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要脸兼不要命的竟然只穿著内衣内裤就跑到外面来丢人现眼了,他在泛著蓝光的道路上跌跌撞撞地赶上我,穿著拖鞋的脚在雪地里踏出了一串黑窟窿,站到我面前时,夹杂著冰粒的小雨不住地从天空抖落在我的脸颊上,他的声音无法控制地抖动著,你原谅我吧?
我的下巴几乎脱臼,看著他苍白的嘴唇和在这纯白世界里摇摇欲坠的身体,脱口而出,你不要命了吗!回去!
见他一副战天斗地视死如归的神情,我干脆上前拖住他的胳膊,强行将他往宾馆的方向拉,他猛一用力,反而将我拽了个踉跄,扑到他怀里。
你要怎麽惩罚我,两年都还不够吗?说著,他的手臂在寒冷的侵袭之下更加没轻没重,像要就地给我上个绞刑,快无法通气了。
你就这麽恨我?连一个晚上都呆不了?从头到尾都那麽冷淡,我特地过来找你的,拜托你可怜一下我好不好!
陈旭阳!我想制止他继续发疯,厉声打断了他。
不知道是太冷还是情绪激动,他的语速反而快了两倍,我现在就跟你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是个混蛋!
先回去穿衣服,你想被截肢吗?我说著一动不动,免得胡乱抓扯造成误伤,反正拖下去受罪的又不是我。
你先回答我,你要我怎样?只要你发话……我就去做。
你这个样子相当烦人知道吗,我说著拿他没辙般地叹口气,只得把身上的羽绒大衣脱下来套在他肩膀上再说,免得谁见著以为我当街非礼他。
我已经不恨你。………那已经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很久了不是吗,你现在这麽做有什麽意思。
就算我也忘不掉你又怎麽样,毕竟习惯很难改的,这是你说的,说完,我看著发愣的他,轻笑一声说,现在这样不好吗,陈旭阳?
一点都不好,他斩钉截铁地纠正我,我不在乎你到底爱谁,我也不会去弄明白了,……就算你心里还是只有顾鹏飞……现在我只想你跟我回去,这个要求也很勉强吗?
你干嘛又提到他?我的有些抵触地反问。
提到他你很难过?无奈这种人就是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难过什麽?我生硬地说,你是指他结婚的事情麽?
离开我之後,你为什麽没有回他那里去?他那时也还在等你。
没那个脸。我突然变得比较失去耐心了,很奇怪为什麽明明是他穿得比较凉快,我的脸色却更青。
他微微动著开始失去血色的嘴唇,我想知道……顾鹏飞对你来说究竟是什麽?
我沈默了一小会,总算堂堂正正地对上他的眼睛,平静地说,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陈旭阳似乎有点措手不及,身体轻微摇晃了一下,目光从我脸上逃也似的离开了。
随即他失神般地苦笑一声,混乱的呼吸特别明显,声音也带著种从未有过的消沈,僵硬地吐露,那……那我算什麽?这麽多年了,我算什麽?
……,我沈默了更长时间,又平静地说,我从来没想过要把你当做什麽。
上楼的时候,他在雪中间泡了十来分锺的脚已经失去完全知觉,步伐不稳了,皮肤从青白很快变为通红,肌肉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也打架得热闹。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架进了屋,不由分说塞到被子里,看到他眼睛眉毛缩成一团的样子似乎难以忍受,我拾起他低垂的手哈了几口热气,正想著要给他放洗澡水的时候,他猛地拉下我的胳膊,圈住我的脖子,狠狠咬住了我的嘴唇。
我的身体随著他的纠缠倒在了床上,他拼命地撩起我厚重的衣物,钻进我的怀里,被冷空气侵袭过的牙齿突然含住了胸前敏感的红色,我一个激灵绷紧了身体,很快他扯开了一切阻碍他视线的东西,粗暴地将我翻了个身,抓住我的腰从後面进入。
这一次似乎要顺利许多,他不再节制,任性地突刺起来,那生猛的节奏将我撞击得神志溃散。
那里面像被他拿著刀枪棍棒狠狠搅动著,一点间隙都没有了,早已淡忘了做爱这种感觉的我,结果就是加倍的敏感和脆弱,在他软硬兼施的手段下汹涌地泛滥起来,思维跟不上了感官的节奏,根本封锁不住。
淤积成了一潭死水的身体总算被激活起来,瞬间将ròu_tǐ难以言语的疼痛淹没,我死死攀住床头的栏杆,几乎没有抗拒便沦为了yù_wàng的奴隶,汗水顺著脸颊的轮廓滴下,和渗出嘴角的唾液混杂在一起,几乎打湿了整个胸膛,我放肆的叫喊,尽力将双腿分得更开,敞开大门接纳著他的掠夺,在招架不了的攻击中一次接一次地攀向顶峰。
突然到达高潮的时候我哭了出来,情绪像是野马脱缰四散狂奔而去,被吞噬在排山倒海的快感之中,汹涌的绝望紧接著蔓延开,持续地徘徊在脑海深处。
陈……旭阳,你要杀了我吗。我的眼泪不断滑落到枕头上,一副弥留病人般的衰样。
他忍住了释放的冲动,仍旧没有停下,却隐约发出生涩的笑声,你既然要想方设法跑掉,先担心明天怎麽下床吧。
我虚弱地望著他,在我们身体依然连接的这一刻,我突然想要就这麽抄把刀一抹脖子,结束自己这条贱命。
脑袋里闪现这个念头的时候,他一把卡住了我的喉咙,听著我呼吸受阻时的艰难咳嗽,说,你死了算了,我犯不著为个死人生气。
这是我还有力气听清楚他在说什麽的时候,他最後留下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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