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卷起被褥夹着枕头朝着卧室的门口走去。我见状惊惶的跳到地上立刻追了过去像一个怕黑怕孤独的小孩似的揪住他的袖口问道:“你抱着被子要去哪里?”
修远回过头轻笑道:“我去睡客厅。”
“为什么?”难道因为我刚才拒绝了你么?我突然间有种被抛弃的感觉,隐隐的感到不安和害怕。
修远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道:“如果我睡在你身边会忍不住的。别胡思乱想,好好睡一觉吧。”
看着他转过身朝着客厅的沙发走过去,我的心就像腌在盐水里。沙发坐着再舒服那也是沙发,怎么能跟宽敞的大床相比呢。他为了我已经牺牲良多,我不能再如此待他辜负他了!
我一个箭步跑过去从背后紧紧的环抱住修远的腰际。
“对不起,修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断重复着三个字,渐渐的哽咽起来。
修远转过身,捧起我的脸庞,凝视着我,轻轻的用指腹擦去我的眼泪。
“依夏,你一哭我的心就跟着痛了。不要哭。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我发誓。”
“修远,不要睡客厅也不要睡沙发,回卧室吧,我们一起睡,就像平常一样……”
“可是……”
他依旧有点犹豫,眉宇纠结。是我害他痛苦,是我害他难过的。是我,一切都是我这个罪魁祸首造成的。我是罪人,万死也难辞其咎!我就像一个刽子手,践踏了两个深爱我的男人的真心。有时候我真的恨我自己如此优柔寡断,拿不起也放不下,扭扭捏捏像个女人一样,无能又懦弱,遇到问题总是喜欢往龟壳里钻,只会逃避却不敢迎头而上。如此下去,我们三个人之间将会永远是个死结,现在除了我已经没有人能够亲手解开它,彻底斩断过去的种种了。如果不能踏出这一步,我们三个人都不会有未来。有些事情过去了就必须放下,有些感情不可能再继续的我应该给它一个结束。所以……他们之间我只能选择一个,我选择修远,我不能也不可能选择敬修了。
修远惊讶的看着我轻解衣带,白色的浴衣从我身上滑落至地上,我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伸出臂膀搂住他的颈项,轻轻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脸颊吻上他的嘴唇。
“抱我吧,我爱你,修远,我不会再动摇了,所以,请你来确认吧,确认我对你的爱,也确认你对我的爱。我们之间不会再有其他人,我们从今以后只有彼此。抱我……”
透过盈盈泪光,我看见他笑了,激动得像个大孩子抱着我在屋子里不停的转圈呼喊。我安心的依偎在修远的怀抱里任他横抱着我走进卧室,关上房门。
终于可以忘记了,终于可以结束了。
敬修,我要从你这里毕业,永别了……
修远并不完全扑在花店的生意上,他还在其他公司里打着零工,兼任会计师和杂志外语板块翻译和撰稿人的工作。因为是兼职性质的工作,所以灵活度很大,酬劳也算丰厚,空闲的时候就很闲,闲得他总是围着我打转,就连我在厨房里做菜他也要像只寄居蟹一样粘在我背后撒娇偷香。而忙起来的时候就昏天黑地,如果没有我在旁边替他张罗饭菜整理房间,估计不用一个星期他不是饿死就是被脏衣服臭死了。所谓的修罗场想来也不过如是。不过能够看见修远孩子气的一面虽然出乎我意料之外却很有幸福感。
白天我就忙着料理花店的生意,每周三和周五的晚上我就去附近的学校里上课。虽然不能继续大学的课业,但是学海无涯,人总是需要知识的力量来武装自己的。更何况如今的社会竞争激烈,肚子空空没有墨水根本是寸步难行。我还是报了自己的本专业国际金融以期将来会向着这个方面发展。商务英语则是辅助性质的学科,反正我身边有修远这么一位深谙六国语言的天才老师在,不怕学不好,除非我真的笨得褥子不可教。
敬修也依旧逗留在广州,距离他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我虽然担心着急却不敢再轻易当着他的面提起。如果他再用那种楚楚可怜的眼光问我是不是急着赶他走的话我想我一定招架不住的。白天他一大早就跑到花房来来帮忙,都跟他说不用帮忙的,他却完全听不进去,也不管会不会弄脏一身昂贵的世界名牌就撩起袖管帮我搬花盆洒水浇花。面对客人还摆出一张营业性失足的笑容来,看得我目瞪口呆,一时间真的怀疑他还是不是那个自尊比天高,对他人一向不放在眼里的白敬修大少爷。
附近的邻居对于这么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我们的“远房亲戚”也热情的不得了,手里有相亲对象的七大姑八大姨就忙不迭的轮番轰炸了敬修。这才逼得他减少了来店子里帮忙的次数,却害的我每天都被那群姑婆大婶们拖着追问敬修的一切情况。修远面对相亲轰炸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看着敬修被众师奶们围攻得落荒而逃的身影只是站在一旁偷笑。
而且我突然发现敬修的粤语说得极好,比我这个在广州住了一年多至今还有点洋经帮口音的家伙好得多。真是汗颜。后来修远解释说他们白家有香港方面的亲戚,经常有来往,而且二叔白仲闻的妻子也是地道的香港人,交流多了自然而然就会说了。我觉得是他们过谦了,实际是他们天资聪颖一学就会,哪像我,学广东话几乎去了我半条命。
晚上的课上到9:30,我有点上下眼皮直打架,摇摇晃晃的走出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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