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冬早就想好了,在他被丢在床上活受罪时就想清楚了。红绫怀孕,冬影夺了他的地位,他不能在自怨自艾,不能在鲁莽抵抗,那只会将自己置入险境。可惜他醒悟的太晚,错过了机会,又被赝品打成玩偶。在他惶恐如何扭转局势时,没想到第二次机会来的这么快,这一次他不会再愚蠢的错过。就算他在害怕,在痛恨眼前的男人他都会抓住他的手,再难为情的话他都要说出口。
“……贤。”
岳冬大胆的叫出这个名字,赝品停住离去的脚步回头看向他。岳冬从赝品脸上看不出喜与怒,心中忐忑。赝品坐回床上,岳冬不敢错过赝品脸上任何微妙神情,也许他该说些什么,可他怕言多必失,所以他只能一副期待,甚至乞求的样子向赝品传递他的诚意和悔意。终于在他屏息的等待中赝品露出一丝微笑,声音更加温和的对他说:“你这一声,我当你答应了。”
岳冬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他这才发现自己紧张到忘记呼吸。他见赝品凑近他,他没有躲,这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所以他接受赝品亲吻,甚至主动回应。既然赝品有意,他要从这一个吻开始,一步步夺回属于他的东西。
第百五十五章 等待
岳冬
自从他认清局势的凶险,一味的隐忍退让并不能换来保障,终于下定决心要利用赝品对他的好扭转局面。他必须从冬影手中夺回自己的位置,确保柳玉柔、李宏德以及他亲人们的安全,而他最终目的是摆脱赝品的控制。早些年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奢望,但现在他看到契机。赝品也是人,既然他能进化的如此神通,他也是有希望的。只要他能掌握这门技巧,把自己强化到比赝品强就有获得自由的可能。这是他美好的终极目标,眼下还不容他想这些。赝品不信任他,一切都是空谈。
说来奇怪,眼中只有‘主人’的赝品何时开始注意他了?研究这个已经毫无意义。赝品说过他爱‘主人’,不会让女人产下他的孩子,所以才要他的儿子作太子,如今红绫怀孕又是怎么回事。如果她产下男婴,不管那孩子是谁的,都将威胁到李宏德,一旦赝品要放弃他们,他们的下场会很惨。在这宫闱中只有站在权利的顶峰才能生存下去,所以他不可以在违逆赝品了,他需要自由,他需要权势,只有这些才能保护他的亲人。红绫怀孕可毕竟还没生下孩子,暂且不会威胁到柳玉柔和李宏德,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利用赝品对他的好让自己回归原位。目标明确、手段明确,实现起来却困难重重。
自从他管赝品叫贤以后,赝品对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赝品让他搬出寝宫,住进碧竹园,说寝宫给他们彼此留下不好的回忆,为了缔造美好未来,就要从改善环境开始。从表面看,赝品是诚心改善关系,可实际换汤不换药。不管他称呼他什么,皇帝就是皇帝,圣意不可违。赝品只按他的步调、他的方式温柔的对待他,骨子里根本没有给他置喙的余地。再则,他是处于劣势时迫不得已才向赝品求和,彼此心知肚明,他的顺从并非出于甘愿。赝品安排他住进碧竹园看似是为他好,实则是换一个更加隐僻的地方软禁他。
经过这次大难,岳冬唯一的收获就是他能分清人和傀儡,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就是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看出赝品派来伺候他的太监、宫女都是傀儡,这些人总有一、两个在赝品不在时和他形影不离,说是贴身服侍,监视意味很浓。这十几年失去自由的生活已经让他习惯被人监视,但他现在不光要做到旁若无人,还得演戏。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些人告知赝品,他要利用他们向赝品传达某种讯息,让赝品认为他会从胁从变成自愿。
岳冬分析,赝品重用冬影是因为冬影比他听话,比他强,但出了岳影的事后,冬影似乎不在像原先那样好使,凭赝品派他到塔什干剿匪就能证明这点。冬影的叛逆给了他机会,加上赝品突然对他有好感——他虽不记得这四年是如何让他们的关系发展至此,可这个转变给了他机会。他和冬影现在本是半斤八两,有得一搏,可赝品把他安排在碧竹园让他的胜算又降低了。
碧竹园的核心是一栋三层高的雅阁,被竹林环绕与其它宫苑隔绝,人造的流水从中蜿蜒流过,房前的空地用竹子搭了一个观景纳凉的露台。碧竹园整体气氛与富丽堂皇的皇宫截然相反,颇有与世无争的意味。倒退十六年这或许是岳冬喜欢的恬静生活,可现在他哪静的下来。赝品让他住在这种清心寡欲的地方,目的可想而知,所以他不敢冒然向赝品提出让他复位的要求,他只能耐着性子先博得赝品的信任。想得容易,具体实施可愁坏了岳冬。
住进碧竹园的第一天,赝品说一散朝就会来找他。岳冬抓住机会,精心打扮自己迎接赝品的临幸。他是男人,不可能像女人一样涂脂抹粉,他选了一身可以把自己衬托的更加俊俏的白色衣服。穿戴整齐后对照铜镜研究一阵,刻意让领口敞开些,露出更多颈部。现在是夏季,岳冬在院中的竹台上摆上香炉烘托气氛还可驱蚊,放上茶盘,布好棋局,让赝品一来就看到一幅幽幽翠竹处,美男思棋图。
赝品并不喜欢奢华,碧竹园的环境正好帮了岳冬。他的精心布置得到赝品的赞许,可同时也被赝品说出他的心思。
“你是在引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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