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性事并不持久,两人间虽然存了脉脉温情,却又都有些迫不及待。萧韫曦沉浸在甜美的余韵中,头脑还算清醒,拥着闻静思慢慢道:“我醒之前,你情动多久了?”
闻静思想了想道:“不久,约半刻罢。”忽而想起一事来:“莫非是那香的余劲?”
萧韫曦微蹙眉头道:“你回来之前,我已让徐谦验过,并无毒性。”记起徐谦闻过香丸后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又有些忐忑。索性披衣起身,捧过香炉走出门外。现今已是半夜,侍卫依然忠于职守,立于门外不远处的树下。见萧韫曦出来,忙上前听令,接过香炉就要行礼,恰好旁边的窗户开了,露出闻静思半张面容来,月光一照,竟是如瓷般的温润灵秀。那侍卫是万里挑一的武学精英,刚才房内一丝一毫的动响都听在耳中,乍一碰面,具都在脑中回响起来。幸好训练有素,即刻低下头,向两人恭敬一礼,转身就走。
萧韫曦回到房内,揽过闻静思躺上床。深夜静谧,微风轻送,两人这一番欢爱,也有些劳累,相拥着慢慢入睡。任谁都想不到,到了清晨,又是一阵情动。这一回性事热烈而持久,收云住雨后,萧韫曦自是心满意足,得意非凡,可怜闻静思后穴红肿,腰肌更是酸软不堪。萧韫曦有心调笑几句,又心疼他的辛苦,洗浴擦身穿衣,殷勤备至,倒把闻静思弄得责备也不是,放过又不甘,用过早膳后,便倚靠在床头读书修养。萧韫曦被冷落也不介意,取出那一方香盒沉思,反转把玩之间,瓷盒盖上四字小篆映入眼中,他微微一怔,又恍然大悟,走到床边贴着闻静思坐下道:“莫要怕了,这香也只能催情三次,你看这里,应该是这香的名称。”
闻静思随他手指处看去,正是“阳关三叠”四字,脸上微红,不可思议地道:“好好一个名字,竟被用在此处,真是有伤大雅。”
萧韫曦朗声笑道:“知其意的莫不称赞妙哉,只有你这脸薄的才怪它不入风雅。”看闻静思不可置否地抿唇不语,轻轻一笑,让他侧身躺在床上,缓缓按揉酸软的腰际。“你可知道我昨夜梦到什么了?”也不等闻静思回答,径自道:“你一身紫金华服站在太极殿中册封为后,百官朝拜,四海来贺。”
闻静思心中骤痛,紧紧握住腰间的手,眼中涌上淡淡的悲伤来。萧韫曦微微笑道:“这些年,你封王拜相,勤恳操劳,又为我生下满月儿,我自认待你体贴周到,唯有给不了你半点名分,不能使我无愧于心。”
闻静思低声一叹,淡淡笑道:“我不要后位,怎却成了你的错?若说是名分,也不过是‘夫妻’二字。等你我都放下了手中事务,我欠你的,一并还清。”
萧韫曦双眼一亮,笑意盈盈地道:“即使要你与我行六礼?”
闻静思神色一凝,脸上一片羞红,轻声道:“只要不着人观礼,也无不可。”
萧韫曦本以为他会回避这话题,不料却是含羞应下。这样一来,只是随口逗弄的心倒真是对三书六礼洞房花烛有些迫不及待了。萧韫曦抿唇道:“这个往后再详说,当务之急是你什么时候再给我添个孩儿?你亲口应下的事,可不许耍赖。”
闻静思以往总会以政务繁忙推托开去,今日心中存了愧疚,异常柔软,也不想再让他失望,淡淡笑道:“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罢。”
萧韫曦心中喜极,嘴角都快要裂到耳下。扑上去一把抱住闻静思笑道:“静思,梓童一位,你当之无愧。”
两人在床上又天南地北地聊了片刻,萧韫曦便喜滋滋的招来徐谦一同出门了。闻静思安安静静地斜靠在床头,读着手中的地方志,享受片刻的闲暇时光。未及一炷香,便听一声门响,抬头见雁迟进屋,吃了一惊,问道:“你没有跟着出去?”
雁迟笑着坐到床边椅子上安抚道:“他带了暗卫走,不让我跟,怕是不愿大人独处寂寥。”
闻静思失笑道:“瞎操心。”嘴上这样说,却掩饰不了眼中丝丝甜蜜之情。
雁迟看在眼里,感慨在心,忽然道:“那位今日兴致极高,亲自带着徐谦出门挑选补身之物。恕我推测,大人是不是准备着给小少爷添弟妹了?”
闻静思霎时尴尬起来,对着雁迟,这亦兄亦友之人,他陪伴过自己的挣扎痛苦,也见证过自己的幸福喜悦,再孕龙子一事,对他是绝无半点理由去隐瞒。因此,即便再如何令人羞赧,闻静思还是老老实实地道:“先皇兄弟凋零,陛下在这一代的皇子中更是仅剩的唯一,为臣为民都不愿见到这般景象。既然陛下想要开枝散叶,我如今身体尚能承受,再生一位子嗣,也在情理之中。”
雁迟低低笑了片刻,略略收敛,正经了脸色问道:“为臣为民,嗯,不错不错,那为妻呢?”
闻静思神色一凝,红了脸颊,嗔怪道:“你取笑我!”
雁迟呵呵一笑道:“大人,你总觉得亏欠那位甚多,在我看来,大人将国事家事这一碗水,端得甚是平稳。”
闻静思轻叹一声,缓缓道:“以往我为了一己私心,辜负他良多。如今不再是一人之家,自然事事不能凭一己之喜好而为。回想起当年陛下还是宁王之时,虽有先太子为兄,皇姐妹也有许多,或忌惮或妒恨,或夭亡或远嫁,一一离他而去。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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