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应对朝廷上下这复杂的局势,阙九湛在登基初时,就在京城外五十里处的落云山上秘密训练了一支军队,归他直接统辖,人数不算多,只有一万余人,但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虽说不上是以一敌十,但以一敌三绰绰有余,为了做掩饰,阙九湛的谋士张允提议明面上成立一家商号,一来方便各地走动,探察藩王消息,二来也能增加些收益进项,商号在阙九湛的支持下很快在各地陆续开了起来,酒水作坊,当铺,客栈,脂粉店等等什么都有,但都是些不起眼的小铺子,各个铺子之间也少有联系,反正尽量做到低调不起眼,即使有心人追查起来,也只知道落云山上有个富户杜家,占地百顷,高门深院,富贵豪奢,而这支军队就稳稳当当地养在杜家后山的密林里。
杜家的主事之人唤作杜渔樵,是阙九湛的化名,取自他和安阳乳名中的“渔”“樵”二字。
西陵都城安平府地处西北,十月中旬,过了霜降还没入冬,天就开始下雪,距离那个混乱的夜晚已经过去快三个月了,藩王们也陆续离京返回自己的封地,那晚的事情更无从查起,自中秋后,阙九湛就感觉身子有些不适,容易疲累,渴睡,到了后来还出现干呕的迹象,但他觉得应该是最近朝政太忙了,也就没将这点事放在心上,加上那一晚的事情,他虽然处置了除张敬以外的所有可能的知情人,但那晚留下的阴影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消除的,他变得晚上很难入睡,即使睡着了,周围有一丁点动静就容易惊醒,就这样白天忙碌,晚上睡不好,他的精神一天比一天更差,只是作为帝王,面上少不得还要强撑着,中间阙九湛还轻装便行去落云山上住了两日,每天和那些谋士议事到半夜,大雪封路,他下山的时候,马蹄打滑,将他摔在雪地里。
阙九湛马术熟练,反应迅速,就势在雪地里打了个滚,只受了些惊吓,并没有伤着,但从那天之后,他就时常觉得小腹隐隐作痛,张敬也发现皇上换下来的裤子上有时会出现少量的血迹。
十一月入冬之后,一向支持和疼爱阙九湛的永佳王爷去世,永佳王爷是阙九湛的最小的七皇叔,现年不过四十有二,上次阙九湛登基,他因病未能来京城,阙九湛很担心,专程派了两位医术精湛的太医带了无数珍贵药材前去诊治,谁能想到仅仅半年的时间他就这样去了,永嘉王爷自少年起就宽厚仁和,对年幼的阙九湛颇多疼惜,阙九湛在诸位皇亲中,也与这位皇叔最是亲近,永佳王爷膝下只有一女,早已嫁人生子,他生前并没刻意表忠心,说空话,但却在临终前留下遗言,死后将永佳封地归还朝廷。永佳王爷的离世对阙九湛打击颇深,他本来就不好的身子终至一病不起,第二天夜里就落了红。
张敬服侍阙九湛喝完药,一掀被子看到被褥上沾染的那片血红,当时就惊呆了,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之后,他明白出大事了,“皇上,皇上,您醒醒啊,皇上,您能听到奴才说话吗?皇上……”
阙九湛发着高烧,昏迷不醒,一点反应都没有。张敬实在没办法了,时间不容人多加考虑,他去请了皇太后,他虽然还是不确定,但已经隐隐有了预感,他想起以前在民间听说过的故事,有一种人自称是月遗族人,他们不论男女都身带莲花,皆可孕子。天子怀孕,这种事情一旦传扬出去,是要动摇社稷根基的。皇太后虽与皇上不和,但毕竟是母子,总比外人来的可靠些。
夏侯太后怀孕四次,顺利生下阙九湛和安阳两个孩子,她起初听完张敬的话还抱有一丝侥幸的怀疑,但在看到阙九湛腿间的鲜血,腰背上的那朵八瓣火莲的时候,她失了一贯的强硬冷静,惊地跌坐在床头,她以为她的儿子是隐莲,一辈子也不会被人发现是月遗族人,可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的儿子竟然雌伏人下怀了一个男人的孽种。
“张敬,传哀家的懿旨,淳于冉欺君罔上,旨到之时,就地处决,如有阻拦者,视为同党,格杀勿论。”除了淳于家那个狐媚子,她想不出第二个男人会让九湛纵容到欺身的地步。
张敬跪在地上不敢领旨,如果他去传旨杀了淳于大人,皇上醒来定然不会饶了他,“太后,这事不关淳于大人的事情。”
“除了他还能有谁?等等,”夏侯太后厉眼扫向地上哆哆嗦嗦的张敬,“哀家都忘了,你在皇上身边寸步不离,你既然知道皇上这是怎么回事,就一定知道造孽那个人是谁。”
“启禀太后,奴才真的不知道,太后,现在当务之急,先救皇上吧,皇上已经昏过去了,事不宜迟啊。”
也许阙九湛昏迷中的神情太过痛苦,唤回了夏侯太后所剩不多的慈爱之心,“带着哀家的手谕,去传太医院的文石原速速进宫,让侍卫守在外面,没有哀家的旨意,一个人都不准放进来。”夏侯太后涉政多年,果断程度一点输男子。
文石原在太医院中是专攻妇人之症的,平时各宫里的娘娘公主传唤他倒是经常的事情,但今日一进宫被带到皇上的寝宫承安殿,他有点懵了,皇上的脉案不归他负责啊,那是掌院大人的事情。
还有太后在这里,文石原急忙上前见礼,“微臣见过太后,太后千岁……”
“无须多礼,起来吧,过来给皇上看看是怎么回事。”
文石原也顾不得那一头雾水了,立刻趋步上面,取出脉枕放上,一搭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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