻思着进来看看你醉死在了一地的呕吐物里,然后给狗仔打电话博个第一版面的头条什么的,报酬应该很是不错。”
“你这阴阳怪气的调调是跟谁学的?”李昇炫抬了抬眼皮,随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跟因谢顶问题而焦虑的更年期大叔似的。”
崔钟勋被对方突如其来的毒舌给冲击得愣了两秒,随后气笑着专往对方心窝子里戳:“好说,我怎么着也比你这个情场失意的醉鬼要强上几分,当初是谁胸有成竹地跟我说驯猫步骤来着?啧,现在看来是反被那猫给挠了个满脸是血啊。”
“你不明白的。”
“我怎么不明白了?感情这种事情你要还喜欢那就去追,想要的人绝不放手,不要给自己后悔的机会,你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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