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四正想着要如何寻个缘由把人拆吃入腹,他娘就上赶着给他找不痛快来。
这事说起来也是旗四理亏。自从吕凤娘怀了女儿后,旗四便一直避着不跟她同房,因此吕凤娘肚子里也就一直没啥动静,偏他娘心眼多,认死了是吕凤娘肚子不争气,一直琢磨着要给旗四找个小的。
旗四自小对女人便隔阂得不得了,当初娶吕凤娘也是为了旗家的利益,如今是说啥也不肯再要个女人了。因此只得弄点药又在吕凤娘屋里睡两天。
吕凤娘明里暗里遭了婆婆的数落,心里正委屈着,旗四就来了。顿时就气顺了,心里更是欢喜。被旗四睡了两晚,伺候她婆婆又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
谁知道孙媚娘还是不满意,被吕凤娘伺候着还要当着旗四的面挤兑她,旗四一听就火了,告诉吕凤娘没事别搭理他娘,让她自个酸去。自己则干脆收拾了细物带着小圆和韩彦进县城住了。
旗家在县城开了赌坊,和冯记粮行和吕氏药堂都有生意上的来往。自旗四娶亲后,为了方便在城里走动,便在县里置了一个小院方便落脚。那院子不大,只有三间房屋外带一个厨房。
为了方便随时都能入住,旗四特意雇了一个老汉照料院子。那老汉五十开外的年纪,一脸风霜,生活艰辛的皱纹满满地刻在他的眼角上和额头上,连背也被压弯了。看到旗四,连忙弯着腰问候。
旗四进了屋,瞧着里里外外都收拾得十分整洁,家具也齐全,脸上这才好看了起来。
旗四在南炕上坐了下来,对小圆说:“小圆,你跟着老田头去附近认认路,咱们要在这院子住上一段时间。”
小圆应了一声,跟着老田头出去了。临走时看了韩彦一眼。
韩彦正一脸好奇地四处打量。
旗四望了韩彦一眼,舒展了身子半靠在炕琴上,说:“韩彦,你来给我捏捏肩膀。”
韩彦一听,连忙脱了鞋子上炕,半跪着给旗四捏肩。近来小圆给韩彦说了不少旗四平常的生活习惯,免得他在私底下伺候旗四的时候手忙脚乱。
韩彦的手常年做活,力气自是比小圆大得多,手法也比不上小圆好,不是捏轻了就是揉重了。但旗四心里快活,这些都忍了。
旗四说:“这屋子有个隔间,里面还有一张床,晚上你就睡那吧。”
韩彦点点头,半跪着的姿势其实很不舒服,但他不敢说。幸好旗四也没为难他,捏了一会儿便让韩彦煮水泡茶去了。
旗四特意搬到县城的小院并不是真的和孙媚娘较劲,也不是为了找个方便的地方把韩彦睡了,更多的还是因为鸦片的生意。
年内的时候他托了冯新的路子找了几个收鸦片的主,近来正是洽谈具体事宜的时候。元茂屯离县城还是比较远的,来来去去太麻烦,不如搬过来方便。而且旗四近来正急着攒钱开厂,对赌坊里的生意不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不得赵大作假,还得时不时去那巡看一番。
只是这些事大多都是上不了台面的,旗四也做得小心,轻易不带着韩彦。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怕节外生枝。虽然之前旗四特意带着韩彦到赌坊送了一次鸦片,但那是为了困住韩彦制造理由,并不是真的要韩彦掺合进来。何况旗四手下本来就有不少跑腿的,也用不到韩彦。
因此,韩彦到了县城后,反倒闲了下来。院里打扫卫生有老田头,买菜做饭有小圆,韩彦在屋里屋外都找不到用武之地,闲得蛋疼,过了没几天,终于在晚上给旗四捏肩膀疏松筋骨的时候眼巴巴地问能不能给他派个活。
这段时间,韩彦跟旗四朝夕相处,已经不是很怵他,因此也敢壮着胆子提点小要求。
旗四闭着眼睛,懒洋洋道:“你现在最大的活儿就是把我弄舒坦了,等你把这件事做好了,我自然会给你派活儿。”
韩彦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伺候起旗四来更是尽心尽力。往常只是给旗四端茶送水外加捏肩松骨,后来便连洗澡搓背穿衣脱鞋也让韩彦包了。
旗四被伺弄得神清气爽,加之近来事务繁忙,也不急着把人弄上床了,就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甚至许诺带韩彦去药堂学算账。
韩彦喜不自胜,笑容多了不少。看得旗四口干舌燥。
只是旗四毕竟是来珠海县谈生意的。生意一谈,应酬自然就多。一来二去,难免就要喝醉酒。人一醉,脑子一糊涂,自然就容易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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