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得患失,担惊受怕,在恋爱里大概是共通的。因为喜欢的不得了,才知道自己有多宝贝自己手里抓得住的东西,抓松了怕走走就掉,抓紧了,又怕过犹不及。九曲十八弯的心思。
“我没打算一直瞒她。”郑斯琦抬头一起看着盆里肉津津,颇厚而油润的叶子,手自然而然地搭着乔奉天的背,“尽快。”
“你也不问问我的意见就尽快。”乔奉天往他胳膊里侧靠了一靠。
“就没打算跟你商量。”郑斯琦摇头。
乔奉天掉过头来笑,“嘿。”
“因为无论什么结果,我都不想你觉得负担在你,责任在你。”郑斯琦低头,“先告白想要你的是我,家人朋友也都是我的,什么共同面对都是胡扯,我自己,我不要你为我承担风险,我不要你因为我受牵连伤害。”
乔奉天在他肩上靠了一下,发觉手里捧的这株多肉花盆上,因了个画工粗糙的圆圆笑脸。
“我可以对枣儿很好很好,但我当不了她妈妈,她以后也不会真的要我这个男人的。你跟我在一起你把她的正常人生,也搅乱了,您下水不算还顺手拉一个下来,真不客气。”
那能怎么办。
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想要你,我喜欢你超过汪曾祺加沈从文加郁达夫,我喜欢你超过所学生加起来的总和,我喜欢你超过了我的亲朋旧友,我喜欢你等同枣儿在某方面又多过于枣儿。
我想带你去超市买菜,看你为我选一款洗发水犹豫再三;我想带你去花鸟市场,看你搬一盆盆你稀罕的东西把我俩的居处不留余力地擅自填满;我想把你偷偷带进教室里去,让你在底下听我上课,写我布置的留堂作业,私心再给你批个最高分;或是教你写不擅长的硬笔,横折撇捺,攥着你的手,教你落笔的走势,力度。
你笑的时候我高兴的不行。我觉得五月花开正好,都是因为有你。
“我作为他的父亲,今后,永远,都会尊重他未来一切的选择,相对的,他作为我的女儿,也应当尊重我关于的人生的重大选择,包括尊重我郑重选择的爱人。”
乔奉天被“爱人”这个词扎的一阵恍然。
他眼神飘向门外,看了一眼始终仰躺在藤椅上合目的老板,又收回视线落回郑斯琦脸上,和他的捻成一拢,把盆栽放回了花架。
“你说的我好高兴。”
郑斯琦吻上来,快而用力在乔奉天嘴上含吮了一记。
第109章
晚上搬回去了两盆铁线蕨,一盆薄荷草。乔奉天没有选大的,长势喜人的,挑的都是小小一株,看起来分外青稚的。原因在于,养花注重养字,看它在自己的手下由小至大才有意义,买开的好的,回去注定只能等到衰败了。
他和郑斯琦在花市说的几乎都是肺腑之言,掏心掏肺的,晚上难免克制不住地情动,在浴室里就做了第二次的爱。在小五子和郑彧都还没睡的时候。
乔奉天被他顶的心慌意乱,觉得时间地点比第一次还要跳脱大胆,便连忙挣开桎梏伸手关掉了灯。一转头就是微暗一片,单只能看清墙上嵌着的一扇小小的四方飘窗,郑斯琦把他抵在墙上深深吻他,上颚一黏,便连窗也挡住看不见了。
两人的影子折在瓷砖上,叠映,晃动,由二变一,由一分二。郑斯琦顺着乔奉天的喉结吻到单薄的胸口,继而蹲下.身,由分明肋骨吻到两侧腰际,像山泉自上而下蜿蜒流泻过山石;乔奉天被压在墙上,连后退的一丝余地也没有,双腿打软,手指扣紧瓷砖,紧紧抿着嘴不敢发出过大的声响。
扣子被解开,裤腰被全然翻折下,裸露感分外明晰,啜吻到腿根附近时,乔奉天才在饱胀的牵痛,与意乱之外觉出了抗拒,推他的肩膀。抗拒的自然不是郑斯琦这个人,抗拒的是郑斯琦现在一切都可以接纳的姿态。
郑斯琦在他眼里是挂在天上的月亮光,最最不能脏的东西。他不在乎在这份感情里他是不是卑微且地处下风的那一个,无所谓,他不拘泥这个,因为郑斯琦在高处,才能时刻照耀着他。
乔奉天倏然双膝贴,软软地跪在了地上,头埋在在郑斯琦的肩上不住地喘息。
“怎么了?”郑斯琦被迫停了动作,侧头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换作脱他的上衣,动情地吻他裸露出的锁骨和肩,“我愿意的,是你的话。”
“我不要你做这个,不用这个……”乔奉天坦诚地舒张四肢,从裤筒里抽脱出两绺黄芽柳,携郑斯琦颀长的左手探寻自己隐秘的,洇有湿润水渍的瓶口,“我想看你的腰上的纹身。”
在做.爱的时候,乔奉天才切实体会到郑斯琦看起来沉静的身体其实是这样的温暖而有活力。郑斯琦的尽情被乔奉天无意识如同翻一页书似的打开,通篇的热意,行文走句里不遮掩的渴望需求,乔奉天被冲撞的仰头,一字一句他都读清了。
在拂开芦苇荡缓缓摇桨摇到深处的克制之下,其实是企图踏平这里的不理智。
浴室里其实很热,交缠在一起则更热,郑斯琦额上的汗水凝成一串往下滚,滚进了眼里,视界则时常清晰又偶尔模糊。他看乔奉天的仰高的颈子中央,枣核似的梭子型喉结上下升降,锁骨之间的空隙处形成了一处三角的凹槽。
忍不住就啮咬了一下,遗留下了一个浅红的牙印,咬完了又心疼,又安抚似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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