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镜之听到奚嘉说话,立刻回过神。他正好站在奚嘉身边,想也没想地去拉小手。周围的游客实在太多了,奚嘉下意识地让开,叶镜之倏地愣住,呆呆地看着奚嘉。
看到叶大师这副委屈不解的模样,奚嘉心里一软,暗自叹了口气,主动拉了小手。
叶镜之这才心满意足地解释起来:“刚才我和嶒秀前辈在古城区里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疯子。那疯子大概五十岁,是个妇女,她疯了三十年,见到嶒秀前辈的时候竟然拿刀砍他,还说他是鬼。我自然知道嶒秀前辈不是鬼,于是便想看看这妇女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后来发现她真的只是单纯地疯了,并非鬼上身,也不是邪祟作怪。之后听这妇女的家人说,她是在一座园林里被发现的,当时她已经疯了,躲在荷花池下,那里就有一座亭子,听说是一座很著名的亭子。”
奚嘉脱口而出:“沧浪亭?”
叶镜之:“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奚嘉无奈地笑道:“这个亭子当然出名了,它是苏城非常重要的一个旅游景点。你们之前去的那个园林根本不出名,每个苏城人提起那里从来不会提园林的名字,只会说是沧浪亭。那里三十年前居然疯过人?”
叶镜之轻轻点头。
奚嘉刚想说话,却听一道微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同性恋?那两个男人牵着手诶。”
“不是吧,真是两个同性恋?”
“你看你看,真的牵手了。”
奚嘉眉头微蹙,转眸看向发声处,只见几个三十岁模样的男女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奚嘉神色淡漠地拉着叶镜之转身就走。叶镜之被奚嘉牵着就走,两人快速地绕进了假山,七走八走便消失在假山群里。
那些男女议论的声音消失,奚嘉松了口气,一道低沉的声音轻轻响起:“嘉嘉,你不喜欢他们?”
奚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曾经和叶镜之说过这类问题,但叶大师一直深居简出,即使出门也只是捉鬼,根本不理解这种事。
比如以前叶镜之给他在长安定了五星级酒店,让他居住,可是后来奚嘉才知道,叶镜之自己出门,大多数时候是不住酒店的。他不需要休息,有时候整夜去捉鬼,有时候没鬼捉,就坐在公园里修炼。修炼比睡觉更让天师精力充沛,叶镜之这个人要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少了,他也没想过那些享受的事情,生活十分简单。
不是修炼,就是捉鬼。
这是遇到奚嘉以后,他的生活才多了其他很多事情。
叶镜之几乎不与玄学界以外的人交流。他捉鬼从来只是看到有鬼就去捉,不会刻意去捉积分高的厉鬼。那些高薪请他捉厉鬼的有钱人都是听说了“叶阎王”的名号才会请他,就算这样,他所做的事情也就是捉鬼、拿报酬。拿完报酬,大头捐给易凌子生前经常捐款的一个慈善基金,零头就放在银行里,很少去用。
这样的叶镜之,你想让他明白“现在华夏大多数人还是歧视同性恋,觉得同性恋是一种病”,奚嘉根本无法解释清楚。毕竟玄学界的天师们可从来不觉得这是种病,相反,有很多天师确实会和同性天师共度余生。
天师们讲究的是天人统一,性别在他们眼中,只是阴阳之理罢了。
想到这,奚嘉道:“嗯,我不是很喜欢他们。”
叶镜之诧异道:“为什么?”
奚嘉理直气壮地睁眼说瞎话:“他们长得丑!”
叶镜之:“……”
从来不知道自家媳妇居然还会以貌取人,但叶大师毫不犹豫道:“嗯,他们丑。”
不和那些丑丑的人一般见识,奚嘉和叶镜之在假山群里又逛了起来。他们很快顺着一条小道往下走,穿过一座假山,一切豁然开朗。奚嘉站在硕大的荷花池旁,看着这满池枯叶,遗憾道:“我小时候也去沧浪亭看过那边的荷花池,里面的荷花全部开放的时候真漂亮。可惜了,这些荷花居然都败了。”
叶镜之记得刚才自己看到的东西:“沧浪亭的荷花池也是这样,只剩下枯黄的荷叶。”
两人沿着池塘散起步来,奚嘉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那时候他刚刚得到泰山石,可以像正常孩子一样经常出去玩。可惜他因为太久没和同龄人交流过,和那些孩子怎么都玩不到一起去,每天都很难过,他的父亲便抱着他逛遍了苏城的大小景点。
他的童年没有那些好朋友,却有父亲。
奚嘉想到:“现在是九月初,可能十月份工作人员就要把池子里的枯叶清理一下了。对了,镜之,过段时间天平山的红枫就要出现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吧。我记得天平山也有一座荷花池来着,估计现在荷花也全败了。”
叶镜之自然答应。
两人逛了一会儿,一起再从原路返回。
晒着暖洋洋的太阳,奚嘉感慨道:“之前嶒秀前辈说这里是什么向阳之地?”
叶镜之耐心地解释:“是风水上的一种格局。向阳而立,阳气汇聚。事实上每座宅子都会选择向阳地,坐北朝南,这样不仅利于阳气聚集,驱散邪祟,对身体也好。”
奚嘉深有体会:“难怪,我感觉这里的阴气好像有点淡。我以前跳下这片湖的时候,记得这片湖太冷了,阴气很重。我看过书,水属阴,这座小岛阴气这么轻,看来风水是相当好。”
一开始听奚嘉说起跳湖的往事时,叶镜之还心疼地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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