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静思轻轻摇了摇头,惋惜道:“我总以为能借你的权力,可以在禹州为百姓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找寻旱灾原因,进而想出对策,一一施行,为百姓解除烦恼,为你谋取美名。可我来禹州数月,竟是一事无成,我对你有愧啊。”
萧韫曦温声劝道:“几十年造就的后果,绝无可能一夜之间改变。静思,欲速则不达,你应比我更要沉住气。我们有的是时间,十年二十年,只要意志不改,总有将禹州变得富饶的一日。”
闻静思看了他许久,柔声道:“那王爷又在烦恼什么呢?”
闻静思看了他许久,柔声道:“那王爷又在烦恼什么呢?”见萧韫曦眼中充满了不解,又道:“我今日看王爷比从前沉默许多,也易动怒,不知是不是有烦恼之处?”
萧韫曦低低一笑道:“你倒是明察秋毫,不去刑部大理寺实在屈才。”
闻静思皱眉急道:“王爷!”
萧韫曦敛去笑容,夹起最后一块米糕道:“吃完我就说与你听。”等闻静思乖乖地咽下最后一口,掏出汗巾替他擦了嘴,随手将碗筷放在桌子上,回身坐好,定定地看着他,缓缓道:“静思,你如何看我?”不等他回答,继续道:“权势一方,家财万贯,名扬天下,这些究竟有多重要?我要一个人死,不是难事,可我要一个人活,却未必做得到。静思,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若不能救回你,我这么多年都白忙了,今后与萧文晟相争相斥还有什么意义?”他垂下眼睑,淡淡地道:“历来皇帝都求长生不老,果然有理。”
闻静思听他越说越是心惊,最后一句简直如堕深渊,不禁声音都变了:“王爷!生死有命,何况徐大夫从未说我不治。”
萧韫曦忽然道:“静思,你怕不怕死?”
闻静思微微一怔,想起白发缕缕的父亲,正值年华的弟妹,那些或为官或经商的族中亲人,虽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的史逸君和雁迟,还有眼前这个被自己用道德礼仪裹得严严实实放在心尖上的人,有一日都见不到了,那已不是能承受之伤痛。萧韫曦见他脸色微白,双眼俱是忧虑、哀伤与惊恐,心头如碾碎般疼痛,情不自禁地将他一双手捂在自己手中。
闻静思闭了闭眼,强自打起精神道:“韫曦,我与你同样害怕。父亲身边虎狼环伺,弟妹不曾嫁娶,你也霸业未成,我一生抱负不能实现,若是现在死了,也死不瞑目。可是,父亲的养育之恩,弟妹的棠棣之情,史大哥的手足之谊,与你的知心相交,我这辈子得到的比失去的多,即便现在死了,也不敢有怨。”
萧韫曦心中大震,痴痴地凝视着他愈发温和坚决的双眼,喃喃道:“静思,我贪婪无度,此生不但要稳坐江山,还要与我心爱之人执手共老。”说到此处,他好似着了魔,魂不守舍地道:“静思,这几个月见不着我时,你想是不想我?”
闻静思觉得他言辞举动大为异常,正疑惑不解,听他这样问,心中直呼:“我时刻挂念着你。”可话到了嘴边,只颤声道:“想!”
萧韫曦心头狂跳,绷紧了脸,握紧了他的手,缓缓向他贴近道:“静思,静思,你不知道这些年来,我心里一直想着你……”
闻静思见他深沉的眼眸中,毫无遮掩全是爱慕之情。惊喜骤然来临,他没有半点防备,看着心爱之人渐渐靠近,激动地屏息凝神,全身微微发抖,江山百姓再不入脑,只觉得此刻就算死了,也无半点遗憾。萧韫曦的目光太过热烈,闻静思不敢直视,便看向他的下颚脖颈,那素色内衫上的龙纹仿如有灵,乍然入眼,直钻脑海,忽的一个激冷,瞬间清醒过来,掩口歪在一旁咳嗽个不停。萧韫曦经这一扰,如梦初醒,一边拍背安抚,一边暗骂自己太心急。闻静思咳了片刻,终于勉强镇定下来,轻轻拍了拍萧韫曦的手道:“王爷,不知药是否熬好,请帮我去看一看。”
萧韫曦收整了心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好,你等着。”
闻静思望着他出门的背影,内心五味陈杂,难以辨别,长长叹了口气,盯着床帐满目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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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大爷第一次告白以失败为终。
萧:难道你不知本王是愈挫愈勇之人?
闻:作者说我是灭火小能手!
萧:本王那是三昧真火。
白(摊手):这我可搞不定,闻大人,你多保重!
徐谦果然一点儿也未辜负师父在杏林中的美名,闻静思醒后第二日就能自己端碗吃粥喝药,到了第六日,果然如他所说,可以让人扶着下床走动了。这些日子徐谦将萧韫曦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只是他看得越多,疑虑越深,看得越清,惋惜越重。萧韫曦对闻静思虽是关怀备至,亲力亲为,却往往止乎礼,行为亲昵却不狎昵,看似良友而非爱侣。若不是得他亲口承认,徐谦还真看不出一星半点的断袖之心。这边徐谦疑惑不已,那边闻静思也日日自省。他将与萧韫曦相处的日日夜夜略略回忆了一遍,实在想不透何时开始对自己有情,幸而萧韫曦从那日之后并未出现异举,闻静思也就慢慢放下心,两人相处如初了。
禹州的深秋寒冷潮湿,这几日下了场雨,更是冷得刺骨。闻静思看着柴房靠北,十分阴冷,拿出银钱让吴三吴四购置了一张新床睡下。几间厢房都安置了炭盆,晚上暖和不少。
这一日,难得有个晴朗暖和的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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