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渐渐变为微微的疑惑。
形状扭曲的右臂露出来。腕上还留着一道深深的又长又宽的疤痕。
自扭曲的臂骨下,骨肉全都变得虚软。肤色惨白得了无生气。因为废了很久,血脉已不畅通。右臂极细,比左臂细了整整一圈。
突然,南宫离伸出两指,猛然劈向扭曲的臂骨。只听悚然的“咔嚓”两声,惨白的肤内涌起一片鲜红,臂骨瞬间再次碎裂!
强烈的剧痛由右臂袭上大脑,浓烈的甜腥窒住了钟弦的咽喉。钟弦有一刹失去了呼吸,左手指尖在手心上刻下四道深深的红痕。
南宫离迅速点住钟弦右臂的穴位,然后取出一个极细的长颈玉瓶。打开瓶塞,一股奇异的香气飘散出来。南宫离将玉瓶中的膏体细细涂抹在钟弦的断臂上,又取出两片窄细的木板,夹在两侧,用绷带一圈圈固定住。转眼间右臂已经包扎好,除了空气中弥漫的淡淡异香与血腥混杂的气息,和钟弦额上浅不可见的冷冷细汗,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南宫离站起身,轻轻把钟弦的袖子放下,道:“十日内不可乱动。”
钟弦冷淡地抬眸看向他:“你想做什么?”
南宫离道:“我说过,我会给你活下去的理由。至少不能让你永远残废下去。”
“你去找容镜了。”钟弦淡淡道。
南宫离轻轻一笑:“自然,我还没有这么大本事治好你。”
钟弦的语气漠然依旧:“这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南宫离的手轻柔地拭去他额上薄薄的汗水,认真地直视向钟弦的双眸,一字一板道:“弦儿,你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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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景玥刚喝完药,就听下人报说容神医来了。
亚儿神经顿时紧绷起来,警惕地看向门口。景玥淡淡朝她使了个眼色,叫她不要露出破绽,亚儿这才僵硬地收回目光,低下头去。
南宫离如前两次一般,浅笑温然地走了进来。走到床边,坐在医诊的座椅上,问道:“皇后感觉如何?”
景玥道:“确是感觉好了很多。”
南宫离搭上景玥的脉。良久,略一沉吟,道:“嗯。病情是基本稳定住了。最近有没有咳血?”
景玥道:“少一些了。”
“时常发热么?”
“不常。”
“睡眠如何?”
“少有噩梦。”
南宫离微微点头。药方中加了治胃,止热,安眠的药,二十日内治表自然是毫无纰漏。
亚儿看着南宫离那优雅平和的一举一动,一神一态,与一个医术高明又温和良善的神医没有半分不同,心中不禁隐隐生出一股寒意。
恰到好处的言辞举止,完全值得信赖的目光,让人没有丝毫怀疑的余地。
这样的人,居然在笑容下藏着那么深沉的阴谋。居然,竟是那个可以微笑着一手挥过,所至之处鲜血一片,泥土尽染,草木不留的亦国师遗子,落月宫宫主,南宫离。
这个人……太可怕了。
南宫离对亚儿道:“可有纸笔?”
亚儿陡然被吓得一哆嗦,立刻收敛惧意,连忙将纸笔备好放于案上,手却在轻微地颤抖着。
南宫离似是并没注意,淡淡一笑,来到案前,提笔略一斟酌,然后一丝不苟地写下一副药方。
顿然抬笔,将药方递给亚儿,叮嘱道:“此药务必于膳前服用。每隔一日容某会来再诊。”
说罢,向景后略一含身,便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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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离走后,亚儿像窒息者终于被放开咽喉一般猛地吸进一口气,手还在不停地颤抖着。她攥紧手指拼命控制着情绪,抬起头,无措地问景玥道:“娘娘……到底怎么办?”
景玥镇静地道:“按他的吩咐吃药。东方乾未死,目前这药是不会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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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离回到宛和苑的时候,还未坐安稳,忽见福顺悄悄走了进来,神色间有几分压抑的惊慌。
“福公公,怎么了?”南宫离道。
“容神医,皇上的病症着实古怪,您去看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撞墙!晋江又抽!!作者回复怎么都回复不上啊口胡!!!抽泥煤啊!!!
☆、第五十一章
南宫离疑惑道:“怎么回事?”
福顺压低声音:“您没听到宫中传言么?”
“容某确是有所耳闻,但不甚清楚。”
福顺低声道:“皇上大约从十三四日前就开始隐隐感到身体不适,这些日子来身子越来越虚弱,竟开始咳起血来。太医来看,都不敢妄下诊断,但大多暗里的意思都是……”声音蓦地低到耳语,“皇上恐怕要到寿了。”
“是么?”南宫离道,“容某恐怕还无违抗天寿的本事啊。”
福顺为南宫离凉薄的语气微微一愣,然后继续道:“可是皇上还不算老,才是知天命的岁数。太医都也诊不出什么来,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病症,用药却治不好。容神医医术天下第一,您要治不好,还有谁治得好呢?”
南宫离似是思索了一阵,然后道:“好吧。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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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帝重病一事虽已在朝中暗里流传开来,却是能瞒则瞒。福顺带着南宫离从隐蔽处进了皇帝的寝宫。
盛帝卧在龙榻上,脸色灰败,不住地咳着。看去确是气数不久将尽了。而眉目间却依然威严不减。见到南宫离,盛帝略略偏了偏头,道:“容神医,你来看看朕得了什么病。”
南宫离走到龙床前,为盛帝把了脉。良久,神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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