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歌一面想着这可谓不公的安排,一面匆匆的离开暂居之地,信步游走在街巷之间,去望那些逃亡期间见过却不曾能享用其恬和的诸多物事。
他步履倒也是轻快的,心情也似乎是不错,这时的他,从不尽的困窘境地脱出了身来,从不曾妄想的那些本应得到和意外所盛到了身边成了真实,让他在一时微的浮躁了心的同时,也有些彷徨于以后究竟该如何去做的好。
也正是他这般心境时,他与那少年午罗,初次地相遇。
缓下步子后走了不过多久,他便见前面一片嘈杂混乱。觉到是发生了什么事,本打着围观念头的慕容歌走上前去探看了番,就不能按耐那冲动了。
在这蜕变中,他还不够当真成熟到惊怒不表,而看见被人拳打脚踢不加反抗、只是认命一般躺在那里防住了要害的那孩子,他记忆深处烙印着的往日的艰辛和因照顾慕倾墨成的兄长之情皆牵了起。挤进人群,冷冷瞥了眼那丑笑的两人,慕容歌只是轻慢的抬腿,便踢飞了身前几个,走向那少年,蹲□,伸出了手去。
“你可还好么?”
少年便是午罗,那平缓缓不过痛僵的身与神志,恍惚的睁了眼,看见个模糊不清的影,他吃痛的蜷了身子,“嘶嘶”的低声呼着痛。
慕容歌的出现,毫无疑问是唐突的,与围观之人是、于当事之人亦是。
那醉鬼先是走上了前来,拧着眉头轻蔑的看着他,指了手,“你是哪来的家伙,敢踢我——不,常大人的人?”
“常大人?”完全不在意那醉鬼,简单察看过少年伤势扶他坐起让他缓过力气,慕容歌看了眼在后面站着的那人,想了想,开口沉凝,“你是哪家的常大人,我怎不曾听说?”
“常大人你也不认识?哼,怪不得来管闲事,原来是个无知的草夫。”一旁有个恃强凌弱嘴脸的人哼声说着,极是不屑的瞥着他,那目光好像连看见他都嫌怨。
慕容歌默不做声,只是看着那被唤作常大人的人,一面等那少年清醒些,再做打算——他是偷跑出来,回去定是免不了责罚,而再惹出事来,岂不是火上浇油。
可那几人却步步逼迫,轻蔑一类倒也无妨,有几个见他不做回应,当是怕了他们气势,放肆的围了过来,踢了脚。
“呦,怎么,过来找事还当有什么底子,还不是个软柿子,怎的,你是——哎呦——”
突然急转的一声惊呼惊到众人,低头看了去,便见慕容歌单手抓在那人脚腕,看不得多少用力,却传来骨碎的声音。那人抱了脚哀嚎着倒在了地上,而其他几人有些畏怕,向后退了退,开始紧张的审视般打量于他。
感慨竟还有这样之事,慕容歌不理众人,拍了拍扶着的少年,“喂,你可还好么?”
“……嘿——”少年捂着肚子,推开他的手有些踉跄的自己站起,忽的回头向他一眨眼,拽了他手腕便跑,不及人回应的冲出了人围,全力的逃离这处。
却也是他脚力非是寻常,那些人愣了愣便来追,都被他远远落在了身后,这样不知多久,两人停下来时,已是到了郊野的林子里。
那少年松开慕容歌抚膝喘着,过了片刻才转向慕容歌去,而看他全无惶急模样,少年抓了抓脑袋,“嘿嘿”一笑。
“大叔,你还真敢管这闲事呢!”
“……你这孩子。”被那称呼弄得愣了愣,慕容歌含气在他头上轻拍了一下,又见他抬手小心的按在嘴角,重打量他番,倒是还算清俊,只是鼻青脸肿的模样因他还勉强笑起显得有些可笑。而那全不在意被人辱打的爽朗笑颜,让慕容歌倒也说不得什么愤慨之意,起了心疼,轻叹一声,手拍在他头上,温和揉弄。
“身上怎样?可有碍么。”
“诶?……啊,没有。”那温热从头上渗入身体,暖意急转了全身,莫名的撼动让少年落了手,眼中有些不可思议的闪烁着水亮光色看着慕容歌,对上他关切的目光,忽的回神低下了头去,“都是些小伤,顶多一时痛些……过两天就好了……”
“……该说你身体强健么?”注视他片刻,慕容歌收了手背在身后,不再多说些显得逼迫的话弄他不安,而笑了起,“小鬼,你叫什么?”
“唔——才不是什么小鬼!”少年听见这呼突的急切跳起了步子,瞪了眼,“我?我……我叫午罗。说来不该先自报家门?你呢?你又怎样?”
“嗯……我啊……”慕容歌犹豫了下,点了手指,“吾名——莫歌。”
“……诶——歌咏的歌?”时年十一的午罗掐了腰,挑着眉头打量他,转了不屑,“起什么这样的名字,要占人便宜不成?——莫大叔,莫大叔!”
“真是个叫人火大的小鬼。”倒也并不恼怒,慕容歌只居高临下的拍着午罗脑袋,那意味,不语自明,“只我也不过二十又四,你唤我以父辈,可是合适?我倒是并不在意就是了——”
“啊……嗯——”午罗撇撇嘴干干笑了笑,“呵,不在意的好,其实我也不在意——那,啊!对了,莫……歌哥,你来助我,不怕那些个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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