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你该解气了吧……”
凌晚手中尚抓著一团血肉,双目圆睁被秦辰搂进怀里,两颗心脏紧紧贴在一处,怦然跳动。
“我心里一直有你,为何你总是不肯相信……”秦辰惨然一笑,眸光深亮如水,有些困难地俯身在凌晚额头亲了亲,无比温柔。
凌晚心如刀绞,眼泪滚滚而落,突然眼前一暗,胸口剧痛,一把长剑自背後直直插入,破心口而出。
秦辰不动声色将剑缓缓拔出,笑容尚还挂在面上,凑近凌晚耳边细语喃喃:“这一剑,是为你负我……”
凌晚血如泉涌,痛不可忍,跌在秦辰怀里,与他一同慢慢倒下去。染血的花瓣肆意洒了一地,仿佛一道暗红的地毯铺展在祭坛上。
凌晚面色惨白,张了张嘴,已说不出话,只从口角向外溢血。秦辰俯身紧紧拥住他,任由自己胸前伤口被压迫著,血流得更盛,仍旧不肯松手。
凌晚的气息渐渐微弱,张大眼睛投向虚无飘渺之处。秦辰低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发白指尖探向凌晚胸前,在被剑刺穿的心口停下,稍一用力翻搅进去,引得鲜血迸流。
秦辰定神看著满手鲜血,指尖仍留在凌晚心脏内,弯起嘴角脉脉含笑,“你这里,可曾也有过我……”
夏日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里,暖暖流金四处漫溢。
凌晚动了动身子,恍恍惚惚勉力睁开眼,每一根骨头都仿佛被碾碎了,疼痛难言。他低哼一声,鬓角冒出细密的汗珠。
身上盖著蚕丝薄被,眼前是珠帘玉雕,床边一扇透雕落地飞罩,四周家具摆设无一不熟悉。他心如死灰扭过面庞,索然不语。
忽然帘子一响,有人推门进来,锦衣玉袍,嘴角含笑在床边坐下,道:“终於醒了?”
凌晚浑身瑟缩一下,偏头避开那道视线,蜷起身子一言不发。
秦辰也不生气,略略一笑,“如今你又落在我手里,叫我如何疼爱你才好?”
凌晚眼里一片死灰,惨白著脸孔不答腔。
秦辰盯著他的表情慢慢赏玩,又笑道:“你现下忧心过重,心神劳损,伤口难以愈合,不如稍释胸襟,略开怀抱,才是休养之道。”他低头凑过来,在凌晚面上狠狠一咬,留下清晰的牙印。
凌晚闭紧眼睛默默忍耐,额头出了一层虚汗。
秦辰抚摸他肿起来的脸,笑意盈盈,“真乖。你早若如此听话,有多好。”
凌晚偏过头,低低道:“放我回青玉山去。”
嗓子充了血,嘶哑得紧。
秦辰脸色微微一变,不悦道:“你苦还没吃够麽,竟敢跟我提条件?”
凌晚低了头,口中血腥气挥之不去,“不敢。”
秦辰面容转为祥和,道:“等你身子再好些,我带你去刑室,用些不伤大雅的刑,你便再也不能逃跑了。”顿了顿,“至於青玉山,还是勿要痴心妄想,一辈子安分住在秦府吧。”
凌晚挣扎撑起身,粗重喘了两声,支撑不住地躺回去,慢慢垂下眼帘,眼里渐渐涌出晶莹的泪。
秦辰哼了一声,眼底阴阴的,“做给谁看呢。”言罢不再说话,一甩衣袖出了门。
天气逐渐热起来,已能听到细碎的蝉鸣。凌晚身子渐渐好转,尽管只是药石催的,每每边喝边吐,嘴里又是药味又是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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