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的酒,尝一口,心中欢喜,细细品,能解千愁,埋心底,忘却烦忧。
逍遥似神仙,只羡共白头。
初秋的风吹啊吹,小小的藤椅摇啊摇,一对儿常驻院里灰黄的松鼠翘着蓬松的大尾巴准备过冬的食物,南飞的群雁紧紧依偎着,飞过气候愈发寒冷的北方。
狐狸仰着头,怀里抱着软乎乎的小包子,入眼是一片碧蓝的似要滴出水的天,一颗心不觉也随着身子小幅的的摇摆而天旋地转。
他抬手,修长的五指缓缓穿过那人后脑的墨色长发,眼眶不觉一阵发热。
“秀郎,你怎么不说话了?”
狐狸抿紧了唇,眼睛似被冷风吹的狠了,红彤彤的像兔子,“你还要让我说什么?”
“要是我还铁了心赶你,不是显的我太残忍了吗。”
白泽笑着凑近那人滚烫的耳垂,道:“别,别勉强自己,你让我走我便走,你让我修仙我便修仙,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是真心这么想。”
狐狸愣了愣,轻声道:“不勉强,白泽,你刚刚那么说,我真的开心,我自己也不太明白……我分明是希望你修炼成仙,可一听到你那么说,我又很高兴……”
白泽闻言,只笑着又将怀里的人圈紧了些,压低的嗓音里带着一股动人的沙哑:“傻狐狸,我已经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白泽笑而不语,脸上春意盎然。
这世间,多的是人为情所困,栽进轰轰烈烈的一场春秋大梦。
而你我还能有机会能平淡相拥,爱的不多也不少,何其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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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州城郊的一处僻静清幽的山坡脚下,鼓着一座小小的坟丘,小丘周围生着遍地的长春草,细弱的草茎不堪摧折,淡紫色的花朵瑟瑟摇曳在秋风里,蒙了一层淡淡白霜。
一道清瘦身影立在夕阳下,似一条未经裁剪的雪白绫罗,轻飘飘荡在风中,披了一身晚霞。
狐狸俯身跪在地上,将肩上披风解下,轻柔的搭在身前一块无字小碑上,苍白的指尖拂过冰凉石面,颤抖着不愿落下。
白泽走近前去,也捱着那人蹲下身子,抬手轻轻搭上那单薄的脊背,手掌下一阵阵微弱的颤抖,似细小的针尖,密密麻麻的扎在心头。
“秀郎,我知道你难受,哭出来罢。”
狐狸摇摇头,目光淡淡落在碑上,一双眼睛红的快要滴血,却是扯着苍白唇角笑了,他吸了吸鼻子,托着浓重的鼻音悄声道:“我哭不出来。”
“我总觉的这孩子还在,他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我……他生下来时我还听到了一小声哭声,虽然没有简儿那么响亮……我不会听错的……我听不错……”
白泽听着那人含混不清的低弱呢喃,起身一言不发的脱下身上氅衣,盖到那单薄瘦弱的肩膀上。
“天冷了,回家罢,你身体还未好。”
狐狸身子一僵,转过头苦涩一笑,咽下喉咙里一股腥甜热流,道:“再让我陪他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一双红透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憔悴的好似许多天不眠不休。
白泽不再言语,也随着狐狸一同跪下,脊背挺直如松。
他目光盯着石碑,一只手悄然撑上狐狸已经酸软麻木的腰间,微用着柔力,低声道:“你要呆多久,我都陪你,只盼你莫要将这一条生命全背负在自己身上,那时,你已经尽力了。”
狐狸愣了愣,随即死咬着牙摇摇头,脸上一凉,才知是落了泪。
这一哭便如收不住的潮水,愈发撕心裂肺起来。
残阳如血,没入远山,天地缓缓沉入一片朦胧的灰暗里。晚风渐凉,有细小的雨丝无声飘落起来,和着白霜一点点濡湿了乌黑的鬓发,细碎的霜花像是雪白的盐粒,悄然覆满了眉睫。
白泽伸手握住那人冰凉的指尖,轻道:“秀郎,简儿还在家等你,是时候回去了。”
狐狸一惊,身子猛然一颤,似是如梦初醒,痴痴的面容竟比月光更柔白上几分,他将头埋的更深,抑不住低咳几声,半晌,才道“好”。
“等等……我,还想带些东西回去。”
言罢,狐狸从怀里掏出一个金线锁了边的芽色小锦袋,上面绣了两朵含苞待放的紫荆花。
一只素手捧起了坟角一撮湿润的泥土,十分珍惜的放进袋子里。
系好淡紫的丝绳,将其仔细放入怀中,狐狸这才抬起头,对着白泽露一个浅浅的,柔和的,短暂如昙花一现的笑。
乳白的流淌的月光,将他身影淡淡包裹,化作一片雪白的,朦胧的影子。
“白泽,走吧。”
狐狸摇摇晃晃的起身,久跪的膝盖上蓦然一阵刺痛,如弯刀剔骨,刹那疼的钻心,他咬牙闷哼一声,脑海中顷刻间嗡鸣作响,眼前骤然砸下一片浓墨似的漆黑,就这么头重脚轻的向下栽去,轻飘飘的身子却及时跌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秀郎?!”
白泽仓皇的揽住狐狸抽了骨头一般止不住下坠的身子,只觉怀中抱着一个滚烫的小火炉,那人像是在大太阳底下炽烤了几个时辰,身上却一丝汗也无,他心下一惊,垂眼望去,怀中狐狸早已紧紧阖上了眼睛,轻蹙着眉不醒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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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六一儿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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