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个忙行吗?方便的话,能不能直接把音频导到我的手机里?”陶希宁笑笑,“我自己操作不了,只能拜托妹妹,但那孩子好奇心重,万一让她认出你的声音就不好了。”
“没问题。”唐里抽出笔记本电脑,“把手机给我吧。数据线有吗?”
陶希宁找来数据线,唐景从电脑里打开他手机的音频库,暗搓搓地瞄了一眼里面的音频。
果然全是自己的广播剧。
“这些都是你妹妹给你的?”
“什么?——哦,是的。”
唐景没再说话,低头将刚录的音频导进文件夹,顺便把对方没存的两部广播剧也悄悄塞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七
唐景配惯了各种尺度的剧,节操早丢到了外太空,也就没想到陶念安为什么单单没把那两部给哥哥。
当晚陶希宁躺在被窝里,听着新音频昏昏欲睡的时候,耳机里突然传来一阵销魂的j□j。他一瞬间被吓清醒了,正在回忆这是什么乱入的东西,就听见了唐景近在咫尺狂狷邪魅的一笑:“水可真多。”
陶希宁整个人都傻了。
先前发出j□j的小受开始难耐地哀求起来。唐景配的是个痞子攻,边喘边说:“吸了爷这么多,换个女的早生了十胎八胎了。”那小受也放得开,语无伦次地叫得一声比一声响,配上夸张的水声和家具摇晃声,几乎就在陶希宁的脑袋里放电影。
一只滚烫的手抚上他的腹部,加大力度摩挲着,仿佛真要往这具没有子宫的身体里植进一个生命。低沉含笑的男声在他耳边说着情话,那只手不断向下探去,握住他,包裹他,唤醒他,热烈地抚慰他……
陶希宁一把扯掉了耳机。
这样不行……不行。
他平躺着深呼吸了片刻,那已然抬头的东西仍固执地不肯消停。陶希宁索性下床,跌跌撞撞地摸去浴室,冲了半天冷水澡。那声音阴魂不散地跟着他,像一把浇不灭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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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景越来越频繁地出入于陶希宁的办公室。一开始还只是借着换音频的工夫聊几句,后来索性连名头都不想了,三天两头地往他这儿跑。来了就往沙发上一坐,跟陶希宁天南地北地神侃胡吹,或者只是静静看着他做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地方自带圣光啊。”唐景四下打量着这个不起眼的房间,“在这里坐上五分钟,心情就完全放松了,顶得上何医生那边一小时。”
陶希宁从文件里抬起头来:“是吗?真好。”
“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随时欢迎。”陶希宁再次保证,“我也很高兴能跟人说说话。”
“有什么能帮忙的随时跟我讲。”
陶希宁总是最后一个下班,唐景觉得他太辛苦了。
“唔,既然这样,能帮我把那边那一沓纸在右上角打孔吗?”陶希宁倒也不客气,翻出一只打孔机递给了唐景。
对于对方不断的接近,陶希宁表现得既不受宠若惊,也不厌恶排斥,有些过于安之若素了。唐景主动提供的帮助,他也非常自然地一一接受。
“这一沓也是谈话笔记吗?”唐景问。
“嗯,那些都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个例,我想做相关的课题。”陶希宁解释道,“几年前当志愿者去过地震重灾区,给那里的人做灾后心理辅导。大概因为我自己就是盲人,比较能建立信任关系吧,辅导效果出乎意料地好。至今还有些孩子跟我保持联系呢。”
唐景无声地抬头望着对方。
“虽然这种效果很难量化统计,但我想试着做做看。如果能证明残疾人在灾后辅导方面的优势,说不定会给像我一样学心理的残疾人指出一条明路。”陶希宁偏了偏头,“你在听吗?”
“你很不一样啊。”唐景脱口而出。
“跟什么不一样?”
唐景顿了顿,有点自悔失言。陶希宁却笑了:“跟你想象中的盲人不一样吗?”
“……是的。我小时候住的小区里,总能见到几个眼盲的大爷聚在一起,个个脾气古怪满腹牢骚。我也想象过,如果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大概也会心生怨气吧,凭什么我跟别人不一样呢?宅在家里闭门不出也是正常的,毕竟未知的环境都是危险。但你的世界好像比我还广阔……别的不提,单是学心理这一点就很厉害了。”
陶希宁笑着摇摇头:“我比你说的差远了。只能说是朝着那个方向努力而已。往安全区域外走一步,等到站稳了,就再走一步。有时候会很难,但是比起那些,我更害怕画地为牢、蜷缩着虚度光阴的人生。”
这几句话他似乎已经想过无数次了,毫不犹疑就说了出来。唐景放在心里回味了半晌,竟生出一股豁然开朗的感觉。自己又何尝不在画地为牢呢,只不过是另一种枷锁。
“还有,一旦真的走出来,就会发现外面的恶意远没有自己想象中多。”陶希宁犹豫了一下才接着说,“一开始我也会不舒服的,在被人莫名其妙地同情之后。但是换个角度想,善意地帮助别人会给帮助者本身也带去正面情绪,未尝不是互利的。比如说,你在这里也会心情放松不是吗?”
唐景愣了愣,下意识地就要反驳。
不是的,我帮助你不是为了自我满足,更不是为了心理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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