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你的请安折子写得是情真意切,怎么准你回京了倒是不疾不徐慢慢吞吞,车走得比耕牛慢。你存心躲着不见朕?”
胤禩好几个月没被砸折子,一时没能迅速闪动让折子砸中肚子,一了百了。后知后觉在心头惋惜一句,继而状似恭谨跪在地上拾起折子双手捧上:“皇上息怒,臣弟昨日腿疾犯了,晌午疼得厉害,奴才们才走得慢了。”怨缠经年,他自然知晓如何回话能让皇帝火气不灭反涨。
皇帝果然大怒。
老八该死!平素不见他如何抱病,每逢宣召必然口称腿疾事事推诿塞责。这要么是不情不愿,要么是恃宠生娇,都轻饶不得。
“你去看看十三的样子,都瘦成那副模样了,也恪尽职守从不推搪。”皇帝说到委屈处,几乎喷口而出声泪俱下‘朕对你不好么,你还一心向着旁人挖朕墙角?’
幸而皇帝心智刚硬,忍住了,继续说政务骂王爷。
苏培盛体贴皇帝说得嘴敢,上了一回茶,发觉廉亲王似乎换了个姿势继续跪着,恭听圣训。等他估摸着皇上又该渴了,果然听见里面的人吩咐:“苏培盛,进来给王爷上茶润润嗓子。”
大总管闻琴音而知雅意,给皇帝重新换了冻顶普洱,给王爷进上的是蜂蜜水,还悄悄顺了一个软布做的团子进来,皇帝扫了一眼只低头喝茶。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福利,日更一章
对于八爷为毛还能怀上的体制考据,大家就无视了吧吧吧吧吧……
四爷大意了,八爷的算盘大家都明白了?
小声说:甜蜜完了,后面会虐一大段。预告下一章有车震算福利吗?
43、安车蒲轮 ...
皇帝骂了将近大半个时辰,胤禩终于听出症结所在。明面儿上是借九弟慢待钦差的事责难于他,暗地里应该是气他招惹弘时那可怜的娃。
除了老九的事,他对皇帝的心思把握不可谓不准。
皇帝指桑骂槐:“老九是推脱腿疼不能动转,连朕的旨意也避而不接。连借口都分毫不差,莫非是八弟言传身教,近墨者黑?”
胤禩低头垂目,跪在软布团子上谢罪:“臣御弟无方,管教不严,万死末辞。”心中补上一句,皇上你又忘了怡亲王,他腿疼老久了,回回管用。
皇帝怒瞪老八头顶,几乎把官帽烧出个洞来。
老八欺人太甚,居然敢反讽朕管不了顽劣儿子、压不服刺头弟弟?
“朕看老九在西宁行事越发无所顾忌了,当着钦差的面也敢口称自己要出家离世。出家出家,出家则无兄弟之谊,离世则无君臣之分,老九这是想拿着这个借口不受君臣之礼,让天下人都以为朕薄待了兄弟?”皇帝最气的还是这件事,他虽早有杀心,但对老九的冥顽不灵也感惊异,到底是谁教出这样的怪胎?
胤禩忍了这大半天终于没能忍住,回了一句:“皇上四哥昔年不是也自称出世之人,富贵闲人,那时可没人敢说皇阿玛薄待了四哥。可见四哥多想了,老九的性子是被臣弟惯坏了,皇上要罚就罚臣弟吧。”
皇帝觉得老八傻了。
想自己给老九顶罪?你也该看看自己身上有多少债没还!
拿朕做比,也要看老九配不配。
皇帝懒得再说,他骂够了,终于想起明面儿上老八与他还是‘两情相悦’的关系。起身亲手拉起胤禩,咧嘴阴森一笑:“八弟方才称呼朕为皇上四哥,倒是有趣得紧。不近不远的,朕准你私下没人时叫。”
胤禩起身时腹中一阵抽痛,差点没站住,索性整个人都倒在皇帝身上靠着他,装作只是腿痛。
恰逢此时皇帝听见‘腿疼’二字就闹心,又急着去园子散心。原本就是万事俱备只欠王爷,这下齐全了,也不顾忌面子宣太医进来瞧瞧,只匆匆命人备轿抬了人去西华门,准备登龙辇拔营出京。
上了龙辇皇帝自觉空空荡荡,招了总管一问才知礼部内务府的奴才们十分乖觉,不仅嫔妃备了步辇,早已内定随行的老八居然也有份。当即口谕:“廉亲王的轿子撤了,给他一匹马就好。朕有折子要问他,让他即刻过来。”
胤禩看见轿子被抬走了换了一匹马来,先是高兴接着又开始发愁。高兴的是用这个借口把孽种弄没了老四绝怪不到他头上,愁的是时机不对,老四去园子的阵仗太大,后面还有百官护送着,周围全是宗亲,这个时候下半身染血滚落尘土被堪破丑事他还有脸能活?就算老四不杀他,他也要自我了断了去。
刚从怀里摸了一丸琼玉膏制的蜡丸服下,就听总管大人说皇上传他共商国事。胤禩当下感激涕零,得救了。这一路上,老四就是想踹他下来,他也要抱死老四的大腿不放。
……
大队人马拔营上路,一路上只见尘土飞扬不闻人犬之声。
胤禩低眉顺目坐在龙辇里,揣摩这皇帝的心思,做出一个最最亲厚无忌的笑容:“外面真冷,还是皇上四哥这里暖和。”说罢搓一搓手,纯良至极仿佛二人还是康熙三十八年一道去塞外时的交情。
皇帝心思微动,仗着辇里地方不大,撰了老八的手把他往怀里带:“哄人你最拿手,可别光说不练,朕要罚的。”说完两人引颈相接,唇舌就缠到了一块儿去。
一时分开,皇帝气息不稳,勾着老八的辫子绕在手指上把玩,状似暧昧:“白茯苓的味道,那药你还在用?”
胤禩挣开一丝距离退坐一旁,偏头看磁桌上隔着的棋盘棋盒:“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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