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生犹豫几秒,缓慢道:“我想…聊聊赵宇的事。”
二狗下意识地贫嘴:“和我啊?你俩才是搞对象的,我一只狗懂什么呀。不明白不明白。”
李安生:“我想知道,他当年的事,我走了之后的事。他之后……高考之后,过得怎么样?”
二狗这时明白了。合着李总放着现在的好日子不看,要找他回顾当年伤痛往事呢。这可戳到他那根护着他哥的神经,立马换了个姿势,面无表情地道:“你想问这个啊?也不用从高考说起吧,也就高三下学期的期中,我们开始一模的时候吧,他就在外边打工了。我逮着他的时候,他正到处借钱呢,我想把我零花钱给他他也没要。后来他去打工,先做发传单的和贴小广告的,后来又去了段时间工地,肩膀全破了,是阿姨受不了的才来告诉我。”
李安生:“之后?”
“之后?后来他跟着我爸去跑长途。兄弟几个都劝他去参加高考,我们一人家里拿点钱供他上学,再不济还有助学贷款呢。他不愿意,非要去工作呗。我们都拗不过他,日了狗了。再后来他又去打工,卖了房子车什么的,他也没具体跟我讲。后来他去学车,考驾证,开始开车了。具体日子怎么过的呢?就是惨呗,我根本看不下去,他那日子过得跟什么似的?能卖的都卖了,吃的用的什么都不行,连人也半点精神气都没有。哦对了,他找过你几回,还来问过我,没找着。”
李安生重复了一遍:“他找过我?”
二狗看着眼前男人的神情,有些于心不忍,“哎,执着那时候有什么意思呢?都过去啦,我哥现在也三观正常、健健康康的,你俩好好过就成了。”
李安生伸手去拿咖啡杯,手有些抖,狼狈地洒出来些许。他低声道歉,坐直了正要拿纸巾,路过的服务员停住脚步替他擦拭。
服务员擦完后离去,二狗说:“我是知道你和我哥复合了,我才告诉你这些的。秘密交换,来不来?”
李安生缓和了些,问:“你想听什么?”
二狗:“当年你到底咋走的?这么大一个人,说不见就不见,一点影子都没有?”
李安生沉默几秒:“我母亲去世了,我父亲接我去了帝都。之后没过多久,我就出了国,去了加拿大。”
二狗顿了半晌:“……对不起啊,就问一下,阿姨…是那段日子时候走的?”看见眼前的人点头,二狗卧槽了一声,“那我哥知道吗?”
李安生摇头:“不要告诉他。”
“我…我的天,他知道了估计比你现在还愧疚。”二狗皱起了脸,“不是我说,你俩怎么互相瞒来瞒去的,演琼瑶呢?我……哎,我也不知道说啥了都。我不会告诉他的,这你放心吧!”
两人分别的时候,情绪都有些低落。都是开了车来的,两人一同下了地下停车场,各自去找车之前,二狗试图缓和下关系,笑了笑道:“过去的就如云烟飘散嘛!宇哥也要换工作了,你们肯定能天天聚在一块虐狗了。”
李安生明显地愣了愣,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声,道别离开。他坐在车里,有些恍惚。他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这时候不适合给赵宇打电话。李安生试图这么说服自己。
但他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赵宇的号码永远在他的快速拨号键。电话通了,平淡无味的嘟嘟声在静寂的车厢里显得极为明显,它嘟嘟嘟嘟地响个不停,直到变为冷漠的女声。
李安生皱起了眉头。
35
正逢周末,高速公路上车辆如水流,迢迢不绝。
赵宇窝在副驾驶座上仰头大睡,午后滚烫的阳光顺着车窗洒下来,灿烂又刺眼,让人愈发困倦。车内开了空调,滚滚冷气隔绝了窗外的炙热。大卡车开一会顿一会,反而更像摇篮椅。赵宇在迷迷顿顿中挣开些许困意,又被阳光刺了回去,迷糊中半睁着眼睛,只觉得浑身懈怠,提不起半点力气。他从半睁开的视线中看见前方熟悉的高速公路,又慢慢地想将眼睛闭上。
沉重的货车往前碾了一段又慢了会,再往前碾了一段,身后的车发出鸣笛声,将赵宇再次吵醒。
赵宇迷蒙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王哥?王哥!”
老王一个激灵,下意识地猛踩刹车,却是刺耳的“刺啦”一声,眼看着将撞上车前的小轿车,赵宇一声卧槽还没喊出口,老王飞速转方向盘,整个车身横着冲上横栏,那横栏一个飞转,货车直直冲入另一边车道。赵宇一手紧拉把手,猛烈的冲撞将他从睡意中颠簸出来,一个横歪撞了脑袋,脑门晕得嗡嗡作响,车里挂着的不知什么金属片的平安符假玉佩哗啦摔下来砸了他一脸,隐约出了点血。这还没完,车身太长转不来弯,变故又如此突然,身后砰砰连撞两辆私家车,一阵震动。
老王彻底醒了,手都在抖,侧头看赵宇面色苍白,额头流着血,立马慌了,伸手撩开那些平安符:“小赵,你没事吧?”
赵宇喘了口气:“我、我没事……快先开走,车来车往的。”
老王手抖着缓慢开车移到应急车道,开了双闪,飞快地跳下车去看那两辆连着撞上的私家车。赵宇坐直身子,翻了半天没翻出餐巾纸,干脆拿着平时擦窗户的毛巾捂着头,跟着下了车。
撞上的两辆也移到应急车道上。第一辆比较惨烈,车头都瘪得不成样子,开车的是个中年男人,勃然大怒,与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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