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沉默片刻,问道:“你有没有亮明身份?”
“还没有,我担心这样做会给你惹麻烦……”
奥斯顿嗯了一声:“那就亮明身份吧,先帮我将他们安抚好,其余的事情我来处理。”
鹿鸣泽应了声好,他停顿一下,有些疲惫地说:“还有一件事……玛丽不见了。”
他左右为难,最终还是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我担心她被亚度尼斯的人带走了。”
奥斯顿那边沉默下去,鹿鸣泽深吸一口气:“这件事不用你管,如果亚度尼斯以此来威胁你……你不用管。”
他说完就用力挂断电话,鹿鸣泽害怕奥斯顿说出他不想听到的话,更担心他说出自己想听到的话……无论是哪种,最终做这个选择的都不该是奥斯顿。
鹿鸣泽赶到人群喧闹的地方时,情况已经发展到白热化,现场人头攒动,但是明显分成两派,原驻军在墙边燃起柴火,他们形成包围圈,慢慢往中间包围那一堆人,被包围的显然就是斯诺星人,他们挤在一起,一圈圈的,背对背,手里端着枪。
他们像被狼群追捕的猎物,只有时刻用武器对准敌人才能暂且喘息。
但是在对方明显人多势众的情况下,手里就算有武器也没用,他们首先在气势上已经输给对方了。
他们也许已经对峙了很久,斯诺星的人不敢放松警惕,而原驻军更不想这样轻易放过他们,两派之间早已变成精神力上的角逐。
包围圈越来越小,终于有人承受不住了,他崩溃地咆哮:“你们这些xx的玩意儿!我们身上如果有恶咒,也要先传染你们!大家一起死!”
斯诺人被他的情绪感染到,也跟他一起,握紧了手中的枪大声叫嚷,原驻军本来就担心他们身上会有寄生虫,听这些人这样说,三分的怀疑变成五分,竟然齐齐后退一步,中间隔出一圈真空地带——他们也是怕死,被同伴凄惨的死状和死前的无助吓到绝望,这才做出这么极端的行为。
人在绝望时往往会表现得又蠢又毒,行为脱离理智的控制,一旦有混乱发生,他们就会跟着带头的人走,做出比平时更大胆和不可思议的事情。
鹿鸣泽怕情况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急忙拔出手枪对天开了一枪:“都住手!”
他出现得突然,众人都懵了,集体将注意力集中在鹿鸣泽身上,他这时才走上前:“你们在干什么!入夜后不睡觉,却在驻地群聚吵闹,聚在一起干什么?要造反?!想被军法处置吗?”
一堆人被鹿鸣泽吼得一愣一愣,呆愣许久才有人问:“你是什么人?”
鹿鸣泽把自己的警卫证亮出来:“我是尼古拉斯侯爵的警卫员,此次奉侯爵之命来处理瘟疫之事,请你们配合。”
驻军听到鹿鸣泽是来管他们的,一时之间竟松了一口气——自从第一例恶咒爆发以来,能管事的长官一个个比谁跑得都快,又不许他们出驻地,他们心里又慌张又无助,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现在看到鹿鸣泽才终于安心,政府并没有放弃他们。
这时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尼古拉斯侯爵真是天神!”
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赞扬奥斯顿的仁慈和负责,他们早就把与斯诺人的恩怨抛在脑后。
鹿鸣泽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把警卫证收起来:“感染了病的人在哪里?尸体怎么处理的?”
带头要将斯诺人烧死的一个人站出来:“尸体已经烧了,还有几个感染的,被我们隔离出来。”
鹿鸣泽点点头:“你们各自回自己房间,你带我去看看感染者。”
那人犹豫了一下,看向斯诺人:“他们怎么办?”
鹿鸣泽脸色沉下来,他瞥一眼火堆:“你们想怎么样?还要烧死这些活人?”
“但是他们是斯诺星上的人。”
鹿鸣泽差点脱口而出说“我也是”,但是他拼命忍住了,这种时候爆自己家底简直是搞事。
“你们所谓的恶咒是印韦德寄生虫,一旦寄生到人身上,二十分钟之内蹿遍身体血液,并在两小时内发作,人的身体上会出现肉眼可见的变化——发热,然后变异!这么久了,他们还是正常人类的状态,并非感染人群,为什么要烧死?”
那个人面对鹿鸣泽的质问支支吾吾答不出话,鹿鸣泽环顾一圈,沉声道:“都回自己房间去!还等我背你们回去吗?!”
一众人被鹿鸣泽吼得都傻了,除了遵从命令不知还能如何反应,一个人动了,其余的人也跟着他动,然后一群人就像重新套上嚼头的野马,井然有序地回宿舍。鹿鸣泽则带着领头那个去看感染者的情况。到了隔离的房间外面,那个人连门都不敢进。
“他们感染多久了?”
“最短的一天,最长的已经六天了。”
他说完期期艾艾地藏在门后看着他:“长官,我可以走了吗……”
鹿鸣泽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查看一下。”
对方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拔腿就要走。
“等一下!”
那人转过身看向鹿鸣泽,只见他蹲在感染者身旁,微微垂着脸的样子像魔鬼使者一样,就怕他又说出什么奇怪的主意。
鹿鸣泽没抬头,专注地盯着面前的人:“回去以后好好睡觉,有人问起的话,就说……再闹事,就让他们过来照顾伤员。”
那人急忙应了一声,见鬼似的跑开了。
鹿鸣泽仔细检查了现场,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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