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提醒,岳冬才迟钝的意识到自己的愤然离去,会被惜月误会。赝品很识时务的离开,免得岳冬戒备他迟迟不肯回去。
该怎么办?岳冬再次陷入危机。主观上他不相信赝品的话,客观上赝品得到‘主人’,得到幸福,确实没理由再来残害他。‘主人’从清醒后,对他一直很愧疚,他都是知道的。可他的伤痛,已经不是愧疚能弥补的。赝品说的没错,他害怕接受幸福,他承受不起再次失去的痛苦。可如果赝品今天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因他的胆怯正在痛苦的就是惜月。
岳冬带着矛盾的心情回到惜月的住所。惜月坐在房中,人比他离开时平静多了。既然赝品能来劝他,想必也有人来开导过惜月。这倒让他松口气,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一个情绪激动,因他而哭泣的女人。
见他回来惜月站起身,二人在小小的木屋中四目相对。凝望过后,不约而同的错开视线,彼此都难以面对对方。
沉默许久,岳冬先开口:“你……是不是从‘主人’那知道我的过去?”
惜月没想到岳冬会说这个,有些惊讶:“是的。我知道你的一切,你的痛苦、你的哀伤,每一件事都知道。”
“所以你才能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我不是同情你……”
“你爱我?”
“我没资格爱你。我能做的只是怜惜你,可是我做错了,反而伤到你。”
“为什么要把自己说的这般卑微?这般罪孽深重?”
“那就是事实,我的存在……”惜月欲言又止,缓口气才道:“你已经有那么痛苦的经历,我却还给你添上新的伤口。”
“伤口……说的也是。我的经历已经让我的灵魂伤痕累累,失去爱人的能力,我的观念也无法接受这种luàn_lún之事。可是……如果赝品说的都是实话,我的内心深处还是选择了你。”
“就因为这样我才觉得自己好卑鄙。因为‘主人’的关系,我才有机会接近你,如果换成其他女子,就算发生这种事,也不会让你如此痛苦。”
“这种痛苦同样也施加在你身上,作为一直清醒承受的你遭受的折磨比我更多。”
“不一样的。”
“有何不同?”
“因为……因为……”是以至此,惜月鼓起勇气:“我从没把你当成太叔公。尽管你是,可外貌年龄,和以前完全没有交集的陌生感,我只是单纯的把你当成一个人。那份血亲关系在我心中并不重要。”
岳冬错愕:“这种想法,你是何时产生的?一开始吗?”
“当然不是。是和你学艺后,相处久了,那份对亲情的渴求就模糊了。尤其是从‘主人’那知道真相后……”说这话时,惜月视线压得很低,她不敢看岳冬。
“‘主人’……真是多事。”岳冬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
“只有了解,才能知道你需要什么。”
岳冬看着深深自责的惜月,他那沉痛的经历被这个女子知道,他会觉得窘迫,难堪。可没有需要隐瞒的事,也让他有了一份轻松。再看看惜月尚未突显的腹部,那个令他始料未及的生命……在他失去所有后,他以为自己早已万念俱灰,不会再有所求,可内心深处仍然强烈想要一份幸福,但他选错对象,他不该向惜月寻求慰藉,可这个女子真的令他安心。回想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他的防御心那样强烈,可依旧被她感化。他们在一起真的很和谐。然而来自月亮上的潜在威胁,让他无法敞开心扉。
“对不起。”惜月在岳冬纠结不出结论时,突然从凄凉中扯出一抹微笑:“我让你为难了。我会从你的世界里消失,就算你梦游来找我,我也会躲开。这个……”说到此,惜月捂上自己的腹部,虽然不忍,她还是坚强的说:“……从一开始我就清楚不应该由我来孕育。他的存在不是你的错,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请不要放在心上,我会处理掉。”说完。惜月与岳冬擦身而过,她很高兴,因为她忍住了泪,她不想让他到最后还是看到哀伤的场景。离开这里,离开他,才是对他最好的关怀。
岳冬愣在原地,他不懂,说出那样悲惨的话,她为何能笑。当岳冬醒过神,回身看向房门口,屋中院内都已经没有惜月的身影。她走了。她是一个陷阱,她是一个甜蜜圈套,她的离开他应该松口气,为何却更加心慌。不想再让自己,再让他人陷入那些可怕生物的游戏中才封闭自己,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就算你梦游来找我,我也会躲开。”
惜月的一句话提醒岳冬。赝品也说过:“……你在这样下去,双重性格的分化会越来越严重,到时就算你不睡觉,另一面的你也会冒出来寻求你内心真正渴求的东西……”
岳冬惶恐,如果自己真变成双重人格做出更加离谱的事,到那时真就悔之晚矣。恍然大悟的岳冬,立刻冲了出去,在山脚下拦住惜月。“你不能走。”脱口而出,惊愣离人。
岳冬急切道:“事情是你引发的,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如果不是惜月,他也不会出现人格分化。“不对。这么说好像我在责怪你。我们的关系不应该是这样,可他确实发生了。我虽然不愿承认,就如赝品所说,我变异过无数次早就不是人。我厌恶这样的我,过去、现在、将来,都不会改变,只是在这件事上,我有一点点庆幸我已经不在是人,你跟我早就没有任何亲缘关系。这点,你比我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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