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睁开一只眼睛的时候我就开始後悔,无论如何也不想睁开另一只眼睛来面对现实。反正已经很丢人了,干脆两只眼睛都闭上,再睡回去,一直睡到精神饱满得失眠的地步。懒洋洋的从床铺上坐起来,推开棉被,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发现身上被换了一身崭新的内衣,干爽爽的还飘著香气,身上好象也被擦得干净。
我灰溜溜的爬下床,穿好早已准备在床头的衣物。一推开门,门外刺眼的阳光立刻落在眼睛的视线里,闪得眼睛生疼,似乎是久违了的阳光,让我觉得有些陌生。仔细想来,已经好长时间没认真感受过太阳的温度,所以这片让人暖到融化的光线让我适应了好久。
房门外一个人也没有,我直奔大门而去,走了半天却发现我迷路了。不过,沧平门究竟没有宝棱宫大--为什麽?笨,因为宝棱宫是乡下地界,便宜呗--顺著墙好歹是找到了一个不知道是哪个偏门。我笑我自己有趣,进来的时候偷偷摸摸,怎麽走了还要鬼鬼祟祟呢?慌慌张张的出了沧平门,一个人在大街上晃,心乱如嘛。
目前最主要的问题集中在了我今後的生计上,城孤烟这金龟婿是钓不成了,金主苏铭洛也别指望了,如今又得罪了单风,看来我自食其力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虽说空手套白狼是实业家的标志,可也要有起码的资金,我现在连今晚晚餐都不知道在哪里,我恨呢,怎麽就忘了摸点银子走呢。
那就打工吧。
结果,工作不好找,银子不易赚,这是亘古至今不变的原则,找了一个上午居然连一个力工的活都没找到。
抬起头看看那块写著“倚红院”的大牌匾,呵呵~~这几个字我认得,电视里演得多了,再变形我也认得。
扣开门,对从里面探出头的老人说:“你们招卖身的吗?”
噗的一声,老人含在嘴里的茶水喷得一滴不剩:“你,你……”
恩?怎麽了?我不可以学秦淮名妓,先攒个几年银子再出来努力创业吗?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先从自身资源开始经营。想当年我可是有名的k歌王子,就不信应付不了几只江南小曲?
老人仔细打量了我一下:“恩~~长得倒是倾国倾城的漂亮,可我们这里是正经妓院,从来不要男的,若找小官馆出门右转,城郊有一家。”
“哎~~有什麽关系呢?”我从门缝外往里挤,都是妓院还分什麽正经不正经之分,“经济需要发展,思想需要搞活嘛,我们来改革一个不好吗?我去过那家了,不喜欢那里的风水,怪荒凉的,哪有钱赚,……”
……好吧,我承认我在那里把古琴当成扬琴,拿著鼓捶一顿砸,毁了价值连城的名琴就落跑出来,敢回去才怪。
“你……”老人的脸憋得通红,终於怒道,“你是来找茬的吗?滚~~~”说完,拎著我的衣领把我扔了出去随即把门紧紧关上。
气死我了,想我翩翩美少年,竟然连卖身的活计都找不到,我拍拍身上的灰尘,作势要去理论,突然身後被人重重一拍,回头正看见那冰冷的面具。
“苏哥?”
“果然是你,”苏铭洛说,“我在城郊的寻雁馆听说有人砸了琴逃跑,听他们的描述好象是你,就寻出来了。”
寻雁馆?莫非……
“啊~~你去逛妓院……还是小官馆?苏哥,你断袖……”
话还没说完,苏铭洛面具下的脸已经绯红一片。
“对不起,对不起,算我没说,”我连忙道歉,人家怎麽说也是成年人了,不需要过度关心,而且说到性取向,我也断袖啊。
“……这几天你不是都在沧平门吗?”
“……呃?几天?我才一天没见到你而已啊。”
“是三天。”
呃~~看起来我又浪费了三天的人生。
苏铭洛把我带到一家酒馆,两人落座下来。
我懒洋洋的爬在桌子上,用手指蘸著茶碗里的水,胡乱的在桌子上划著道,研究中国繁体字和简体字诸如“风”和“风”的区别。
“你写的是什麽字?”苏铭洛问我。
我随手把那堆字胡乱抹掉,把我进了沧平门後的经历挑三拣四的说给苏铭洛,当然不包括被人追好几条街,揪著衣领子丢进院子等等没面子的事迹,因为所剩无几所以说起来也快。
苏铭洛一言不发的看著我,那双隐藏在面具下的眼睛似乎有什麽事情有待决定般的,待我说完,突然转身对一边伺候著的店小二说:“来一坛花雕。”
“你要干吗?”我问,“大白天的就喝酒?堕落啊~~”
他小二拿来的酒递到我的面前,“伤心的时候喝酒是最好的方法。”
“谁伤心来著?”我咬。
苏铭洛放开酒,手指伸向我的脸颊,居然掬起了一颗泪。我呆住,是我自己的眼泪吗?为什麽我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悄然而下的泪,什麽时候开始挂在脸上的。我只知道眼前的确实是模糊,却从未想过会有泪盈眶。
“有句话叫借酒浇愁愁更愁懂不懂?如果我伤心的话,你还给我酒喝,想愁死我啊,这个时候应该是k歌……”,我推开酒,高声大唱:“你到底爱不爱我~~~~”
登时酒馆里的人吓跑了一半,剩下的堵著耳朵打哆嗦的占多数,酒馆的老板脸色铁青的看著我,实地调查结果:古人不喜欢流行乐。知道了古人的爱好,就干脆的止住了口。
苏铭洛的嘴角似笑非笑,紧紧抿著:“心月,你呀,就是不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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