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就是有人喝醉了闹事,我们出警了,但是没控制住局面,不小心掉河里了。”
“喝醉的人掉河里了?”方言眨眨眼,觉得秦默表达得过于简洁,她完全没听明白。
“不是,我被喝醉闹事的人推河里了。”他有些尴尬地干笑了两声。
方言这才明白了他说不清楚的原因,忍不住笑起来。
她细细地打量着秦警官的眉目轮廓,胸围腰线,下半身被桌子挡着就不方便再看了,最后得出结论:“听冯露说你小时候也住这一区?我见过你吗?没有一点印象。”
秦警官有丰富的出警经验,抓过小偷,打过流氓,面对她如同过b超一样的眼神,毫无畏惧,还勇敢地把胸膛挺了挺,务必露出胸肌的线条,挽回几分掉河里的颜面。
“奥,为了照顾我奶奶,我爸申请调到北区的派出所工作了,所以之前我们全家都住在奶奶家,后来奶奶没了,我爸退休,就都搬回来住了。”他挠挠头,“我的样子是不是没什么特点,所以你没印象。我对你倒是挺有印象的。”
“呃,我听说了,流鼻涕的爱哭鬼。”方言满脑袋黑线,觉得秦默不是长得没特点,而是口味太重。
“你十几岁的时候是不是学过画画?”秦默看方言。
“假期里是学过一段时间素描,”方言想起自己天天照着石膏画阴影,都快画出精分了,因为和自己想象的浪漫画家完全不是一回事,所以学了一段时间就放弃了。
“我记得你整天背着画夹从我窗前走过,梳着两个小辫,辫子在肩膀上跳啊跳的。”
“那是我吗?”方言引导他,“我记得冯露那时候跟我一起学画来着。”
“应该是你吧,你俩一个大号一个小号,从背影上也能分出来。我当时就想,原来流鼻涕的爱哭鬼长大了是这个样子,就记住了。”
“好吧,”方言心想我这是在不知不觉中招了了多少桃花债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都怪自己长得太招摇,她用手指戳了戳自己脸上的梨涡,心说是不是这个窝长得不好,太招人。
秦默看她的傻样子,放心了,看来不是女流氓,只是脑子不太好,“你还喝点什么?”
“这里的芒果汁特别好喝,你可以试试,我已经喝了一杯了,那我再来杯冰美式,不要糖不要奶。”
饮品上来,服务员把芒果汁摆在了方言面前,把听起来就很男人的美式咖啡放在秦默面前。
“错了,错了,”方言忙说道,“换一换,不要靠饮料分男女,ok”她用左右食指做了个交换的动作。
服务员手忙脚乱,终于完成任务舒了口气跑开了。
秦默靠在椅背上,嘴角含笑的看他们忙乎。
“你跟冯露很熟吗?有没有参加过她那个预测未来小组活动?”方言突然想起这茬,看看能不能成立个受害者联盟。
“也不算很熟,不过碰见了会聊两句,我妈跟她婆婆常常一块买个菜什么的。她跟我说过那个什么未来小组,让我去参加他们的活动。但是太忙了,还没让她抓住。而且我确实不信这个。”
“也对,你们这个工作就是讲究证据,无凭无据的事情怎么能相信呢。”
“不过有时候也会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比如我以前听一个老前辈说过,大概四年前,他正在单位值班,天才刚刚亮,一个老瞎子站他的值班室窗口敲窗户,敲了好一会,他就走到窗前问那个老瞎子,‘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秦默用粗粗的男声说,一会又压低了嗓子学老瞎子,“那个老瞎子说‘同志,我报警,有人在森林里受伤了,一男一女,一死一伤,你得快点过去啊。’于是我这个前辈就问他具体方位,他也能答得上来,还说那地方有棵被雷劈断了的焦黑树,再问他怎么知道的,是听到了呼救吗?老瞎子就不再说话了。他只是反复重复着:‘同志,你快去救他们吧。再去晚了小姑娘也得死了。’那时候山上还很冷,呆的时间长了,真有可能死人的。”
方言听他模仿地惟妙惟肖,都听呆了,“然后呢?”
“然后,这个前辈就和当时值班的另一个同事一起出警了,他先去了森林管理处,然后叫了几个熟悉山路的人一起去找。老瞎子就留在车里了,因为虽然他能说清楚大概位置,却看不到路,带着他也不方便。”
“然后呢,”方言喝了口冰咖啡,打了个凉颤继续听故事。
“他当时也想这瞎子自己都看不到路,大晚上的怎么能来森林里呢,还能看到树,担心自己这是瞎忙乎了。不过人反正扣着呢,实在不行回去再说。万一是真的呢。”秦默停下来吸了一口芒果汁,“是挺好喝啊。”
“别喝了,接着说。”方言打断他。
“结果没想到,还真让他碰见了这个万一,他们既找到了那棵焦黑的树,也找到了跌下山地一男一女,是父女俩,那男的摔下山动脉就被尖利的石头划开了,那女孩也就十几岁,她自己的腿也摔伤了,就这样抱着她爸的尸体坐了一晚上。那女孩其实挺聪明的,后来跟警察说她做了按压急救,但是没办法,荒山野岭的,伤得又是动脉,这人还是没救回来。”
“奥,”方言长大了嘴,“这么可怕,我要是那女孩,我得疯了。”
“谁说不是呢,”秦默又大力地吸了一口芒果汁。
“那你这个故事灵异在哪呢?”方言没有抓住主旨,再一次怀疑秦默的表达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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