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子摇了摇头,并没有把叶云泽的话放在心上。对于心神不宁的叶云泽,他也习以为常了。
不管季琛再有本事,只要他一踏上战场,等在后方的叶云泽终究会克制不住的担忧他的安危。恐怕,这就是人们所谓的,关心则乱吧。
……
为解边关之危,同时,不让夷族人查到自己的行进路线,季琛并没有走官道,而是抄的近道。
那些道路,多半都是在当年打天下的时候发现的。既隐蔽,距离又短,对于长途奔袭来说,再适合不过。
季琛本以为,自己与夷族人的交战,会从大部队抵达边关开始,没想到,在出发的第三天,路过一片小树林的时候,他和他带来的部队就遭遇了袭击。幸而季琛习惯了时刻保持警惕,加之武艺比那些人高了不少,这才没有让那些人得逞。
待捉住几名偷袭者之后,季琛发现,偷袭他的并不是夷族人,而是大齐人。
那些人在落入敌手的瞬间,便齐刷刷地选择了自尽,速度之快,季琛的人竟没有拦住。
“这些人,怕是哪个权贵豢养的死士。”季琛叹道:“只不知道这个节骨眼儿上,是谁想要我性命。”
夷族与藩国不同,他们骁勇好战,又号称全民皆兵,对大齐的威胁有目共睹。所以,先前叶云泽和季琛才会下那般大的功夫,狠狠地将夷族打痛了,打怕了,打得夷族不敢再轻易犯边。
不知短短几年的光景,夷族得到了谁的襄助,又卷土重来。在季琛看来,至少在夷族的问题上,他与朝中的那些大臣立场应该是一致的。哪怕有人想对他动手,不也该在他再一次的将夷族赶出大齐之后么?
如果说季琛本人只是疑惑不解的话,一直跟着他的那些人则是彻底愤怒了。
为了保护朝廷里的那些人,他们赶往前线流血流泪,结果居然有人想让他们去死?
“将军,若是让我知道这事儿是谁做的,我定不会饶了他!”
“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稳住。我总觉得这事儿里透露着一些不寻常。保不齐那些人,是有人故意派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扰乱我军心!”季琛严厉的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被他看到的人纷纷低下了头,因为愤怒而胀热的脑子瞬间便像是被谁泼了一盆雪水似的,清醒了过来。
“就像你们说的,我们现在是在为朝中的那些人卖命。若是我们不能抵挡住夷族人的铁骑,遭殃的就会是他们。既然如此,他们怎么会选在这个时候对我们动手?好好想想吧!”
“可是,将军……那些人,若不是朝中官员派来的,莫不是……是夷族人派的?”
另一人接过了话头:“夷族人怕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不过,看这些人的样子,也不像是教派之人,莫非是前朝余孽,趁着将军远征在外,想要趁机对将军动手?”
“好了,多猜无益,再往前走走,也许就能得到答案了。”
也不知对方是故布疑阵还是怎么的,季琛一行人在接下来一路中并没有再遇到什么伏兵,顺顺利利便抵达了边城。
原本属于大齐的城池,如今变成了夷族人寻欢作乐的场所。
经过乔庄改版后,前来刺探消息的细作与几名人高马大的夷族人擦肩而过。
“大齐的女人跟咱们族里的女人就是不一样,一个个娇滴滴的,能掐出水来。大齐的男人真是好福分啊!”
“你小子的福分也不错啊,昨天不是还睡了两个!哈哈哈!”
“这地方也好,可比咱们从前那样居无定所好多了,物品也算是齐全。想要什么,可以直接抢过来!”
三个人说着说着,彼此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走在他们身侧的人皱了皱眉,一张普普通通的脸上露出些许不屑之色来。
让细作感到惊讶的是,那张平凡至极的脸上,竟有一双如鹰隼般凶狠凌厉的双眼,看着与这张木讷的脸极为不搭。
此人定不是寻常人,细作想。看此人的五官,并不像是夷族人,倒像是大齐之人。
只是,大齐若是有这么一号人物,不该默默无闻才对。也不知此人究竟姓甚名谁,是怎么与夷族人勾搭上的。
细作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证实,只见那三个桀骜跋扈的夷族人在面对那名面貌平凡的大齐人时,脸上的神色恭敬无比:“先生,你说,日后咱们就在这儿安家落户,怎么样?”
“这不过一座小小的边境城池,不说京城,就连寻常的府城和县城都比不上,你们竟就满足了?”那人冷哼一声:“若你们的志向仅止于此,还是趁早回家乡去吧,省得大齐军队一到,你们又像丧家之犬一样被赶走。”
话音刚落,三名夷族人中的其中两名神色就不对了,看着那人的目光也变得凶狠起来,好在能够主事的那名夷族人眼明手快地拦住了他们,两边儿这才没有打起来。
“先生说得对,是我们目光短浅了。我们对大齐知晓不多,幸好有先生提点,才能够图谋大业。”那名夷族人面上极是谦恭,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不满之色。
那名样貌平凡的大齐人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忽而侧过身,扬起一鞭子,就朝着细作当空抽来。
细作吓得一个瑟缩,跌倒在地上,一张老实至极的脸上满是尚未褪去的惊惶。
那人眉宇间的戒备这才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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