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撤,你们掩护啊!”喊杀声中,岳飞几个人就听见秦桧扯着他的破锣嗓子嚎了一句。
“有良心没有?!”人群中一个胖子怒吼。
岳飞几个人都认识这胖子,这是王虎。
“令堂的!”秦桧吼了声:“良心几钱一斤?!顶住!”
岳飞几个人眼看着秦相爷把手中的棍子扔了出去,可能是想去砸跟王虎打在一起的家伙,可惜准头太差,砸倒了一位已经躲到屋檐下的无辜路人。
“是不是回去个人喊援兵啊?!”相府侍卫长边奋战边喊。
“要脸不要?!”秦桧这时已经被岳云扛在肩上了,还在那儿喊:“自己找机会跑啊!”
岳飞身后的家将都在笑,只是不敢笑出声来。
岳飞看着岳云把秦桧扛着,冲开了一条路,往北进了一条巷子,转眼跑没影了。
这时建康府衙的官兵终于赶到了。
“去帮忙,”岳飞吩咐左右一声。
流氓打架最怕的就是官兵来镇压,杀得正起劲的双方一见官兵来了,忙就作鸟兽散。
岳飞就看见相府侍卫、王虎这一帮人训练有素一般,四下奔逃,眨眼间全都钻了巷子,消失了个一干二净。打仗的时候,岳飞也没见这帮人动作这么迅速过。岳飞无心再进花街,准备进岳云和秦桧跑的那条小巷,想知道出了什么事,逮到这两个人一问就能知道了。秦桧是肯定没有实话讲的,但岳云是不敢说假话的。 “前面是鹏举吗?”就在岳飞准备去逮不孝子和那个没正经的秦相时,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岳飞回头一看,颇觉意外。来人四十岁上下的年纪,身材不高,细眉长眼,乍一看像是一介书生,正是川蜀总督,四川宣抚使吴玠,吴晋卿。
“真是鹏举,”吴玠已经到了岳飞的跟前,对于岳飞会出现在秦淮河边,吴玠是很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又是怎么回事?”吴玠指着一片狼藉的花街问岳飞。
岳飞神情尴尬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吴玠说:“我可没想到鹏举也会来这十里秦淮啊!”军中人都知,岳飞是个正经人,从不涉足烟花之地的,今天可算是一大发现了。
岳飞还想在吴玠面前为秦桧留点脸面,只好说道:“都道秦淮好风月,我也想来看看,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这场面。”
吴玠大笑,说:“秦淮自然是有好风月,走,为兄就带你去看看真正的秦淮风月。”
岳飞被吴玠拉走了,“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岳飞问。
吴玠说:“来秦淮一定要坐坐这秦淮的画舫,你我兄弟多久没见了?今天就来个夜游秦淮,好好乐上一乐。”
岳云扛着秦桧跑过了小巷,闷着头一阵猛跑,到了一座挂满彩灯的桥上。
“放我下来吧,再跑下去,我要吐了,”秦桧说道,他已经被颠得受不了了。
岳云忙放下秦桧,说:“相爷,你没事吧?”
秦桧趴在桥拦上,张着嘴大口喘气。
岳云怕秦桧咳喘再发作,轻轻拍着秦桧的背,替秦桧顺气。
秦桧说:“这是什么桥啊?” 岳云看看桥碑,说:“朱雀桥。”
秦桧看看此刻桥上无人,拉过岳云跟他一起趴在桥栏上,一边看着桥下的秦淮河水,一边小声对岳云道:“知道我们刚修理的那猪头三是谁吗?”
岳云想到翠绿楼中的那个场面就来气,说:“我应该打死他的!他竟敢对相爷……”
“这个不是重点,”秦桧打断岳云的话道:“重点是那人是宫里张贤妃的弟弟,名正言顺的当朝国舅。”
一个国舅吓不到岳云,“国舅也不能对相爷不敬!”岳云恶狠狠地道:“我真应该打死他的!”
秦桧说:“我们打也打了,一条街都让我们砸了,现在得想想怎么收场了。”
岳云说:“我们又没做错,有什么好想的?”
对于岳云除了他老爸谁也不怕的性子,秦桧只能是叹气,对岳云道:“张国舅一定不会吃这哑巴亏的,我们不能承认这事,就当从来没见过他。”
岳云说:“这事赖能赖掉?” 秦桧说:“他们又没当场抓到我们,事情过了傻子才认呢!”
岳云说:“那楼里那么多人看到我们了,谁会相信我们的话?”
秦桧道:“这官司要打也是在临安打,张国舅能把证人都弄到临安去?应祥记住啊,死不承认就好了。”
岳云想想,又对秦桧气道:“什么叫我们不承认?他敢对相爷不敬,不治他的罪吗?相爷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了?一个外戚罢了!我们……”
秦桧听见身旁有脚步声,忙捂住了岳云的嘴,回头看着这路人走远了,才松开手对岳云说:“我都怀疑明年今日就是张国舅的忌日了,你把人都打成那样了,还不够本?他也没碰到我,一点便宜都没沾到啊!”
岳云这会儿俊脸气得发青,说:“他竟然把相爷看作,”小倌二个字,岳云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憋了半天来了句:“敢那么看轻相爷,这人就该死!”
秦桧这会儿把脸一沉,说:“你这是不听我话了?”
岳云见秦桧沉了脸,低头去看桥下的流水,不说话了。
一艘香纱随风飘荡的画舫从桥下经过,就听船舱里传来女子带着愁怨的歌声。
“莺啼残月,绣阁香灯灭。门外马嘶郎欲别,正是落花时节。妆成不画娥眉,含愁……”歌声随着画舫的远去渐渐消散。 秦桧终于是看到了桨声灯影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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