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夫人心情好,连带着给下人的红包都大了些。单独给边以秋准备的那个,尤其厚实。
年夜饭做了十道菜,寓意平安喜乐,十全十美。边以秋每样都尝了点,还陪着梅夫人喝了几杯酒。
梅夫人是典型的江南美女,年轻的时候温婉秀丽,老了也是相当优雅端庄,四十多岁,愣是活出了六十岁的恬静淡然。
饭后例行守岁,不能免俗的开着电视看春晚,年长的佣人陪着梅夫人开了牌桌,左诚带着几个小孩在院子里点花放炮,吵吵嚷嚷热闹得很。
时叔吃过饭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奇怪的是梅夫人连问都没问一声,仿佛根本没有这个人存在。
边以秋吃撑了不想打牌,懒洋洋地歪在沙发上,对梅夫人说:“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一边说一边犯贱剥了颗利是糖放进嘴里,甜得嗓子眼发齁,忍了又忍才没吐出来,狠狠嚼碎就着白水咽下去了。
梅夫人利落码好牌,回头笑他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利是糖就是买来摆个样子,没有人会吃。
边以秋笑笑没接话,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喜欢吃甜。大概是小时候吃的苦太多,所以对甜这种滋味儿就格外向往和执着。
春晚看到一半,收到陆霄发来的微信,简简单单六个字:“秋哥,春节快乐。”
边以秋心里想着快乐个屁,无聊死了,手上却啪啪打字回了条消息过去:“哥快乐得不得了。你在干嘛呢?”
陆霄很快回复道:“跟楚奕在美院放烟花呢。”
边老大顿时觉得自己问那话就是没事找虐,有心想回一句“秀恩爱死得快”,又觉得大过年的这话要是被楚奕听到,绝对又给自己树一劲敌。
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发红包,然而边老大觉得最高只能200块实在不符合他土豪的人设,于是红包改成了转账,数字很吉利,9999。
陆霄那边过了两分钟才显示接收,之后发了三个字过来:“这么多?”
边以秋说:“哥的心你不要,就只能给钱了。”
陆霄:“你的心还在我这儿呢?”
边以秋:“可不是么,想收都收不回来。”
陆霄:“已截图。”
边以秋:“???”
陆霄:“已转发。”
边以秋:“???”
陆霄:“发给柯明轩了。”
边以秋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还没等他回复,陆霄又发过来一条:“边以秋,小心你的腿。”
“我操!”这人要是陆霄就有鬼了,“楚奕,你他妈有病吧!”
拿着陆霄手机的楚总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是啊,我的病只有陆霄能治。你再惦记他试试。”
刚把消息发出去,陆霄就从洗手间跑了出来:“冷死了,我们回去吧——你笑什么?”
楚总关掉手机屏幕,不再理会那头抓狂的边老大,搂着陆小帅哥对着他脑门儿亲了一口:“有你在身边,我高兴。”
陆霄嘿嘿傻笑两声,跟他一起往门口走。
“边以秋给我回消息了吗?”
“没有。”
可怜的边老大连着发了好几条消息都石沉大海再也没有收到回复,而且他不知道的是陆霄连看一眼那些消息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腹黑的楚总删掉了。
梅夫人趁着洗牌的空隙瞧了一眼不太淡定的边以秋,问他怎么了,边以秋说没事。
“你要是有事就先走,不用陪着我们守岁。”
“真没事。”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焦躁什么,先不说楚奕是否真的把这种无聊的消息发给了柯明轩,就算真的发了又能怎么样?他跟柯明轩现在连炮友都不是了,自己的心在谁身上跟他有半毛钱关系?可笑。
虽然想是这么想,边以秋还是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自己的腿,后知后觉地开始有点担心哪天自己走在路上会再次被人打闷棍——反正柯大少爷干这种事娴熟得很,背后下黑手比他这个混黑帮的还经验丰富吶。
快十二点的时候,左诚在外头喊他:“老大,出来点新年第一炮。”
边以秋晃晃悠悠走到花园,牌桌上的几位打完最后一圈也跟着出来了。
院子里灯笼高挂,红梅傲雪,丝丝冷香里浮动着若有似无的硝烟味道。
客厅墙壁上沉重的挂钟发出“当——”一声悠长回响,鞭炮声紧跟着就噼里啪啦炸了起来,震撼的音效绵延不绝响彻云霄,大人小孩都捂着耳朵喜上眉梢,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扯着嗓子互相拜年说吉祥话,无非是平平安安,红红火火,大吉大利,如意顺遂一类,说的人不用费脑子,听的人是也都当了真,图个美满和乐高高兴兴。
手机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消息一条接一条就没断过,叶蓁何叙老孟,梁予杜琛于犇……手指往下滑,意外看到梁子岳的名字出现在一堆未读消息之中。
边以秋十分惊讶,他还以为得罪了阮成杰,那帮官二代已经将他列入拒绝往来户了呢,没想到还有人在这个时候记得他。
他点开梁子岳的消息,没有任何言语,只有一个视频。白白嫩嫩的一个小丫头穿着十分喜庆的大红色小棉袄,戴着毛茸茸的小绵羊帽子,对着镜头,奶声奶气地说:“秋秋叔叔新年快乐,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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