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送完父母上车,他又折返回来。为了不在墓园跟边以秋吵架甚至动手,他并没有叫他。他只是纯粹好奇这个墓碑的主人是谁。
“边映?”
柯明轩看着简洁到几乎没有任何多余文字的墓碑,视线在生卒年月上稍作停顿,随即皱了皱眉,因为上面除了一个年份什么都没有。没有生日,也没有忌日。
这太奇怪了。
走出墓园,他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让人帮忙查边映的资料。
那头大概问了下这人是谁,柯少爷说:“少提问,多做事。”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全国人民过年期间的活动不外乎就是吃喝玩乐走亲访友,也翻不出新花样。边以秋按例上门给几位玖安元老拜年,对那两个背着他去参加钱老三寿宴的叔伯也依然客客气气,仿佛那天在钱家大宅根本就没看到他们。但那两位自己心虚,边以秋越是不动声色,他们就越觉得惶恐不安,主动提出辞去公司董事职务,说是要在家含饴弄孙,安享晚年。
边以秋也没挽留,二话不说就应了,看在他们多年跟在九爷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解除了他们的职务,但保留了他们的股权,每年在家坐等分红过悠闲日子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公司经营决策,他们再也无法置喙了。
除此之外再无大事,边以秋这个年过得相当无聊。梁予约他打球,不去;老孟约他出海,不去;陆霄约他吃饭,他差点儿就答应了,但转念想到楚奕一定会在,立马拒绝;左诚问他要不要去悦珑湾泡温泉,他说还不如在家睡大觉;连何叙说常去的会所从国外引进了几个金发碧眼又骚又浪的小帅哥,他都提不起半点兴趣。
手下众人大跌眼镜,不约而同都在思考:老大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失恋了呗,这么明显你们看不出来?”叶蓁作为四边形中唯一的女人,不得不说在感情方面确实比大老爷们儿要细腻些,简直一语中的直戳红心,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
此时,四人组正在月麓山庄边以秋的大别墅花园里bbq。
正在往鸡翅膀上刷烧烤酱的何叙听到这话往边以秋那边瞅了瞅,发现那人还保持着十分钟前的姿势坐在泳池边的休闲椅上,连视线的轨迹都没有变过,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看这症状是有点像。”
孟见屿也跟着看过去,仿佛是认真观察了会儿,才不太确定地问:“真是失恋了么?陆霄跟姓楚的在一起他都没这样。”
叶蓁说:“那是因为他对陆霄的感情不够深。”
孟见屿说:“不能吧,老大可是喜欢陆霄好几年啊。”
“感情的事不是按照时间长短来计算的——翻面翻面,糊了!”叶蓁说到一半惊叫起来,“我的鸡翅!”
何叙淡定地瞥她一眼,把手里烤糊的鸡翅扔进垃圾桶,又重新拿了一根继续烤:“按道理来讲,不应该失恋啊。”
孟见屿点头表示同意:“如果人家真对咱老大没意思,也不会背地里帮那么多忙。”
叶蓁见鸡翅无望,只好把烤熟的茄子扒拉到碟子里,聊胜于无。
“他这忙帮得,我现在都没查出来那姓瞿的被他弄到哪里去了。”
“会不会已经杀人灭口了?”
“杀什么人灭什么口?姓瞿的还啥都没干呢。”
“等等……”左诚终于啃完了一根烤玉米,腾出嘴来,“你们说的人是柯少爷吗?”
三个人同时以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不然呢?难道是阮成杰吗?”
左诚默默地端着一盘子烤好的牛肉香菇鸡脆骨朝泳池边走过去,他觉得这种时候,自己什么都不说才是最明智的。
何叙看着他的背影忧心忡忡:“怎么办呢?”
老孟安慰他:“没事,就算真失恋老大也难受不了几天,还有那么多小帅哥等着他临幸呢。”
叶蓁杏眼一瞪,指着烧烤架:“少操那么多心,好好烤鸡翅才是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要是再糊了,我就把你烤了!”
何叙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俩:“要是他真失恋了,我们的赌局怎么办?”
一句话说得叶蓁老孟恍然大悟,立刻就跟着忧心忡忡起来。
而被他们当做谈资的柯大少爷过年期间就没这么悠闲了。柯冯两家树大根深关系复杂,柯明轩作为两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这个时候肯定是要跟着家长周旋应酬的。
柯家还好,尤其是冯家,从初一开始,客人就没断过。如果只是巴结谄媚的倒好打发,备不住里头确实有不少跟柯冯两家关系亲厚的,那就得用点心招呼了。比如那位姓陈的世伯,京里某部委一把手,他的父亲跟冯老爷子就是战友,他自己跟柯司令又是战友,两家交情可见一斑。重点是,他这回不仅自己来,还带了女儿来,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这位陈小姐单名一个菲字,高中毕业就出国留学,一口气念到了经济学博士,回国却不愿意接受位高权重的父亲对其工作的安排,而是自作主张应了某个知名跨国企业的邀请,担任其在中国分部的负责人。无巧不成书,那家跨国企业中国分部的地址,正好就在z市。
老实说,陈菲的外表基本上颠覆了柯明轩对女博士的原有印象,高挑漂亮,气质出众,待人接物礼数周全,一出场就让人眼前一亮——至少是让柯冯两家家长眼前一亮。
冯淑娴拉着她的手,一口一个菲菲叫得那叫一个亲切,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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