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洛停顿着想想,随即低头摘下眼镜和手表,口中回:“来。”
20分钟过后,邱少眀大张着笑嘴奔出浴室,身上披挂着酒店提供的浴袍,一蹦一蹦的坐去那张大床的中央,笑脸依旧大咧,却是无声地敞开着,无声地笑弯了眼眉,看同样穿着浴袍的那个男人从浴室里慢慢走来,走近。
然后,手机响了,程洛停下脚步,转而去看桌上的机子,并接通后聆听。
“老师,邱少眀不见了。”电话显示为尹然所拨,语气透着一点担忧:“不在房间里,也没说去哪,手机也没带。”
程洛听着担忧,滑动眼球扫向坐在床上,大睁着双眼看他的那个人,平心静气地回:“我知道,他跟我说过。”
他看看他,他则慢慢向他爬近,而后他伸出手去揉那颗小混球的脑袋,继续说:“明天早上会回来,你不用管他,早点睡。”
电话那头附和着应声挂机,他则是来不及放下手中之物,只得硬生生接住对方的投怀。
“老混蛋。”少眀笑骂:“撒谎不带脸红心跳——”
程洛半抱住他,在床尾侧转身形,一下子歪躺上床。少眀则成了他的身上之人,正在与他作怪玩闹,俯身质问他:“变态老师,你是不是变态老师?”
他没回答,也不需要回答,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睡好这一觉。所以他拍着那人的后背,迫使他乖乖躺靠下来,两个人一同挪去床头,抱好了,躺平了,睡踏实了。
“别作怪,好好倒时差。”用手掌擦去混球脸上的汗,程洛低声令道。
“光睡啊?”混球显然不满意,垂眼嘟囔,还用手拨拨那人的衣襟。
“有心思做别的?不怕倒霉?”他握停那手,捏捏。
少眀抿起嘴巴,自觉大赛前夕,终究有点害怕,所以当真不敢妄动地闭眼睡觉。两个人的身体被轻薄而柔软的被褥覆盖,温温暖暖,安安心心的感怀正是一场好眠所需具备的,以至于让那两人很快的,悄无声息的,共同沉浸其中。
☆、大赛
衣袍经过一晚上的动,已褪至床侧,半遮半掩住身躯的薄被下,两人一前一后的侧卧着,抱着。轻柔的点啄一直盘踞在左肩头,以此叨唠了邱少眀的好眠,于是他后推一下,深表抗议。后面的势头果然有所止,可不多时,在他耳廓之地又传来了湿滑的声与感,伴随着轻微的吐纳,身体则又被抱的紧了一分一寸,有缓缓平躺的势头。
“嗯……”他迷迷糊糊问出一句:“几点了?”
“该醒了,早点回去。”
“嗯……”他顿了一会儿,忽然拍打起环抱住他的手,骂:“爽了就想赶我走,你舔我干嘛?”
程洛不回答,用手梳着那人的翘发。
邱少眀这下算是清醒了,挣扎着转了个身,精神颇好地问:“那个女人是谁?”
“谁?”程洛不明。
“就是尹然说的那个,老是去接你看你的。”少眀趴在床上问。
程洛看看他,没什么变化的坦白道:“我助手。”
少眀听罢,动动嘴皮子,刚想寻个歪理叽歪,程洛则先行出手,用食指和拇指掐捏住对方的唇,然后从这边的唇角捏平至另一边的唇角,像玩似的,把那两瓣薄片捏成了鸭嘴型。
少眀在这样的撅起下憋出笑声,他也不知为何就笑了,就是笑了,身体则被那人拖拽而起,帮着披挂上睡袍,然后被领去浴室,递上洗漱用具,擦干净脸又梳整齐头发,他清清爽爽的偷溜出屋,来到隔壁那处门边,蹑手蹑脚地刷卡进屋。屋内还未有声响,窗帘也拉得厚实,所以尚在一片混沌中,于是少眀摸上床,决定神鬼不觉地蒙混住昨晚的彻夜不归——
尹然在穿衣整顿时,终于忍不住问同室的少眀,昨晚到底去了哪?
少眀耸耸肩,一边换上衬衫,一边慵懒而神秘地说:“哥要去的地方不是你这种乖宝宝该问的。”
尹然拿眼撇撇他,闷声道“你别瞎跑,国外治安不好,语言又不通,万一出了什么……”
“什么什么什么?”少眀甩脚踢他:“敢咒我!哥我吃的饭,看的人都比你多,要你来管?”
因为手脚的力度并不重,所以尹然任他踢打,并且满不在乎的率先出屋。少眀跟在后头,摆出一副拳打脚踢的架势,口中也啷哩郎当地叽歪着,却不想此时程洛也正步出屋外,尹然因此一下子收住脚步,使得身后的少眀趁此机会多打了他两下,却忽而感受到前方之人的眼神,令他立马收了手脚与笑容,眨眨眼睛低头斜看向一边,似乎自觉被抓了什么现行……一般……
三个人一同步下楼,吃完旅店提供的早餐,便踏上了异国的观光之旅。程洛特地向店内的服务员问清路线,带着学生乘坐公车前去比赛现场。一路上,少眀相当雀跃,看美女看风景,又和偶尔遇见的亚洲人搭讪,得知对方只会说英语和韩文后,他嘴里蹦出句日语向对方道别。三个人一路辗转的来到赛场,那里已经站立了很多选手。将入围函和介绍信与表格纷纷交上登记后,他们便绕着场地观看。
熟悉赛场是件重要的事,能使选手在赛前减少不必要的失措感和恐慌感,也能让选手彼此进行友好的交流,毕竟比赛几年一次,但朋友却可以做一辈子,互相帮助有时比得奖更有用。
邱少眀的英语水平不怎么样,口语更属于光听不回的“哑巴”状态,所以趁着尹然和人寒暄时,他一个人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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