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一头的梁霆川用手扶额,一头黑线。
梁母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梁霆川苦笑,避开老妈走了几步,对着电话说:“你下次能不能找点有创意的借口啊?不是从画室的露台上摔下来就是买早餐被自行车撞到……好好,是电动自行车……总之你有点新意行不行?别吼了……我明早就回去了……”
那头的人沉默,沉默,沉默,然后是一串傻笑声。╮(╯3╰)╭
梁霆川的眼角弯了。
梁母瞥过去一眼,皱眉,“又给小朋友挂电话?”
梁霆川“啪”地合上手机,正儿八经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月升见诚实挂完了电话还蹲在地上陶醉,对少根筋说:“我快恶心死了……”
少根筋趴在墙上找电话号码,自顾自地嘟囔:“鸡块买一送一的是哪个号码?”
月升叹气,“向海,你整天除了吃就是吃,觉不觉得很空虚?”
“很空虚,我记得上次明明抄上去了,怎么找不到了?我要点八块鸡块……”
远处缩成一团的人跳起来,目露凶光,咬牙道:“今晚,整个浮雕的石膏模全部翻好!”
少根筋抖了抖,“君欲食饭否?”
“不欲。”
“君欲上茅厕乎?”
“不欲。”
少根筋抖的更厉害了。
2
梁母,得意地:“你该好好劝劝你爸,年纪一大把了,难不成打算在亚马逊丛林里和昆虫度过下半生?”
梁霆川:“嗯,他现在在沙哈拉研究蜥蜴。”
梁母,看看手里的大钻戒,不屑地:“管他在哪里,这么说你有和他联系咯?他听说我结婚有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梁霆川:“他说:不错嘛,找了个洋鬼子,挺有搞头。”
梁母脸色一沉,“那你有没有向他汇报你的近况啊?”
梁霆川:“他说:不错嘛,找了个小男生,挺有搞头。”
梁母: ̄. ̄|||||
梁霆川打开自家房门的时候,看到一个形色枯槁的人,顶着一头乱发,头发上沾满白石膏,身上脸上多处染满红药水。
“霆霆~~~”那个不明物体丢下手里的牙杯,口吐白沫(牙膏沫),如嫦娥奔月一般飘了过来,同时张开两个黑蹄子。
梁霆川冷静地:“妖孽,死开点。”
诚实立时打住,哀怨地瞪着大眼睛滴溜溜地望住梁霆川。q_q
无奈,梁霆川说:“去把牙膏吐掉再说。”
诚实旋风冲进厕所,旋风冲了回来,露出一口白牙笑嘻嘻地贴了上来。
梁霆川笑了,他将行李包放一边,然后吻了吻那个小嘴唇,柔声问:“才半个月不见,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诚实像考拉一样悬在梁霆川身上流着哈喇子,又啃了啃他的脖子悲嚎:“我这半个月都在做浮雕,累死了!”
“就是那个小丫头的毕业创作?”
“是啊~”妖孽撒娇,蹭了蹭对方的耳朵。
“怎么样了?”
“昨晚全部解决!成型都是死丫头自己的活了。”
“你头发多久没洗了?”
“……”
“去,给我全身上下洗干净!”梁霆川把诚实从身上撕下来,狠狠地丢进了厕所里的浴缸。
“人家今早一回来就迅速刷牙准备好和你亲亲……”诚实正嘀咕着,就被梁霆川用莲蓬头浇了个透。
“洗好换上干净的衣服,出去吃午饭,顺便把头发剃了,才半个月就长的像个娘们!你绵羊啊?毛长这么快!”梁霆川正往诚实头上挤洗发水,就听见他发出“嘶嘶”的声音。
梁霆川皱皱眉,搓了搓他脸上的红药水,诚实大吼:“痛死啦!”
“真的受伤啦?”
“那还假的啊?”
“我还以为又是水彩颜料……”
“#@?!!……”
梁霆川倒在狗窝的一样的沙发里,点起烟优雅地吐出烟圈,扬扬眉毛,“吃完饭回来把房间收拾干净,不然回你自己的房间去睡。”
趴在厕所门边想装出水芙蓉的妖孽赔笑着连连点头。
梁霆川有一个大学死党,叫麦涛(诚实都叫他麦兜),说起这个人梁霆川就无名火起,因为就是这个麦涛把一个看过去老实憨厚的小鬼往他这里一丢,说:“哥们,这是我干妈的儿子,在某某大学念艺术,最近要考研,宿舍太吵没法念书,在你这住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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