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明,我……他……你……”林少真是慌傻了,话都忘了怎么说。不过耿忠明根本没睬他,脸色乌青的看着床上垂死的傻七,飞速抱起来往外奔。林成谕见他神色不对,忙着辩解:“忠明,你听我说……我只是忍不住才……舌头是他自己咬的,不是我逼他啊……”
“管家都告诉我了,你不用解释!”耿忠明霍然停下脚步,回头望了林成谕一眼,那张脸那双眼上不再是冷冷,而是冰冷,绝对零度似的冻结。这样的可怕表情配上同样可怕的语气陈述起更加可怕的事实,让林成谕瞬间如同被利剑穿了心,僵死当场。
“我的朋友都是人,猪狗不如的qín_shòu,不配。”耿忠明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情的说,“从今天起,我不认识叫林成谕的猪!如果这头猪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亲手阉了他!”
丢下呆若木鸡的恶棍,耿忠明飞也似的奔上汽车。够了!他再不会对宠溺纵容多年的林成谕抱有任何幻想!他受够了再伙着一群道貌岸然的人欺负这个无依无靠的傻七!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救活他,照顾他,保护他……偿还他犯下的罪孽!
“小七……你别睡!你别睡……医院马上就到了,坚持……坚持!”
远在天边似的呼唤响在耳际,傻七似乎看到了爹爹在前方向他招手,亲切的呼唤他的乳名……朦朦胧胧中,傻七费力的挤出一个宽心的笑容,无比解脱的想着:
爹爹,七很累……很疼……你在哪儿?儿很想你,想去陪你……爹爹等等……俺马上就去……马上……
9.
说到小三这头,这孩子被爹娘搁在阁楼里,一关就是几个月,不过年轻小伙的脾气可是关得了的,越是压他越是弹得高,小三愈发想傻七想得紧。要说以前就喜欢傻七那是千真万确的,不过自打知道他怀孕之后,那种朦朦胧胧的感情一下就被挑明了。光是想到傻七背着和他一样可爱老实的孩子,安静快乐的走在田间朝自个儿微笑,小三的心头就一阵暖似一阵。可自工地一别,傻七究竟去了哪里,碰到什么可怕的遭遇,小三的心头一点底儿也没,只觉得一阵阵寒气上涌。昨晚他半夜又被恶梦惊醒,梦见傻七满脸是血,下身还钻出一个血乎乎的小东西……小三只觉得自己再忍不得半分!这晚趁着爹娘出去转悠,他硬是拆了木头捅破屋顶,闭上眼睛跳下去撒腿就跑。什么盘缠衣物他啥也不想拿,心里只想着傻七,想着他那张和所有农民都不同的白白净净的小脸,想着他那双清澈乌黑的好看大眼睛……好比夸父追日,傻七就是他心头的小红日。
耿忠明这头自然也没闲着,昨儿见到那一幕他表面上好像并不打紧,其实心头早已千碎万裂。毕竟是喜欢了那么久相处了那么久的初恋情人,搞到翻脸决裂绝非他的初衷。可是那般场景他能怎样?自己刚到公司管家就偷偷打电话说小姐放林少爷进来把傻七带走了。他了解成谕的脾性,知道那家伙对感兴趣的东西会集中一段时间狂玩,腻了再一脚踹开。可是傻七岂能再容他那般玩弄?而且为了一己私欲,那小子居然连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耿忠明定定神自我安慰: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会慢慢忘了他,绝不会再喜欢他……他不配!
大夫护士都是跟耿家渊源极深的,通好了气不把这事儿说出去。急救了两个钟头,傻七半断的舌头总算接上了,但他情绪狂燥乱打乱踢,好像一心寻死,医生只好又给他注射了镇定剂,出来小声告诉耿忠明:“这事你可得处理好,不然他将来上法院起诉,你的麻烦可大了!”
“这个我自然知道,”耿忠明揉揉鼻梁叹声说,“他没事就好……胎儿怎么样?”
“还算正常,但是……”医生降低声音,“女性妊娠期尚要减少或杜绝性行为,他的体质更是如此……如果不注意节制,很有可能造成流产……”
满脑乱线的出了医院,耿忠明揉揉太阳穴,用他的精英脑袋迅速制定了以下方案——
先镇住傻七,让他顺利生下孩子,孩子交由成谕处理,跟自己再没关系……接下来跟傻七讲道理求情,给他一大笔钱,在榆树村给他爹修个豪华墓碑,请他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从此他做回他的农村娃,他当回他的正派大少,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之所以想得如此简单,是因为毕竟处了段时间,耿忠明渐渐了解傻七只是个单纯如水淳朴善良的老实孩子,所以他自信到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定可以妥善解决这件事。不过耿大少其实没有发现,从当初他在玉米地遇见傻七的那一瞬起,很多事便完全不受控制的发展开去了,当然……也没少了这一件。
一晃又过了几个月,傻七伤好后从医院回了耿家。小腹已清晰的隆起,rǔ_tóu一圈出现黑黑红红的斑痕,瘦弱的身体也浮肿了一小圈。耿家人初见这样的傻七时,一个个傻了眼,这男孩脸女人身的组合着实怪异,不,还透着些许诡异的诱惑。为何这样说?傻七原本瘦得过分,干巴巴的芦柴骨,惨白凹陷的小脸。如今脸色白皙丰润了许多,身子稍胖反倒显得适中舒服,由于怀孕的作用,整个人透着一种异于常态的美丽。难怪耿明丽见着时也阴阳怪气的嘟哝一句:“快去参加人妖选美吧,臭土包子!”
耿忠明对傻七的变化当然也十分惊讶,不过通过医院的汇报,他知道这倔强的孩子最近根本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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