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这幅画整整花了欧阳弃两个时辰,看着自己的杰作,欧阳弃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并拿起小篆在画的左侧提下了诗:
绿竹半含箨,新梢才出墙。色侵书帙晚,阴过酒樽凉。雨洗涓涓净,风吹细细香。但令无剪伐,会见拂云长。
此字写得苍劲有力且娟秀得体,如果在场有书法家的话一定会大赞一番,可惜这字无人欣赏。待墨色渐干,欧阳弃便将画小心翼翼放进了还算精致的锦盒中装好。(诗出自于杜甫的《严郑公宅同咏竹》)
这么大半个中午作画下来,欧阳弃饿的饥肠辘辘,顺手便抓起了桌上那又冷又硬的馒头咬了起来,料谁都不会知晓堂堂一个欧阳堡七少会吃着下人都不如的餐食,但对于欧阳弃来说,能填饱肚子总比饿肚子来的好些,以他的处境,他没有权利挑食物的好坏,更别说食物的味道了。
第二天转眼就到,欧阳堡处处张灯结彩,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既然是全国首富欧阳沢枫的生辰,当然少不了大摆筵席、邀请权贵、侠义之士了,欧阳堡大门从早就门庭若市,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当然这样热闹的气氛没有渲染到欧阳弃那个偏僻的侧院。
今日林花伊一改平时的庸俗,身着一袭粉色衣衫,那张秀丽的脸经浓装一装点显得格外妖娆,欧阳弃初见也不由吃惊了一把,但也不敢在林花伊面前失神,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等着林花伊发话。
林花伊一脸嫌恶的看着眼前的欧阳弃,“瞧瞧你这幅德行,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给谁看,你是不是存心给老娘找麻烦啊!”
见林花伊有发怒的倾向,欧阳弃连忙摇头,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林花伊冷哼,心中有气却不得发泄,因为她心里明白今日是欧阳沢枫的生旦,她打的至少还算是个欧阳家的子孙,假如她今日打了欧阳弃,难保欧阳弃一亮相就会当众出丑,欧阳沢枫怪罪下来那她不就得不偿失了,“给老娘好好站着。”
欧阳弃听着林花伊的话乖乖地站着原地,见林花伊从袖中拿出脂粉盒便在他脸上施粉,呛鼻的胭脂粉喂令欧阳弃咳个不停。直到林花伊在欧阳弃脸上施完粉,欧阳弃还是咳个不停。
面对眼前的花旦脸,林花伊冷言威胁,“一会在宴会上给老娘出了什么篓子,老娘绝不让你好过,你最好把老娘的话给记牢了!”
欧阳弃想起林花伊以前对他虐待的种种,身体不由发颤,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止住了颤抖,微微颔首。
林花伊见欧阳弃还算识相,冷眼瞥了一眼欧阳弃便转身往前院踱步而去,欧阳弃见林花伊已迈开了步伐,也赶忙小跑上去,但也不敢和林花伊靠的太近,有意无意的保持着一两米的距离。
其实欧阳弃很少出这个侧院的门,一是他本受到兄弟姐妹的排挤,二是他不喜热闹,久而久之,欧阳弃这七少就在这欧阳堡中变得人言轻微,且老爷不疼,自个娘亲都不爱,何况那些势力的奴才了,个个蹬鼻子上脸的狗仗人势,所以欧阳弃才更不愿多出门走动。
耳边充斥着那喜庆的乐曲,欧阳弃不敢抬头,怀捧着贺礼跟着林花伊的脚步穿梭在人群中,他感觉的到那些热切的目光,有鄙夷、有不屑、有厌恶,在这样的注目礼下,欧阳弃心中除了忐忑就只剩下了恐慌。
林花伊停下了脚步,眼神直逼着眼前那群花枝招展的女人,那群女人也绝非善类,不是官宦家的千金就是商家女,个个笑里藏刀的,本事大了去了。可林花伊是什么人,嘴角勾起了轻佻的笑意,扭动着婀娜的身姿,迈着三寸金莲甚是优雅的走了上前,“各位姐姐安好,妹妹来迟,请勿见怪啊。”
大夫人肖芸没有回应,冷冷的笑看林花伊;二夫人姜秀讪笑着也没给林花伊应承;三夫人肖湘拿起绢丝巾遮嘴掩笑,眼里却带着浓浓的讽意。‘三大代表’都如此,其他姬妾哪还敢跟林花伊为伍,林花伊见无人理睬自己,嘴边的笑意有些挂不住,除了尴尬心里还充斥着愤怒与不甘。
见几位夫人笑脸迎人与宾客四处应承,林花伊心怀怨恨也不甘示弱的紧随在这群夫人姬妾之中,她们要排挤她,那么她就更要融入她们。
☆、003兄弟姐妹 (1923字)
林花伊在一头热的融进那堆女人的战争中,完全将后头跟着的欧阳弃忘记得一干二净了,欧阳弃处于这一片陌生又喧闹的环境中,有些怯场,眼前的这个世界与他格格不入,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在排斥着他,实在是令他坐蓐针毡、站立不安。
“哦~这不是弃子嘛。”为首身穿锦袍的男孩不屑的看着一袭布衣的欧阳弃,这男孩是大夫人之子,欧阳弃的大哥欧阳天,八岁,身为欧阳堡的长子嫡孙、血缘正统,孑然一身的傲气自然看不惯歌姬之子的欧阳弃,因此才会不念及一点手足之情处处欺凌着欧阳弃。
“大哥,别跟这个低贱的野小子说话,那样会贬低自己身份的。”俏丽的女娃拉着欧阳天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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