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杀人的动作很快,几乎短短的瞬间,一条人命便在他手下流逝了。
若是往常,向云扬定然会觉得这样的秦惜很可怕,可是此刻,眼看那人纤瘦的背影,那么毅然的挡在自己身前,仿佛天地间再也没有什么能撼动得了,他只觉眼眶发热,心里所有复杂的情绪一时都涌了上来,他却只觉得心头清明。
秦惜啊,原来,你是这么在乎我,为何你却从不曾对我说出口?
十来个黑衣人,很快在姚碧波和秦惜的联手下被杀了个干净,姚碧波刚要松一口气,抬头去看秦惜,却蓦然瞪大了眼冲了过来,惊声喊着,“宫主。”
向云扬站在秦惜背后,看不到他的情况,可看姚碧波的反应,也猜到秦惜必然不好,立刻冲过去拉住秦惜,只轻轻伸手一带,秦惜立刻软软向后倒来,一口血红,脸色苍白若死。
向云扬心里顿时揪痛,几乎想也未想就抱住他,不停的为他擦着口中的血迹,却发现根本是越擦越多。
秦惜淡淡的笑着,冰冷的手,握上他的,没有什么力道,却是很坚持的往边上推。他低声说,“向....云扬.....我.....输了。”他几乎每说一个字都在皱眉吸气,一只手不知何时早已用力的按在了腹部。
向云扬眼圈发红,急切的抱着他,“你在说什么?什么输了?你到底怎么了?”
秦惜又用力皱了一下眉,狠狠的掐了一下胃部,然后挣脱他的怀抱,自己撑着翻倒的椅子,缓缓站了起来。姚碧波立刻冲过来扶住他,他回头淡淡的笑,一字一顿说,“向云扬,我走了。”然后便挣开姚碧波的手,摇摇晃晃的向外走去。
姚碧波看着他的背影,然后回头瞪着向云扬,眼圈通红,道,“向云扬,你是个畜生。”她拼命按着手中的剑,仿佛在竭力抑制它杀人的从动。
向云扬呆呆看着渐行渐远的那抹红色,脑中一片空白。早在秦惜刚才平静的推开他为他拭血的手的时候,他已经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流走了。而到了此刻,他只觉得茫然无措,就像他明知道他丢了很重要的东西,前路却是一片昏暗,他连找寻的方向都没有。
转头,一地的尸体,莫子卿早已昏迷,他怔怔的发呆,半天没有动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极有分量的一章吧,谢谢支持。
第三十章
姚碧波曾问过他,既然那么在乎那个人,为何不告诉对方?
他当时很恼火,下意识的怒道,“谁说我在乎他了?”
的确,那个时候,他从不觉得自己在乎那人。至少,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在乎。他从来都只把与那人的一切,当成一场赌局,一场他与慕容谦的赌局。同样心机不善的二人,都曾欺骗过他,为何慕容谦就可以得他善待,自己却被他视作洪水猛兽?明明他们之前也曾有过和谐相处的阶段,明明那人也曾真心关心过他。
他不甘心,他只是不服气。
可是,仅仅的不服气,怎会让他为那人委屈至此?连一个慕容谦都敢拿着他对那人的在乎来与他谈条件。
他是何时让自己沦落到这种境地的?
转身离开,却在听到后面破窗的声音后下意识的回头的瞬间,他就知道,自己是真的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那个人最后一刻仍是死死的护着他怀里的慕容谦,自己却撑着体内蛊虫的肆虐,卑微的保护着他们。
他对那人说他输了,不只输了这场赌局,也输了一切,输得彻底干脆,一塌糊涂。
姚碧波问他为什么不告诉他自己为他做的一切,他只有冷笑,在心里嘲讽自己。
如何告诉,为何要告诉?若他在乎自己,自己什么都不用做,他依旧会在乎。而若他不在乎,自己将为他做过的事摊到他面前又有何意义?乞怜吗?乞求他看在自己付出的份上,多看自己一眼?
他秦惜还未卑微到那个地步。他情愿让那人以为他只是一时意气,一场游戏,输了便输了,无关紧要。绝不要那人知道他是动了真心,认真付出,却依旧落得这样的下场。游戏输了,最多认赌服输,真心若是被拒,那样的难堪,他宁死也不想承受。
莫子卿遇袭之后,云州军中大震,军中上下激愤异常,都吵着要即刻拔营。而云岚知道此事之后,也在戚涵宇下次来时,二话不说便谈好条件,跟着入了军营。
莫子卿遇袭后三日,云州军正式东进。途径阳城,凤临等州县,纷纷大开城门,让他们直接通过。
云州军东进后便改名为聚义军,打着匡扶正义,诛奸佞,除昏君的旗号,一路延揽人马,等到了青州时,人数已从原先的十万尽速壮大到三十多万人。
再回青州,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如今莫子卿已是聚义军的三军统帅,向云扬跟在云岚身边,也挂了个副军师的头衔,这是云岚坚持的,没有什么实质的职务,只是跟在云岚身边打混,偶尔提提自己的见解。
青州的守军不足三千,没有人会拿鸡蛋碰石头,所以在他们还没进城前,早已全军投降。
青州知府林聪一看到进城的军队最前方,那匹枣红大马上一身银盔,威风凛凛的莫子卿时,吓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当初曾抓他坐过牢,这人万一寻起仇来,必定第一个拿自己开刀,却没想到莫子卿只是淡淡的让人接了他的降书,仿佛根本没认出他,还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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