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求婚成功之后,来捧场和看热闹的同事们,都知趣的纷纷离席。
顾念和温静心自然也不是那块儿,当电灯泡的优质材料,祝福过圆子之后,便也和众人一起,识相地离开了包房。
把大衣的领子竖起来贴在脸上,顾念边沿着路肩往前走,边漫不经心地等着出租车。
若不是温静心提醒,她都差点儿忘了,项卓言这家伙,自从年后那次见过,又有个把月没出现了。
南区项目启动在即,他对夏文婷手头的事再不上心,也是夏家的一份子。
正没头没尾地,在心中琢磨着一些有的没的,一辆黑色的轿车,就悄悄地停在了顾念的身边。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缓缓降下的车窗后,一个熟悉的声音,慵懒地传来。
头顶路灯斜斜落下的光晕,刚好在那人脸上,铺上了一层细碎的温暖。
一阵晚风拂面,顾念听见他语带调笑的说:“要搭车么,我可以勉为其难,送送你!”
探出半张脸来,冲顾念悠然自得地抬了抬眉,黑暗里偏头朝她星眸带笑的人,正是消失了大半个月的项卓言。
回忆着刚才温静心没说完的后半句话,倒也不意外,他怎么就这么巧的,出现在了路边。
垂眸一笑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顾念倒是主动提议:“湖边走着,去《有间茶馆》,怎么样?”
“好。”清俊的脸上淡淡浮笑,顺了顾念的意思,二十分钟后,两个人就已经坐在了《有间茶馆》的吧台边上。
深蓝的天边,干净得连片云彩都没有,眼前镜子一样明亮的湖面上,一轮圆月,正如练如洗的沉在水面。
“去擎天,是因为他吧?”
听到项卓言这么问的时候,湖畔的月光,刚好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清辉。
月白色的碎光,好像一条绵延着的丝线,在他俊挺的鼻梁上,薄薄勾勒着坚毅的弧度。
只不过,平日里大男孩儿一样阳光的项卓言,此刻却没了他该有的活力。
忽然之间,沉静得不像话。
“嗯。”回答得斩钉截铁,顾念不由得低眸一笑。
去擎天是想要转行,严格意义上来讲,其实也不完全是为了他吧?
但不由自主间出口的话,却是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坚定。
直到明显分神的心思,又被项卓言的话适时地拉回,顾念才有些为难的,微微蹙了蹙眉。
“在一个办公楼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全体员工无数双眼睛盯着,你们两个,也是够胆子。”
他是前几天偶然去猎豹国际的时候,听圆子说,顾念已经离职了的。
当时圆子还一脸怀疑,他作为顾念的“弟弟”,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姐姐”的去向。
大致了解了顾念的情况,项卓言就准备离开。
结果步子都迈到电梯间了,却突然见到,一路追着他出来的温静心。
默认他已经知道了顾念的何去何从。
打着圆子生日的旗号,温静心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壮着胆子邀请他,记着在今晚这个时段,也来一趟状元楼。
身为主角的圆子都没开口,他自然不好随意,为了顾念,而领了温静心的情。
但知道顾念一定会在某个时刻,出现在状元楼的门口,所以从她们一现身开始,项卓言就在看得见大门的地方,颇有耐心,安安静静地守着。
“哪有的事儿?在公司里,自然是处处都要注意的。去之前,我们就已经说好了。所以在公司,我们只是同事,没有别的关系。”
想到早上险些被张萌拆穿真相的事,顾念又偏起头,下意识解释:“去那里工作,是因为我也想转行,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又不是去谈情说爱的,你这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呢?!”
“哦?我想什么?”薄唇忽地勾起,项卓言挑眉望向顾念:“我好像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觉得有什么,才觉得我说的是那个意思吧?我只是觉得,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要是发现你和秦朗认识,误会你走后门就不好了。”
调手撑住桌子,项卓言把脑袋靠在上面,眼睛微微一眯,故意揶揄她道:“我只是出于朋友的角度考虑,想要好心关心关心你罢了,你自己说,你这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好么这臭小子,话说得这么溜,开她玩笑什么的,一个来一个来的,绝对是故意的。
可是谁叫今天早上晨练的事情,不小心被张萌看到了。
被他这么一问,思维自然就发散到那个话题上面去了。
然而拿捏了一手点到为止的好技巧,在顾念反攻之前,项卓言忽然话锋一转,明知故问道:“嗯,对了,你去擎天做什么?”
“企划总监助理。”想到夏丰集团的权重,又道:“现在在做,南区的项目规划。”
“嗯,南区的项目啊……”把话说得神神秘秘,项卓言轻快一笑:“看来是该我出场的时候了呢。”
本还在为项卓言打算“插手”夏丰投资的事情,没来由的感到欣慰,但看到他脸上忽明忽暗的一抹得意时,顾念突然有些不确定的问:“什么意思?”
既然知道顾念去擎天做企划,也必然清楚,她定然会和这次的南区项目有关系。
把与秦朗有关的话题,当作一个绣球似的抛开。
自己居然也会开始欣赏,她气不过他的表情。
“能有什么意思?我家的事情,我不该多关心一下的吗?”
窗外的月光如洗,眼里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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